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有開市，但不論等著賣的還是等著買的各路大小土豪，各種散戶，各種權貴，幾乎已經把汴所門前圍了個水泄不通。

捧日軍護送下的“小高相爺”的馬車終於到場了。

於是還冇開市場麵就了，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喝倒彩。

高方平是提前來的，於是汴所的各種工作人員也慌了起來。各種問題頻發，往日都是正常的準備工作，卻因為目下的形勢，因當朝相爺親臨，而導致他們張，相反一團麻。

因為現在大家力都很大。一開市，恐怕會有鋪天蓋地的拋盤出現，傳言高方平的資金卻已經枯竭。接不住的話，隨著訊息持續發酵，那就問題大了。

跌跌撞撞之中也算是穩住了陣腳，算盤賬房們準備就緒，記錄割員們也全部就位，且增加了人手。各種馬甲們也都紛紛做好到了戰鬥的準備。

高方平站在懸在高的那口鐘的旁邊。

開場後，各路人馬湧易所，有席位的進席位，冇席位的都在外圍做好了惹熱鬨的準備。

“時間到了，開鐘啊？“

“怎麼還不開，難道就算是戰無不勝的豬平也冇有底氣了？”

“大家說說，低開還是高開？”

“不知道，今日局勢低開就廢了，豬平的力道已經用儘了，一但集合競價都扛不住，形煤炭開局，後果不堪設想啊。許多人都要跟著去跳樓了。”

“額，那老子們不能固執，得跑快些，馬甲兄，快來把我的單子低五個點，儘量在開市前就能撤退。”

“我的也是，我低六個點，隻求撤退。”

“你們這是幫助做空知道不？”

“管他洪水滔天，老子們隻是小土豪，形勢不對各自飛，賺點錢不容易的。”

“好吧我也和他們拚了，我低七個點，希最快。”

於是都還冇有正式開市，場麵已經了起來，紅馬甲們已經忙瘋了，在開市之前就收集了無數賣盤，等著買盤來對衝。

買盤占優，當然就紅盤開市了，反之，就是西遊記中的那個無底。

“咦，那個捲是誰？”

大家忽然看到，今日的汴所來了一個陌生人。

“聽說是高方平的嫡係關七，路之上最有辦法的大商，當年他進江州投靠豬平，跟隨江州一起崛起，現在富貴牛了。”

“快看，北方第一大藥商西門慶那孫子也來了。這小子一向詐無比，好猥瑣，他也開始玩資本市場了？“

“咦，這個大不是那個號稱大宋第一富婆蔣雯嗎，此番也來了？”

“媽蛋大新聞啊，老藤也來了。”

“劉正夫也來了，這狗日的聽說從銀礦上發了不財，現在似乎也投靠豬平了。還帶來了劉太後的私房錢。”

“我倒，那不是當朝宰相蔡京嗎，他也來湊熱鬨了？他來拋還是來買的？“

“快看，王學斌也來了，原來他冇死。”

王學斌大病初癒的樣子，也在從人陪護之下進了汴所。看起來他和豬平仇恨雖大，然而此番形勢有些詭異，難保王學斌不是來支援高方平的呢？聽說當時高方平留手冇把王家整死，興許讓王家這次出手護盤就是條件？

有好事者一打聽，果然，冇節的王學斌竟是在集合競價況下，下了天量買單，要支援高方平的紅盤開市。

王學斌這傢夥雖然栽了，但作為一個版紅、曾經公認的首富，在資本市場冇敗過的人，那是真有人氣的。所以王學斌出手的時候，願意賣的人就了些。

蔡京、蔣雯、關七、西門慶這些傢夥，竟是無一例外的都是來高方平的，打了天量的資金想要紅盤開市。

於是乎，許多不希跌的人都鬆了一口氣，有信心了。

工作人員張羅之後，把各種開市前的買賣盤進行綜合對衝後，竟是實力相當：平盤，基本維持上個易日的收市價格。

當——

到此高方平敲響了掛鐘，開市。

一開市易量放到了天際。

那是想跑的人也出得來，想進的人也買得到。就這樣的，買方和賣方進行猶如打仗般的拉鋸。

“各位都這麼激，你們真的瞭解真相嗎？要在水落石出前就拚個頭破流？”高方平在上方問道。

人家才管他說什麼呢，買買買，賣賣賣。

這裡的換手也就是河中府戰區察哥和高方平部的拉鋸。一個道理，就看最終天平朝什麼地方傾斜而已。

“好吧作為汴所創始人，我高方平這裡還有個訊息要宣佈。”高方平道：“就是關於樞院債券銷售工作，也由汴所承擔，這事已經討論，通過...，通過了朝廷批準。今日就是正式的發售日。”

“什麼況！”

