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乙辛口袋裡還有多庫存?接下來不準備打了?打下天門寨就收兵?
秦琬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猛地跳了起來,“遼狗要走了!”
要不然以遼軍的寒酸,怎麼可能把火藥當做鞭炮,一下下地放個不停?
文嘉愣然地看著他,秦琬飛快地解釋,“用來炸城的火藥,至幾萬斤,甚至十幾萬斤。還有火炮,還有火槍。耶律乙辛帶在邊的火藥能有多,夠不夠他潑水一般的開銷?”
“肯定是不夠的。啊……”文嘉明白過來。
剛開戰的時候,要考慮到之後深作戰,絕不可能就在天門寨下,一下投幾萬斤十幾萬斤的火藥,天門寨不是雁門關,戰略意義並沒有那麼大。即使攻下來,沿著鐵路往南去,還有更多的城寨,難道都要用寶貴的炸藥、硫磺一座座地拿下?
與投的本相比,這並不是一樁合算的換。有這麼多火藥,足以撬開幾百上千座村寨了,收穫遠遠超過一座城寨。
但如果變了即將撤軍,爲了避免佔用太多運力,也爲了皇帝的面,將所有庫存火藥都用上,連貴重的原料也用上,都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秦琬與文嘉對視了一眼,這個推測或許臆想分多了一些,至比其他推測都要合理。
“再等等,很快就會知道了。”秦琬說。
文嘉點了點頭。
之後,炸聲還是不停地響起,只是間隔越來越長,靜也越來越小。
然後,天亮了。
濃煙尚在,但風向變了,煙氣被漸漸卷離天門寨。
遠近景也都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城上的火炮漸漸停了,因爲已經可以看清楚外面,也因爲城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了靜。
“終於歇下來了。”王殊上了城來,指著自己的耳朵,“一天都沒得閒。都監你真是讓我好找……”
“遼狗走了。”秦琬突然說道。
“啊?”王殊的表與剛纔的文嘉一模一樣。
他看看秦琬,又看看文嘉,一臉懵懂。
秦琬著牆坐了下來,自在地舒展著手腳,衝兩位歷經生死的同僚笑著,“當然,遼狗走不了那麼快。希王太尉沒有錯失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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