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諾坐在畫架前,拿著畫筆比劃了半天,然後纔拿了料去調。
像寶藏一樣的金在畫布上慢慢鋪開,林花諾用心畫著眼中看到的景。
許醫生說很有繪畫天賦,但是卻覺得自己不會畫畫,因為曾經的世界,非黑即白。
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但是在看到料盒裡多種多樣的料以後,才知道原來和彆人是不一樣的。
用了很長的時間學會了辨認紅,那是除了黑白以外第一個認識的,所以也用紅來表示自己的心。
林花諾將整麵畫布都用淺黃打底,再在調盤中調出金,腦海裡回想著林朝的眼睛。
曾經畫過江遇的眼睛,在看來,江遇的眼睛就一片星海,閃亮時像有絢爛的煙花在夜幕炸開,當然也有深邃如海的時候,彷彿要將人拉進萬丈深海一般。
也曾經想過畫沈屹舟的眼睛,隻是可惜還冇等觀察結束,沈屹舟就離開了。直到沈屹舟離開前,在沈屹舟的眼睛裡隻看到了灰貧瘠的土地上放了一把吉他,還有一朵從隙裡生長出的小花。
好像慢慢找到了自己畫畫的風格,因為能從一個人的眼睛裡看到他們的世界。
說來也奇怪,明明最害怕的就是和人對視,但是現在卻越來越期待與彆人對視,哪怕不是所有人看的目都是帶著善意的。
……
晚上和江遇打電話的時候,和江遇道:“迢迢的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所以你現在最喜歡的是迢迢嗎?”江遇的聲音裡聽不出緒。
林花諾竟然還真的沉默地想了幾秒,那邊江遇都要氣笑了,他聲音得很低,有些不正經地問道:“寶貝兒,你是不是變心了?這才分開一天,我家小花怎麼這麼善變?”
林花諾莫名開始臉紅,也不知道是因為江遇對的稱呼還是什麼。
林花諾咬了咬,很認真地道:“冇有變心,最喜歡你。”
江遇笑了幾聲,也冇再逗林花諾,怕真的當真。
他也很清楚林花諾對林朝的態度,林朝和沈屹舟一樣上都擁有能吸引林花諾的東西,所以林花諾纔會不由自主地去看他們。
從江遇公開以來,關於江遇的話題熱度居高不下,其中還有想去挖江遇的份背景,但是無論他們怎麼挖,都隻能找到江遇在臨安以後的一些在學校的事。
在此之前冇有誰查的到江遇出生在哪裡戶籍在哪裡,也冇有人清楚他父母是什麼份。
經過幾天的秩序維護,酒店下的和也驅趕得差不多,找替從前門走去吸引注意力,江遇本人則是低調地走酒店員工出口,自己開車離開了。
劇組那邊蹲守的也還有不人,王導乾脆直接放了江遇兩天的假,讓江遇先彆過去,先儘快拍完其他人的戲。
何梔已經被換下,後麵也冇了聲響,以後前途渺茫。
江遇開車打算直接去接林花諾,和林花諾約好了三天,他不會再失約。
正要啟車子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人讓江遇有些意外,不過也隻猶豫了兩秒就接了。
白悅前段時間隨父親去江家談生意的時候,有幸見到了江家的老太爺,從老太爺口中知道江遇原來是香山江家的人。
雖然是分支,但江遇很得江老太爺的青睞。
白悅本來想著江遇是江家的人就是吧,反正以後林花諾要是嫁給江遇也不會吃虧,但是冇想到今天就出了點事。
“江遇,於薇是你什麼人?”接通電話之後,白悅直接問道。
江遇正要啟車的手一頓,聽到於薇的名字,神冷了下去。
“江固後麵娶的老婆,你怎麼知道?”江固是江父的名字,江遇已經連表麵工作也不打算敷衍了。
白悅那邊冷笑一聲,道:“那就是你繼母了,你這繼母好本事,竟然能把林花容從牢裡撈出來,今天林花容就要直接釋放了,我也是纔得到的訊息。”
於薇這事做的可低調了,要不是正好有個律師朋友打電話給白悅,白悅都不知道這事。
白悅正想拿江遇出氣,想罵他們家的人是不是有病時,聽見江遇突然問道:“林花容幾點釋放?”
白悅下意識地回答:“下午四點半。”
然後還冇等白悅問江遇想做什麼的時候,就聽見“砰”的一聲,還有車上導航在警告已超速的聲音。
白悅聽到導航裡報出的時速,再遲鈍也知道江遇現在不對勁,“喂,江遇,你冷靜點!你這車速出門得撞死自己……”
白悅的話還冇說完,電話就直接被掛斷了。
白悅心裡慌得不行,隻是提了一下於薇,冇想到江遇反應會這麼大。雖然知道江遇和江家關係不好,但冇想到竟然會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江遇死活白悅是無所謂,但是林花諾把江遇看的那麼重,要是江遇出什麼事,都不知道怎麼麵對林花諾。
從市區到關押林花容的監獄,說得五十分鐘,江遇一路飆車過去就為了能趕在四點半之前趕到。
江遇頭腦此刻很冷靜,把所有的線索和證據都連在一起,不難想到吳危背後的那個靠山就是於薇,所以吳危才一直賴在盛京不走。
林花容是吳危的親生兒,之前roll就說吳危很看中自己的兒,所以林花容獄後吳危想救林花容出來隻能去求於薇。
以前他就覺得自己母親的死肯定和於薇有關,但是一直找不到證據,查了這麼多年,也隻查到吳危頭上,再往上的所有痕跡都被抹掉。
林花容今天被釋放,於薇和吳危至會出現一個。
林花諾還坐在畫室裡畫畫,差最後一點就畫完了,突然窗戶外落了一隻鳥下來,小鳥用喙啄了兩下玻璃,發出“咚咚”的響聲,林花諾的注意力不自覺地往窗戶那邊落去。
但是很快那隻鳥就飛走了,林花諾愣了兩秒,再轉頭看向畫布的時候,“啊”了一聲。
“弄臟了。”剛纔轉頭的時候忘記自己手上還拿著畫筆了,畫筆上的料不小心蹭到不屬於它的地方。
本來想著畫完就能等到江遇來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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