一瞬間就如同被關門打狗了似的，大家瞬間靜止了下來？很無辜的看著豬平。

一些人預到不對，一些人不明真相，暫時想不明白其中的貓膩所在，樞院賣債券，這和豬平藥丸有關係？

“並且我告訴你們，汴所公開發行隻是走個形勢，事實上債券較為熱門，利息高於錢莊，於是部認購的時候，區區一千五百萬貫債券已經有九層售空了，張叔夜相公就是首先帶頭買的人，其次是皇家、戶部購買了。剩下的不到一半，纔是今天大家能在這個二級市場買到的。“高方平又道。

大傢夥還在相互低估著什麼意思的時候，卻是最大的做空勢力已經糾錯反水了，難怪老蔡都親自來汴所易了，作為幕知曉人，他老蔡就是害怕拿不到籌碼，要在訊息公佈，集合競價之前吃個飽而已。

趨勢說反轉就反轉，隻是一瞬間，那真比高方平發河中府會戰還要快捷，一轉眼無數大鯊魚賣方變買方，價直線飆升到了天際，本冇有任何阻力，那點不明真相的林星賣盤，如何會夠這麼多大鯊魚搶奪。

既然樞院的債券真發售了，且有人信任，也就等於高方平的現金流活了，那就不能在固執了，不能和趨勢作對了。

截止下午收市前，價突破了兩百貫每，算起來今日一天的漲幅就超過兩層，還基本冇賣盤，想買的人除了在早晨開市前買了些後，就很難拿到大量籌碼了。

行。

現在他們想買，高方平賣給他們。

把之前在相對低位護盤吃進的籌碼，逐步放了出去，讓這些曾經賣出來的傢夥在買回去。

他們在砸盤時候低價賣出來的，然而現在趨勢不同，當然要花高價再買回去，這是他們的損失，也是高方平的賺頭。

醫病啊，高方平正發愁資金有點不夠，無法下更多的蒸汽機訂單養活工程院，現在這麼在市裡轉了一圈，高方平票還是同樣多，錢卻這麼多出來近百萬貫……

“你妹的，全部人又被高方平坑了。”

“吃相太難看，牛明白已經被抓了。竟是被高方平的對頭抓的，興許牛明白是高方平的人，在反裝忠，這次金融戰，難說從頭到尾就是豬平策劃的。”

“想多了，今日今時的豬平，他還真的冇工夫和心思來賺這種錢。主要是遇到了，有了機會，他就順口咬死一些人，咬些利潤而已，就這麼一回事。”

“厲害了大豬平，他定了，我家從頭到位持有一百，那是以前是全家人的積蓄，在三十貫一買的。如今啊咱也算小康人士了，每年的分紅，都夠買米買了。”

“媽的你就是個窮鬼，一百也趕來跳。高峰時候老子有六百呢。”

“可惜你的六百是高價買的，又被你低價賣了。那麼你還說個蛋啊！你被人忽悠瘸了，這是價值投資的地方，而不是資本投機。隻要信了大豬平的，不管短期波，不作，老老實實等著紅。你想啊，豬平那麼厲害，他在幫你經營、幫你賺錢還有啥不好的。”

“兄臺明白人啊，你這一說我們算是明白了，以往真被牛明白忽悠瘸了。冇弄清楚關鍵，現在總算明白，持有錢莊票，就等於聘用豬平打理我們的錢呢，皇帝信任他聘用了他，大宋就強大了，對於咱們，也一樣啊。”

民間仍舊充滿了各種議論，有人高興也有人哭瞎。

資本市場、民間都紛紛議論豬平大賺，冇有底線的時候。

其實他們對豬平的猥瑣程度還是低估了，資本市場的戰鬥，隻是剛剛開始而不是結束，至於現在真正的清算就開始了。

高方平已經把流氓們全部派出去了，開始追債收賬。

追道士群的賬目。

是的此番的金融盪不簡單，也是政治問題。作為進攻的空方，主要力量就是小蔡黨。

但他們隻是在幕後，冇親自上陣。都玩代理人的，於是此番小蔡黨的前臺代理人就是道士。

這是奇葩的地方，大宋的市千鈞一髮之際，是一群道士修真者在裡麵買賣票。

道士要砸盤就必須就籌碼。在當時錢莊問題冇引發，還紅火之際，他們要拿到足夠籌碼就必須繞開二級市場，進行大宗幕易，那麼在看漲的趨勢下，他們就要出高價。

資金來源方麵，除了這些聚集在京城的道士以往的香火錢外，還有小蔡黨提供的許多黑錢，然後還有他們用廟產抵押後從錢莊貸的款。

所以對道士的這些貸款，當初高方平是故意批的。一般人害怕錢收不回來，然而也不看看錢莊是誰經營、誰又是東。所以事後追賬，除了有高家的各種流氓參與之外，還有捧日軍背書，開封府的司法曹介。

於是千道大會是否展開都還冇有最後定論，但道士頭子們在京裡，被追債追了個飛狗跳，有些人倒是跑了，然而人跑了，道觀怎麼辦？

這就跑了和尚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