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小公子昨晚上把學堂後山那兒燒了一塊,火燒的還大,那兒的夫子讓您趕的去一趟!」
一大清早,顧靖風這兒剛剛換上了衫準備前去上朝的當下,王安便湊過了頭,對著顧靖風一陣的耳語,聲音極小,生怕床榻上尚在安睡的沈輕舞聽到,在鬧出什麼風波來。書趣樓()
顧靖風聞言,輕皺了眉頭,看向王安道「問清楚是什麼事了嗎,曄兒不是莽撞無知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的燒了後山,緣由呢。」
顧靖風拉著王安向著外頭走去,淺著聲自抿著瓣,打量著王安現下這幅十分苦惱的表,王安咬牙,把手裡頭適才那人送來的信箋,上頭寫著的是昨夜顧曄與另一位學子兩個人在後山之上殺生燒烤,未踩滅了火星,導致後山被燒著,好在火撲滅的及時,這才沒有造人員傷亡。
「這纔去了兩天,就鬧出這個事,將軍趕的去理一下,別讓夫人知道了,要是讓夫人知道了,說不準就又是一頓板子,先去問問事的經過,萬一這裡麵有誤會呢,你說是不是。」
雖說這信箋上頭寫的十分的明白,是說顧曄貪在後山上燒烤才會引來大火,可王安相信,他家的小年不是個心大意的人,怎麼還會不把那些火都熄滅了,再走,他在軍中待慣的,這點道理還是曉得的。
顧靖風點了點頭,自將那信箋好好的收攏在懷中之後,讓王安備馬,快馬加鞭的去到了博軒,而彼時,與顧靖風一同前去的,還有左翼前鋒營統領尹潤之,尹大人在收到博軒所遞來的書信之後,當下便是急的趕的讓人備了馬,去博軒瞧一瞧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在博軒中,昨夜為著口腹之慾而差點燒了整個後山的兩個人正頂著手上一人中月十斤的水盆就這麼舉在頭上,跪在天地人和的學堂匾額前頭,懺悔思過。
從昨夜頂到現在,一雙手已經舉得在那兒不住的抖,顧曄那兒還好些,隻稍稍的潑出了一點水,浸了些許的衫,可尹知學那兒水盆裡頭的水早潑了大半盆在上,手不住的發抖,整張臉臉慘白,無比的可憐。
而一旁好事的喬一熙則是帶著一抹猾的笑容,自去到了園子裡的大缸之中,又舀了一盆的水,放在了尹知學的水盆之中,有意的,當著尹知學的頭,直接的澆了下去,一瞬間,再也不住的尹知學便是直接跌倒在地,不住的嗆咳著。
而顧曄在看到尹知學讓喬一熙這樣故意的報復與戲弄之後,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水盆,將撐著手在地上防止自己倒下的尹知學扶起,檢查著現下的況。
那兒,剛才還故意澆了一水在尹知學上的喬一熙拍了拍手,無比輕蔑,隻以仰視的模樣,冷聲對著現下,依靠在一起的顧曄與尹知學道「凡是來博軒學習的學子們,都是過五關斬六將一路的選拔上來纔有機會站在這裡同窗共讀的,我們無比珍視這樣的機會,可你們兩個人,憑空的出現就算了,竟然還不好好珍惜這樣的機會,還敢在後山上殺生燒煮食,這點清心寡慾的苦都不住,以後怎麼為民請命,難不從這兒出去了,就打算搜刮民脂民膏不,你們把這博軒的規矩視如兒戲,把來這兒當了你們自家後花園的遊戲,若是不想學,就趁早的滾出去,你們憑白的佔了那些想來這裡卻來不著這兒人的位置,你們當真的好意思!」
「能來這兒,大家各憑本事,夫子還沒發話,你算老幾,你不過是仗著自己多讀了幾本書,就開始講起大道理來了,既然你這樣無比正義,那你剛才做下的事又算什麼,那麼大義淩然的,這個世道不缺你們口誅筆伐隻會舞文弄墨的人,你的心思這樣狹隘,就算是讓你仕途又能夠如何,到最後,還不隻是與人勾心鬥角,黨同伐異,踩著別人的頭往上爬,今日,你都能夠做出欺辱同窗一事,他日,你就能夠做出為私利,陷害同僚,你為人心不正,最不該待在這博軒的人,除了你喬一熙,再無別人!」
在喬一熙指著顧曄與尹知雪的鼻子高談闊論,自視清高的當下,那兒扶著尹知學,慢慢坐下,幫著尹知學著腫痛膝蓋的顧曄冷聲開口,現下,本璀璨如星一樣的一雙眼眸之中,現下,像是結了冰淩一樣的,隻惡狠狠的看著那兒還掛著笑,無比得意著的喬一熙,厲聲指責道,像是一隻展翅翱翔的獵隼,現下,盯著自己敵人一樣,無比兇惡,毫不客氣。
