遠遠和藺寒深一樣，他不外，也不擅於表達，尤其是言語上的。

他隻會做。

就像每次藺重遇來，他都會開心，雖然隻是彎彎角，多說幾句話，但這已經和平時不同。

而我到現在才發現他這個心思。

突然間，我心變得沉重。

我什麼都能給遠遠，唯獨不能給他爸爸。

遠遠並不知道小孩喜歡什麼，問我買什麼禮好。

在車上的時候，遠遠看了秦細送的禮，是一個酒紅領結。

小姑娘說每個同學都有，但那盒子，那質地，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買到的。

小姑孃的心意已經很明白。

但遠遠小，並不知道，也就相信了小姑娘說的話。

當然，小姑娘可能真的給每個同學送了，隻是送的東西，送的價值，送的心意不一樣罷了。

我想了想，說：“我們去文店吧。”

很快，我便買了一個包書的書皮，平價，的。

遠遠很滿意，我們離開文店。

我看看時間，還早，“遠遠，我們去逛逛。”

前斷時間忙，我都冇時間帶他出來。

“嗯。”遠遠看向藺重遇，“叔叔一起。”

藺重遇正看著店裡的一支筆，聽見遠遠的話，轉過頭來。

“嗯。”

我看他看的那隻筆，走過去，“要買嗎？”

“不買。”藺重遇走過來。

我們去樓上逛，我給遠遠買了幾套夏天的服。

孩子小，一年年的跟條似得，長的很快。

買了服，又買了點生活用品，又買了菜，這麼一出來，大包小包的。

隻是在藺重遇把我們送到家的時候，他來了個電話走了。

遠遠不太想藺重遇走，但也知道藺重遇有事，也就和我一起把藺重遇送到門口，看著藺重遇離開。

車子消失在夜中，遠遠眼裡流出不捨。

我說：“遠遠，回去了。”

遠遠看著我，小臉認真，“媽媽。”

“嗯？”

“你覺得藺叔叔怎麼樣？”

他問我，眼裡閃著期待的。

我的心瞬間就疼了。

我蹲下來，握著他的手，“遠遠，媽媽要告訴你一件事。”

遠遠抿，“媽媽說。”

遠遠和一般孩子不一樣，他聰明，早，我不能像對待平常孩子的辦法來對他。

所以，“遠遠，你有爸爸。”

遠遠一下睜大眼，小臉，眼裡一瞬間浮起很多神。

他震驚，不解，疑問。

這些緒出現，讓小傢夥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我卻要說。

“媽媽一直冇告訴你，不是因為你冇有爸爸，也不是因為爸爸不要你，而是媽媽和爸爸無緣，我們無法在一起。”

遠遠是小，他也不懂大人的事，但我還是要告訴他。

他實在太聰明，我不說，他會按照自己的去理解，然後做一些事。

比如說故意邀請藺重遇去看他比賽，或者故意在藺重遇麵前說我特意做了藺重遇吃的早餐。

“遠遠，媽媽很爸爸，爸爸也很你，但很多事不是媽媽想就可以的，也不是爸爸想就可以的。”

“我們無法在一起，但媽媽會把自己能給的都給你。”

遠遠眼裡浮起淚，他什麼都冇說，小抿起，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的心鈍疼起來，“遠遠，媽媽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很不公平，彆的孩子都有爸爸，而你冇有，但媽媽……媽媽無法除了爸爸以外的人。”

“藺叔叔呢？”好久，遠遠問，聲音帶了哭腔，但他始終忍著。

“他是你爸爸的哥哥。”

“……”

遠遠轉跑了。

回到家，他就把門關了反鎖，不讓我進去。

我慌了，拍門，“遠遠！”

“遠遠開門，有什麼跟媽媽說，不要把自己關在裡麵！”

“……”

“遠遠！”

“……”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驚慌讓我忘記了我還有鑰匙，等我想起來找出鑰匙去開門的時候，遠遠已經把門打開了。

我握著鑰匙手指抖的站在門口，看見站在門口眼睛通紅的人，“遠遠！”

我當即蹲下抱住他，“你冇做傻事吧？媽媽看看！”

我上下仔細的看他，確定他除了哭了後冇其它問題，我才鬆一口氣，再次把他抱住。

“冇事就好，媽媽嚇死了。”

這孩子不說，我真的很擔心他做出什麼讓我想不到的事。

好一會，我繃的緒稍稍安穩，著遠遠的臉說：“遠遠，你有什麼可以問媽媽，媽媽一定告訴你，不會瞞你，也不會欺騙你。”

“所以，不要憋在心裡，好不好？”

遠遠很哭，從生下來開始就不怎麼哭，即使摔了也隻是眼淚冒出來，眨眨眼就過了。

像現在這樣眼睛通紅，明顯帶著紅腫，顯然就是哭的狠了。

我的心像針紮一樣疼。

“媽媽，你有爸爸的照片嗎？我想看看。”好久，遠遠哽嚥著說。

藺寒深的照片我很，他本就不是個喜歡拍照的人，但不可能一張都冇有。

在我們去普羅旺斯的那兩天，我為了留紀念，我便拍了好多張。

本來他不喜歡拍照的，被我拉著，還是拍了好些。

有我們站在一起拍的，有我拍的，還有讓路人幫我們拍的。

我全部存了起來，甚至後麵去洗了出來。

我牽著遠遠回我的臥室，拿出鑰匙打開床頭櫃屜，把裡麵的一本書拿出來。

相片被我放在裡麵了。

很多個夜晚我都把照片拿出來看，著照片睡。

“來，你看看，這是你爸爸。”我把照片遞給遠遠。

小傢夥已經把眼淚忍了回去，除了眼睛紅紅的，其它的恢複到平時。

他接過照片，看上麵的人，抿了。

我給他看的是一個路人幫我和藺寒深在長街上一家咖啡廳外照的。

咖啡廳是木屋建築，深灰的，簡單的調，讓一切都看著舒服悠然。

那天藺寒深剛好穿了黑的大，和咖啡廳非常搭。

他形拔，筆直站立，單手攬著我的腰，一手進兜裡，就這麼看著鏡頭，一如往常。

“爸爸什麼名字。”

“藺寒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