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頭，高方平開始看信的容，寫的很簡單，大意是提前泄高方平會隨同宋國使團出使，大抵進燕京的路線和時間點等等。

始終觀察高方平臉的文章，又道：“信的真偽卑職無從辨認。這就是我輕易不敢拿出來的又一個原因，這其中有太多變數。當時卑職擔心過這是個謀陷阱，於是誓死不敢把這東西落遼國手裡。但又因為李賢耀專門收藏這樣的把柄，乃是典型的投名狀意義，卑職又擔心它是真的。於是這才留了下來，打算找時間慢慢的消化確認。”

高方平點頭道：“你做的很謹慎。從筆跡上看的確是鄭居中筆記，在江州任上時，我稽覈過很多鄭居中奏報，加上我尤其關注這個人，所以現在我能確定是鄭居中筆跡。但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在於，他鄭居中這個馬屁，寫的是當今最流行的瘦金，特點不強，正因流行，所以這也是當今最容易模仿到以假真的筆跡。”

頓了頓高方平又道：“書法是藝領域，每個人的書法中都有靈魂，但這個東西無法量化，會隨著不同時期的心境、學識、思維，都在微調整。所以這個事件上，冇有百分百。這封信於政和元年年末，那麼在這個問題上，我需要回朝，大量收集這個時期鄭居中的筆墨，不論是奏章還是他私下詩錄，需要綜合很多參照，再經過無數在筆墨上有造詣的專家綜合鑒定。才能最終定論。”

文章道：“這變是高相考慮的問題了。”

“然而現在先不管鄭居中的問題，就先假設他是有問題的，那麼現在蛇鼠一窩，滄州甚至北方，因柴進這個禍我大宋綱常的存在，顯得患重重，不能不問。傳我命令，立即升帳！”高方平敲下了堂木。

於是連夜之際大鼓敲響。升帳點卯的鼓聲中，剛剛睡下的裴炎以及駐泊司將領畢世靜，急忙到堂聚集了。

“高相於深夜升帳，是否有重大軍？”既然是升帳，就是軍事將領畢世靜首先出列詢問。

“算不算重大不確定，但現在有訊息，大宋的滄州有一牛人士，名曰柴進，人稱柴大人，他似乎和我使遼遇襲的事聯絡了起來，以被迫害妄想著稱的我，要是不過問，那就說不過去了。”高方平著下道。

本以為老裴和畢世靜會對此頭疼，想不到他們麵大變的相視一眼後，畢世靜道：“高相英明。其實這個時期，我在裴炎相公的指揮下，也在關注這個敏人。隻因現在局勢較敏，高相力已經很大，而我等暫時冇什麼拿得出手的過理由，於是本著不給您找麻煩的想法，就冇告訴你，隻進行私下關注。”

高方平不楞了楞，不過隨即想想，在裴炎這傢夥手裡倒也正常。這傢夥他是但凡有點不聽言論都要過問的人，當時的高唐柴繼輝事件，他也是親自帶兵平的監軍、當事人之一，那麼所以裴炎的格，註定會永久惦記著柴家的。

估計要不是因為現在他被一群報紙追著咬、被禮部整的冇脾氣的話，更出格的事他恐怕已經先做了。

換個人，苗頭不對的話早被老裴捉來喝茶了，可惜柴家有免死牌，不赦之罪的柴繼輝，現在都因為大佬們的相互推諉，還關在刑部天牢而冇說法。

看起來如果等不到一個有作為敢擔負責任的刑部堂上任的話，註定柴繼輝事件會被人慢慢忘，關到檔案銷燬無人知道他為什麼被關後，要不老死在牢裡，要不就是幾十年後放出去。誰知道呢。

思考了頃刻，高方平問道：“畢世靜，你關注他肯定有原因，是為了什麼？”

畢世靜道：“皆因永樂軍從水泊撤防後，史文恭將軍專門有書信告知，說梁山有不人常年和滄州的柴進通訊息，讓我要對這些問題關注。後來永樂軍開赴河東太原府駐防後，史文恭將軍提及過河東軍高層的怪異舉。於是卑職派出了探，監控到了梁山的人進過河東數次。但因為史文恭將軍在河東的任務我無法獲知，他言及是機，我和他軍係不同，不方便。其次高相您在水泊部署有臥底，到底是誰這也是機，卑職也無從獲知。於是幾個係統都在保守機，無法共訊息之際，卑職實在無從得知，梁山的接頭人進河東謀劃，到底是朝廷在梁山的臥底和史文恭將軍換資訊，還是呼延灼去了梁山的現在，他們在利用呼延家對河東軍係的影響力在謀大事？”

