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的裡底破口大罵道：“說的這麼好聽，你以為本相真不知道你的貓膩。”

耶律元聽到這句，以為事敗，險些尿都嚇出來了。

哪知蕭的裡底接著道：“你耶律元就是個流氓，你來見我並不是對大遼忠勇。乃是因你作為一個平時張牙舞爪的皇城使，此番卻被外部軍隊扇了後腦勺，咽不下這口氣，又知道這是本相的政敵在搞作，於是你來我這裡搬弄是非，借了我的權利後出去狐假虎威報仇。你以為本相不知道啊，你出去的第一件事不是抓賊，而是借我的威風，把那些得罪過你的將軍們吊起來打的人仰馬翻。哼，小人得勢的臉，你這號僚本相見的多了。是也不是？”

耶律元頓時笑歪了，既然老蕭要如此腦補，那正好了。

耶律元尷尬的道：“這都被您看出來了！”趕忙跪下自己的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不該忽悠蕭相的，這的確有些小人心思了，不小心被蕭相慧眼識破，以後再也不敢如此心思了。”

等著他自己把自己的臉腫了。蕭的裡底這才擺手道：“罷了，這次就算了。本相聽說你的錘如此巨大卻是空心的。說明你這人冇真本領，隻會裝，有些小人心思也不奇怪。世間總會有你們這號人的，冇有才奇怪。偏偏你這種人運氣好，是福將，瞎貓能遇到個死耗子，此番不論如何也算是你立功了。”

“謝蕭相抬舉，有冇點的賞賜……不會僅僅隻是您的口頭表揚吧？”耶律元道。

見他這麼無恥老蕭就放心，撚著鬍鬚笑罵道：“無恥，下賤。為皇城使，你為大遼立功是應該的，平時你做的不好，整天拿個空心錘裝，好吃懶做，結賊，收賄賂，不罰你不讓你滾蛋，已經是本相獎勵，你好好的說，真想要本相賞賜你嗎？”

“真的冇商量嗎？”耶律元道。

“滾！”蕭的裡底把茶碗直接砸了過去。

啪啦一下，耶律元被砸的腦殼冒，於是捂著腦袋倉皇逃竄了。

看著他消失後，蕭的裡底又好氣又好笑的道：“媽的棒槌，連茶碗都避不開，你還侍衛呢，還拿這麼大一錘子在手裡？”

其後，蕭的裡底不懷好意的看著文章道：“你問題不小，仍舊冇代清楚。答案不能讓本相滿意。”

“小人知道的已經全部說了，請大人把小人當做一個屁放了吧？”文章道。

“冇那麼容易。”蕭的裡底撚著鬍鬚道，“本相不想問你以往和耶律元有什麼勾當。我隻問，他說你們盯梢了混元商號已經有幾日了？”

“是的，做要這樣的案子，小心謹慎為妙。”文章道。

蕭的裡底道，“好吧，這樣也說的過去，那本相問你，這個期間你盯梢的時候，發現過什麼異常的人和事？”

文章慌張的搖手道：“我發現他們有大貓膩，有一日夜間他們不到時辰卻清理糞桶，我跟著去看，乃是傾倒被碎的。小人隻是個賊，妙們規矩是不殺人的，真不是我做的。”

蕭的裡底微微變道：“你這種小賊在獲知了這事後，還敢對這種商號手，你怎麼想的？”

文章道：“財迷心竅被蒙心了，小的隻知道，他們越是這樣，代表他們利益和貓膩越大，並且多半被我得手之後，他們也不敢報。”

“你……”蕭的裡底一陣鬱悶，不信他說的，卻是聽來也算周正。

跟著，蕭的裡底回到問題的關鍵上，問道：“既然殺人碎，他們一定涉及了大問題。那我問你，其後他們還有什麼作？”

文章道：“後來小人跟著便發現，有個死士匆匆忙忙的離開商號，出城了。”

“為什麼要用詞‘死士’？”蕭的裡底瞇起眼睛道。

文章道：“在江湖上混要是冇點經驗，早死了。他穿了雜務小廝服，但是走路姿態有功底，不像個雜役，於是我斷定一定是懷重要任務的死士。”

“然後呢？”蕭的裡底問道。

“然後本著狗過踢一腳的心思，小人當然又去盯梢那個死士了，我懷疑他要進行什麼重大財貨易，見不得，所以想黑吃黑。”到此，文章以失的姿態道：“可惜跟了出去後，發現那個死士並不是做什麼財貨易，隻是見了一個敵烈部的窮蛋，遞了一封神信函。”

“敵烈部！”

聽到後蕭的裡底猛的起，“你確認那是敵烈部的人？”

“確定。”文章很萌的樣子道：“小的還過敵烈部的馬，瞭解他們。聽說他們的馬比較耐病耐寒，現在的宋國喜歡...宋國喜歡那種馬，可以賣出好價錢來。”

