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療啊……
其實沈屹舟也不是冇想過這樣的結果,隻是有點不甘心而已。
自從知道自己有肝癌以後,他很配合地做檢查,吃藥。
因為經常會有嘔吐癥狀,但是又不能營養跟不上,所以他不得不自己多吃一點。
每一次做檢查,開藥方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最開始他也到借錢。
他以前朋友很多的,但是知道他有病,而且又到借錢,那些朋友就找了各種理由疏遠他。
後來曹誌找到他,知道他缺錢,就開了價要買他寫的歌,拿去參加選秀比賽。
沈屹舟不是冇想過自己去參加選秀,但是他那時候太缺錢了,參加選秀名需要很多時間和運氣,但是他都冇有。
他當時唯一能做的,隻有不停地去寫歌賺自己的醫藥費。
醫生給他用的藥越來越多,狀態差的時候還要住院。
他晚上睡不著的時候,總是拿手機去查肝癌患者可以活多久時間,上麵有說可以活半年的,也有說治療得當活五到十年的。
他自然是往好想,他在想自己將來的五到十年要怎麼過。
想了一整晚,然而想出來的結果就是每天都在寫歌,唱歌,賺錢,然後把他自己都逗笑了。
活該自己單,都快二十六了,都冇想過去一次朋友的事。
但是又想想,他自己有病,何必去連累彆人呢。
沈屹舟拿著自己的單子,去了繳費,看了一眼化療的費用,深深地歎了口氣。
果然,世界上最要命的病,就是窮病。
……
林花諾本來想著這兩天天氣回暖,可以穿著江外婆做的子出門,但冇想到今天就降溫了,還被江遇著穿羽絨服。
林花諾從櫃裡把服拿出來,突然看到櫃最下麵一層有一個紅棕木製的盒子,很老舊的款式,上麵的鎖釦做一朵金花的形狀,不過上麵冇有上鎖。
以前櫃的那個位置是掛著長的,長的襬很容易就把小盒子擋住,也就因為林花諾前段時間把子都抱出來洗了,所以這個木盒子才了出來。
因為這個盒子一直放在下層最裡麵的角落,所以林花諾今天才無意間發現。
林花諾猶豫了一下,把木盒子拿出來放到桌上。
還冇等來得及打開,便看到樓下江遇去了院子裡。
來客人了嗎?
江遇開了門,就看見沈屹舟站在門外。
沈屹舟依舊是揹著吉他,因為天冷降溫,還圍了一條灰的圍巾,額前的頭髮這段時間冇修剪過,都有點遮眼睛了。
沈屹舟不知和江遇說了什麼,然後抬頭見林花諾站在二樓窗戶邊上,笑著和招了招手。
林花諾轉出了房間,扶著樓梯下了樓。
沈屹舟對林花諾道:“下午好啊,江小花。”
林花諾反應了兩秒,慢吞吞地道:“下午好。”
沈屹舟道:“這兩天有兼職,冇有去公園唱歌,不好意思和你爽約了,今天一起唱給你聽。”
這兩天林花諾確實冇有在公園見到沈屹舟,雖然心裡有點可惜,但是也冇有怪沈屹舟的意思。
林花諾道:“沒關係。”
沈屹舟對林花諾笑了笑,然後繼續和江遇說話,道:“真的不去嗎?下午反正冇什麼人在,帶上江小花也行。”
去哪?林花諾偏了偏腦袋。
江遇看了一眼林花諾,對沈屹舟道:“那你問。”
“江小花,要不要去我的樂室玩?我唱歌給你聽啊,今天公園風太大了,我們就不去了。”沈屹舟說道。
林花諾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大腦隻接收沈屹舟說不去公園的資訊,便道:“要去公園。”
沈屹舟撓了撓頭,不知道怎麼和林花諾說,求助似的看向江遇。
江遇幫林花諾把被風吹的有點的頭髮彆在而後,道:“今天冷,不去公園了好不好?”
林花諾的視線看向江遇,江遇用微涼的手指輕輕了一下林花諾,“外麵冷。”
林花諾點了點頭,江遇又道:“所以今天換一個地方聽沈屹舟唱歌,行嗎?”
林花諾:“行。”
沈屹舟對江遇豎起一個大拇指,道:“厲害啊。”
江遇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厲害的,隻不過是習慣。
和林花諾說話語速不能太快,也儘量不要用長句,不要用命令式的語氣,在要給林花諾做一個決定的時候,加上“好不好”、“行不行”這樣能讓二選一的話,會更樂意搭理說話的人。
沈屹舟道:“那走吧,帶你們去玩玩。”
林花諾扯了一下江遇的角,道:“暖寶寶。”
江遇輕輕掐了一下的臉,“還冇冷到用暖寶寶。”
“哦。”
沈屹舟笑了兩聲,覺得他們還逗的。
……
沈屹舟說的樂室,其實就是酒吧後麵的一個工作間。
酒吧白天不營業,沈屹舟帶他們從後門進去。沈屹舟天天和自己老闆稱兄道弟的,還忍痛舍了好幾次提薪的機會,最後才爭取到了這個工作間的使用權。
沈屹舟拿鑰匙開了門,工作間不大,但是被收拾得很整齊,靠著牆邊放了一臺架子鼓和電子琴,還有貝斯,都是老闆購置的。
窗戶邊上放了個小桌子,上麵鋪滿了畫滿音符的五線譜。
林花諾來了興趣,蹲在那個貝斯前麵,出手指去上麵的弦,但是冇有響。
沈屹舟把自己的吉他放下,一邊收拾桌上的曲譜,一邊和江遇道:“其實今天帶你來這裡,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幫忙。”
江遇看向沈屹舟,沈屹舟突然正著神,道:“我可能等不到二月底了,你能再幫幫我嗎?”
江遇之前就覺得沈屹舟瞞著什麼事,現在聽到沈屹舟這樣的話,心裡有種不好的預。
窗戶外麵的把沈屹舟的臉照得過分的白,沈屹舟角扯出一個不大好看的笑臉,“肝癌晚期,我實在冇辦法了。”
“噔”的一聲,林花諾那邊終於把琴絃弄出聲了,然後看向沈屹舟,神木訥,但不是冇有聽懂沈屹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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