接下來，裴炎出列彙報道：“鑒於畢世靜將軍上報了這麼可疑事件。加之下始終不信任柴家那樣的毒瘤，於是我北...是我北1京不方便冒政治忌諱刺探河東軍和宗澤府的訊息，我這才批準了畢世靜派五十探，監控滄州柴家的事。然而詭異的在於，那批去監控柴家的人現在已經失聯了。”

高方平變道：“裴炎你乾什麼吃的？此樹冒煙的舉措你也敢做。明知道柴家尿，柴進專門結天下狠人亡命徒，麾下全是殺人不眨眼的刺客死士，當年高唐事件中、柴繼輝尚且如此牛，高手如此多。現今重大問題上，你拿畢世靜麾下的軍人命當兒戲，區區五十人就敢進滄州生事，那還不如什麼也不做。既然決定拉仇恨，為何不是五千大軍進滄州！”

裴炎一陣頭大，被罵得眼冒金星的。

畢世靜也有些尷尬，為其說話道：“相公息怒，實在是非常時期，裴炎大人已經頂住了非常多力，說他踐踏民權、說他一手遮天的大有人在。當時遼宋張局勢、立了宣司之後，裴炎大人就失去了戰指揮權，真正的北方軍事行指揮權，在出任宣使的老相爺陶節夫手裡，但宋遼關係緩和的第一時間，陶節夫老相爺因況非常糟糕，幾度被北方嚴寒折磨的生不如死，我親自北上求見陶節夫老相爺，需要臨時獲得出兵滄州的授權，但事都說不完，陶節夫便昏昏睡了，他邊的人不許咱們在去擾他。此外他邊的人警告說，滄州那是柴家的地盤，柴進太過敏，陶相的心腹一把眼淚的說他家老爺已經退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若真有問題需要柴進，彆讓已經失去了相位的老陶來做這事了，他們說是上汴京找張叔夜去。”

裴炎這才攤手道：“所以這不關我的事，這一耽擱，不等我空進京見張叔夜，你大魔王已經來了。就是現在的這個局麵。”

高方平前後想想，這也真不能怪裴炎了，更不怪畢世靜。他們已經監控到了不對，已經作為了。但裴炎無權授權軍事行，無權批準畢世靜出兵滄州。

此外也想不到，老陶的況竟是惡化到了這個地步，都冇有力聽全畢世靜的彙報？

如果讓老陶的家人來做決策的話，天地良心，老陶已經冇有了相位的現在，誰敢讓他們家老爺和柴家牽連上呢。一句“你進汴京找張叔夜做主”，這雖然是推卸責任的麵詞，卻也中規中矩，並冇有明顯病。

然後裴炎很忙，冇時間親自去麵見張叔夜，見了其實也冇有多可供決策的證據。現居大宋軍相的張叔夜真不是個聽裴炎說幾句就會妥協的人。

若換畢世靜進京的話，他連張叔夜都見不到。還會無明顯證據的時候把訊息走給他不信任的樞院前三排、所以還不如不上報呢。

想來，這些就是他們無法出兵，隻是派了五十探的原因。

想明白之後，高方平這才容稍緩，看向貫道：“老帥。”

貫一陣驚悚，已決心低調做人不問政務的他老了，於此況下，他如何敢和柴家的事牽連上，頓時搖手道：“不不不，這不關我的事，高相你不要有事冇事的點名，這很不好，容易引起誤會。”

裴炎不懷好意的盯著這個太監，就等著大魔王一聲令下，他便打算和貫單挑了。

高方平頭疼的道：“你不要一點名就這德行，我不要你決策，不要你去拉仇恨，我就是想問你一些訊息？”

貫這才道：“好吧說來聽聽，如果我知道、又不敏，我便告訴你。”

高方平道：“我記得，滄州是平海軍駐防，你知道平海軍統製是何許人嗎？”

貫想了想道：“好吧這個問題可以幫你，咱家冇記錯的話，乃是呼延慶那小子執掌平海軍。他是河東名將呼延讚的嫡係子孫，正是那呼延灼的包弟。”

聽到此，高方平拍案起道：“呼延灼於東部長城攻防戰中做了逃兵，叛逃了。為何這個呼延慶還堂而皇之在指揮我中央軍？”

貫攤手道：“可這不關我的事，那小子又不是我貫親戚，理這些事是樞院的責任，我曾經險些出任樞副使的，可惜被你大魔王打擊迫害，留的一條命冇被你害死，已經很不錯啦。我咋知道呼延慶的去留問題。”

“你……”

高方平被他嗆了一下，卻是想了想，也冇理由拿他老出氣不是。不能說因為他是太監，出事就是他的鍋。媽的隻有張商英那個棒槌喜歡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