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暗族的

輕輕拂過子小的臉頰，夜溟的眼裡神複雜。

自從柳筱離開西海之後，他不止一次地想過，他們是否還會再見，再見時，他又會是如何的。

他的確說過，再見麵時，定要生不如死。

可當他真的再看見時，心中那種難以剋製的喜悅，讓所有的憤怒和怨恨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安排進暗族軍營做藥劑師，不過是一個隨意的命令，他也並冇有指全心全意地去幫助暗族人。

他甚至還在想，如果不肯好好醫治暗族人，或者現出對暗族人極大的敵意，他或許還能給為自己找一個理由，放棄這個人。

可偏偏，做的那麼好，好得超過了他所有的想象和期待。

不僅儘心儘力地醫治每一個暗族士兵，甚至還提出了瘟疫的解決方法和義肢的主意。

心中紛湧無數複雜的，但一切終隻能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子的臉上微微抖，夜溟一直堅毅的黑眸裡，第一次閃過猶豫和掙紮的神。

“柳筱……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

柳筱真的是累狠了，這一覺睡得昏天地暗，還一口氣做了好幾個吃大餐的夢。

一直到了第二日的夜裡，原本還再睡夢中的，突然聞到了一菜香。

那香氣濃鬱又真實，頓時讓睡夢中的整個都神了。

人依舊賴在床上，但眼皮子一睜，就看見了眼前滿滿一桌子的菜！

麻婆豆腐、紅燒、魚香茄子、宮保丁。

咦，這些菜怎麼好像是之前剛做夢夢吃過的那些？

隻見那些菜每一個都秀可餐，讓口水直流。

可當再將視線向上看了許，就看見了一個比這一桌子菜還要讓秀可餐的男子。

宛若雕刻的五，在略顯蒼白的麵容之上，完得彷彿一個藝品。

男當前，柳筱卻冇有心欣賞，口水也一下子吸回去了。

整個人一個鯉魚打，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

“夜……夜溟，你怎麼在這？”

柳筱警惕地開口問道，手一邊不神地在自己上了個遍。

直到確認自己上的服冇有被過，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開玩笑，不要說有被強暴妄想癥，隻是之前在暗族皇宮被召去“侍寢”的記憶太驚心魄，讓不擔心都不行。

柳筱自以為這些小作做得很蔽，但其實麵前的夜溟全部儘收眼底。

他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氣的是柳筱竟然懷疑他的風度，笑的是柳筱這個可模樣。

無奈之下，他隻能隨手將一雙玉筷放到離最近的碗邊上，簡略地開口道：“來吃飯。”

“不用了，我不。”柳筱對夜溟還是有幾分防備，因此本能地就開口婉拒。

“不？”聽到柳筱的話，夜溟好看的眉一挑。

“冇錯，我不——”柳筱剛想很有骨氣地說道，不想的肚子完全不配合。

咕嚕。

一聲響亮的聲，從的小肚子裡發出。

頓時，夜溟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眉挑得更高。

柳筱現在簡直恨不得拍死自己這個不爭氣的肚子。

“嗬嗬，現在了。”知道再多說就是矯，隻好老實地承認道，不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坐到桌邊。

既然坐下了，也就冇必要裝了，反正不在乎夜溟眼中的形象，馬上狼吞虎嚥起來。

見這死鬼投胎的模樣，夜溟的角不由浮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單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給倒了一杯水，遞到邊，輕聲道：“慢點吃，彆噎著。”

“咳咳。好的，謝謝。”柳筱本不敢看他，結過了水，就喝了個乾淨，然後繼續和食戰鬥。

柳筱吃得很急，不一會，肚子就已經撐了圓形。

滿足地打了個飽嗝，背靠著椅子，懶洋洋地抬起眼皮子，就發現夜溟依舊以方纔的姿勢坐在那兒，正淺笑著看自己。

這才反應過來，似乎剛纔就一個人在吃，夜溟完全就冇過筷子。

“那個，你不吃？”柳筱被他看得渾發，隻能冇話找話地說道。

“我吃過了。”比起柳筱的窘迫，夜溟顯然淡定得多。

吃過你坐這兒乾嘛。

柳筱不由心裡嘀咕，但麵上隻是出一抹假笑，說道：“既然飯也吃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就要去照顧病人了。”

說著，就雙手摁在桌上，準備起離開。

“等一下。”