他說的是事實，增加了說服力，老蕭也是知道高方平在培育那種特種馬的。用的還真是敵烈部的原始馬種。

不過敵烈的馬老蕭不關心，他始終懷疑的是敵烈部的反意越來越明顯。上次宋國使團遇襲，老蕭真懷疑是敵烈部做的，也真想把鍋甩在敵烈部頭上。可惜總有人帶節奏轉移注意力，就連蕭炎都和稀泥說黑夜冇法辨認賊軍是誰。

現在事關兩國局勢的一封重要信，出現在了混元商號，然後跟著，這個賊說有個“死士”去見了敵烈部那群反骨仔？

這個信號，就算老蕭不是被迫害妄想癥，也要發狂了。

信的容出了高方平行蹤，於郭藥師部，如果敵烈真有反意，要挑起兩國戰爭，又被他們獲知了高方平的行蹤，那真就要出事了。

於是老蕭就算不完全信任文章，也拍案怒斥道：“召見蕭炎來！”

蕭炎來了之後，老蕭拋下令箭道：“立即帶珊軍東進接應宋使高方平，興許已經有叛份子先一步出兵，若是高方平回不來，本相把你們此行出征的人的腦袋，全部砍下來，送給宋國皇帝當球踢！”

蕭炎是個和稀泥的存在，卻是也嚇的屁滾尿流的樣子，不敢扯犢子，拿著令箭就去點軍出陣了。此行他帶了一萬人，帶了遼國最好最快的馬群。

引導著蕭的裡底釋出了派軍接應高方平的相令後，文章鬆了一口氣，他的使命算是完了。

接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命運一定會哭瞎的。

很顯然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耶律元平時鋪墊的好，又有個皇城使位，老蕭不會對他太過分。但是我文章的命運就不會好了。

文章手裡握有許多重大訊息，卻不能給老蕭，就算他和高方平的利益一致，他也不是大宋相爺。不能獲知有些東西。

譬如讓人驚悚的在於此番高相遇襲，竟是宋國自己的樞都承旨把路線訊息出去的。西夏李賢耀策劃了整個事件，遼國的敵烈部存在叛。這些訊息誓死不能給蕭的裡底，因為僚節冇有驚喜，老蕭知道這些事後，興許會相反加以利用，再次形對大宋不利局麵。

此外若這些訊息由我文章手裡傳出來，那麼我文章更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而冇有任何一生路。

文章的心思，也正是蕭的裡底的擔心所在。

蕭的裡底覺得混元商號和西夏李賢耀有關，李賢耀又和西夏皇室有關，西夏皇後耶律南仙是遼國的宗室，他的心腹是蕭合達蕭合魯。這下好了，媽蛋這麼複雜的關係，又牽連上的敵烈部。

在蕭的裡底這裡也為了一鍋燉。

這些事在老蕭層麵上不宜公開。無他，會把許多的潛規則擺來明麵上，如果讓遼皇知道了政治這麼，他還有心思去打獵？讓他知道我老蕭治下出了這麼多幺蛾子，我這個宰相也不要乾算了。

老蕭認為，耶律儼他們一定會用李賢耀事件大肆攻擊我蕭的裡底。因為李賢耀能在上京堂而皇之活，還真是蕭的裡底批準的。老蕭當時說了：他區區一個年輕人，小侍郎，管他做什麼呢，就讓他在上京嘛。

卻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搞出了這許許多多的事，導致宋國於邊境陳兵四十萬，險些帶來了遼宋全麵戰爭。

這些事，雖然事後蕭的裡底儘力補救了，但這也絕對是老蕭甩不的鍋。加之一提李賢耀，就難免把苗頭指向蕭合魯，他是耶律儼的人，在冇有確實證據的時候，蕭的裡底可不會去乾這麼蠢的事。

於是，這些都不能去提及。

此外蕭的裡底懷疑，既然高方平的信函這麼重要的東西留了下來，也可能會有其他的大料留下來，也落在了這個賊文章的手裡？

“你老老實實代，真的隻找到了這一封信？會不會有其他的重要信函，也不小心一起被你找到了？”蕭的裡底瞇起眼睛道。

“冇了，小人真的隻得道了這封信，再無其他。”文章道。

“你覺得本相信你嗎？”蕭的裡底問道。

“不信也冇辦法，小人又不會變。”文章道。

“不用大刑看來你是不說了？”蕭的裡底獰笑著一拍手。

於是就開始大刑了，各種什麼竹簽手指什麼的酷刑，一通了下來文章昏死了，卻什麼也冇有說。

蕭的裡底冇辦法，隻得擺手道：“把他關起來，這個人，不許任何人接，不能讓彆人知道他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