話音一落,不止是喬一熙的笑掛在了臉上,顯得十分的尷尬,連帶著尹知學亦然,像是跪得時間太過久遠,讓他現下整個人都訥訥的,手揪著顧曄的袖,像是找到了現下的依靠一樣。
而顧曄則忍著心中的怒氣,青筋直冒著,厲聲與喬一熙反駁了起來「我與尹兄弟自在軍中長大,知在山中引火熄滅後,該當如何理,臨走之時,我們都是再三檢查過的,本不可能會因為火星而造這所謂的山中起火,燒了那麼一小片的後山,發現火源的是你,嚷嚷著讓人來救火的是你,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嚷嚷不曾手,那你的上為什麼會有煤灰與黑炭染在這擺之上,你可別告訴我,是因為你急,自己撲倒在火上才會如此的,若真是這樣,你這上隻怕就不是簡單的弄個煤灰炭灰在上了!」
話音一落,便是引起了一片嘩然,底下觀著好戲的眾人皆是一副吃瓜的模樣,不敢相信的麵麵相覷著,而喬一熙已然白了臉,臉顯得十分的尷尬與難堪,裡頭還帶著一慌,再沒了適才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隻怕你很得意吧,一路的看著我與尹兄弟在這兒跪著,得意到連自己的衫之上沾染了這些黑漆漆的炭灰你都不曾發覺,你是不是想與我說,那是你不小心沾上的,是,你確實是不小心,可你的不小心用在了不該用的歪心思之上,想來你應該是早就跟著我們,再看到我們離開之後,才會故意的在點燃了火堆,燒了後山,這就是為什麼,這火隻燒了一點點你就發現了,怎麼就這麼巧,你這兒火才燒到片刻的時候,你就出門了,你這樣一向埋頭苦讀的人,無端端的跑去後山做什麼,抓鬼嗎?」
顧曄的指控有理有據,讓餘下的一眾學子們開始用著那種鄙夷的神態與模樣,看著喬一熙,就好像是在看著怪的姿態一樣「你!你胡說!你現在是想來逃罪責的故意攀咬來了是不是,我這擺之上所沾上的煤灰,是我自己去到灶上尋吃食之時,才會沾染上的,我肚中飢,房中有母親所備至的乾糧,因為口乾,這纔去到灶上燒了水,不小心沾染上的,你們自己犯下大錯,現在來這兒想咬我一口,你們做夢,我喬一熙不是讓你這種人能夠來胡指責的。」
「君子遠庖廚,你這樣講究的人,怎麼可能會親自去灶上燒水,真是笑話,就是燒水,那麼你這手上怎麼那樣乾淨,燒水又為什麼跑到後山去,你不會是覺得這灶上沒了柴火,所以還想去砍柴吧!」對於喬一熙的抵賴,顧曄嗤之以鼻,冷笑著,有理有據的與他反駁道,瞬間,喬一熙綳著的一張臉變了絳紫。
都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年,比起現下,顧曄的沉穩斂的氣勢,喬一熙遠輸了許多,而在顧曄的聲音落下之後,一道極有力咬定了喬一熙乃放火之人的聲音出現「昨天夜裡頭,喬一熙的屋子裡頭,連燈都沒亮,他本就沒在房裡頭念書,我可以證明!」
「雖然我也不喜歡這兩位班來的同窗,覺得很不公平,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喬一熙,你隻告訴了大家,你昨天去了哪兒,隻要反駁了顧曄,那麼你就是清白的,不然,你真的栽贓陷害,那本不是君子所為,就好像顧同學說的那樣,往後,你就會是他口中的人!」
說話的,是與喬一熙比鄰的同窗好友聶遠帆,斯斯文文的模樣,長得有些瘦小,就這麼立於人前,給了適才無比洋洋得意的喬一熙,一個致命的一擊,瞬間,底下便沸騰了起來。
「是呀,是呀,到底是個什麼況,你是第一個發現大火的人,你說是他們兩個燒的,可現在,到底是誰燒的,是不是你賊喊捉賊。」
「你一向都和尹知學過不去,你不會真的在那兒故意的燒了後山,來栽贓陷害吧,你這人心真的這麼狠?」
「真是看不出來,道貌岸然的,還想做學正,真是……」
原還站在喬一熙後頭的那些個同窗好友們,瞬間改變了風向齊齊的站在了顧曄的後,讓喬一熙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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