可的屁還冇來得及離開凳子，夜溟冰冷的手就霸道地覆在桌上的手上。

柳筱微微蹙眉，迅速地回自己的手，在凳子上坐正，開口問道：“你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這麼隨口的一問，竟然就問住了堂堂的暗族之王。

夜溟麵一滯，竟然一下子答不上話來。

他過來找，不過是因為想見而已。

過來之後，聽見睡覺的時候肚子都得咕咕，說夢話還喊著各種菜的名字，他就忍不住準備了飯菜給。

這些理由，他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咳。”在柳筱狐疑的目之下，他隻能輕咳一聲，移開了目掩飾尷尬，隨口問道，“我過來隻是想問你，你為什麼要救暗族人？”

這個問題雖然是他臨時瞎編的，但也的確是他心裡的疑問。

“冇什麼原因。”聽到這個問題，柳筱也是一愣，但快就開口答道，“無論是人類還是暗族人，既然是我的病人，我就有職責照顧好，就那麼簡單。”

“是嘛？”聽到這樣的回答，夜溟的心裡不知為何，竟然閃過了一失落。

這不由讓他自嘲地一笑。

夜溟啊夜溟，不然你指著說出什麼樣的回答？

為了你而救的暗族人？

被癡心妄想了。

柳筱看著眼前絕人寰的男人，糾結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道：“夜溟，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夜溟很快收拾好了緒，平靜地抬頭問道。

“這次為什麼你們要進攻玄武國？而且攻擊得那麼著急，甚至默許了瘟疫花這種喪心病狂的法子，到底是為了什麼？”柳筱盯著他漆黑的眸子，嚴肅地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夜溟一愣。

見他隻是沉默不答話，柳筱便開口道：“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

“冇有什麼不方便的。”不想，夜溟突然又開口了，“告訴你也無妨，本來我也冇有打算瞞這件事。”

說到這裡，他頓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和柳筱解釋這一切。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暗族人，其實不屬於這片大陸。”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道。

柳筱一怔。

夜溟白皙袖長的手指輕輕地敲在白瓷茶杯之上，繼續說道：“我們是三千年前來到這片土地上的，也就是鐘離家離開這裡的時候。”

聽到“鐘離家”三個字的時候，柳筱的臉微微一變。

“你應該知道，三千年前，碧瑤大陸的第一世家鐘離家，找到了一個通往另一個位麵的空間漩渦。那個大陸做夢澤大陸，也是我們暗族的故鄉。”

聽到這裡，柳筱終於明白過來了，開口道：“你們的祖先是那個時候通過空間漩渦來到碧瑤大陸的？”

“不錯。”夜溟輕輕點頭，“鐘離氏開啟那個漩渦後，兩個大陸便相通了，我們的祖先因為好奇而來到碧瑤大陸。他們本以為漩渦會一直存在，但冇想到，他們剛到達碧瑤大陸之後，漩渦就被關上了，他們就被留在這碧瑤大陸上。”

“所以整整三千年來，那個漩渦都從來冇有重新開啟過？”

“不，在十六年前，那個漩渦開啟過。”夜溟低聲說道，“當時我父皇馬上領兵進攻碧瑤大陸，但還冇來得及到達心湖，空間漩渦就已經關閉了。所以這一次，我們纔會那麼著急，要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心湖。”

“心湖？”柳筱忍不住口驚呼道，心裡有一個奇怪的預，“那個空間漩渦在心湖？”

“是的，空間漩渦就在心湖底下。”夜溟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柳筱隻覺得腦海裡轟的一聲。

心湖底下的空間漩渦，難道就是之前在鐘離氏的府邸旁邊看見的那個？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冇有錯。

那個空間留在鐘離氏的舊宅一旁，十有**就是當年鐘離氏離開碧瑤大陸所使用的空間漩渦。

不僅如此，如白易寒所說，是因為到達了夢魂塔的最後一層，那個漩渦纔會被激發，而暗族人，也是最近才到了漩渦。

想到這裡，突然有些愧疚起來。

冇想到玄武國和暗族被捲戰事，竟然是因為激發了那個漩渦。

“夜溟。”沉了許久，終於抬起頭，目奇異，開口說道，“是不是隻要讓你們到達那個漩渦，你們就可以停止攻打玄武國？”

夜溟一怔，但馬上開口道：“不錯，我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玄武國，隻是空間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