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又要收拾東西回家過年。

今年江寧有自己的小箱子了, 紅的。去年作業本忘記拿，舅媽給郵寄回來，媽媽覺得一回家就骨頭輕。明明在家裡做得很好的事, 一過年就乾不好了。

這樣不行。

於是江寧有了自己的小箱子，自己整理服，林文珺不手, 隻提供技指導。

江寧稀奇死了，往裡麵塞了很多想帶的東西，圖畫書啦, 音樂盒啦，都想帶回去給妍妍姐姐看。

林文珺掃一眼：“你服還塞下嗎？”

江寧再一樣一樣拿出來，這回知道先問媽媽意見, 跑進跑出：“媽媽，我應該帶幾條子啊？”

“老家下雪了，你要穿暖和點。”

那就一條子一條子。

江寧翻櫃，先從屜裡拿出和棉衫，放在媽媽給的小袋子裡理好, 然後挑選。

“媽媽！我們回家幾天啊？”萬一很久, 要多帶兩件換著穿的。

“一個禮拜，還要去一次鄉下, 比城裡更冷啊。”

“哦！”江寧帶了兩件, 大和羽絨服各一件。

老婆兒收拾東西, 江燁在整個家裡晃來晃去, 看見江寧的櫃滿滿的，他說：“一櫃子服了嘛。”

圓圓也差不多, 明明各種小服穿不了多久就小了, 但林文珺還是給買, 有時候也猶豫，是不是買得太多了，江寧還會講：“圓圓不穿了，娃娃可以穿。”

林文珺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過於寵兒，好像有種補償心理，特彆是對圓圓。

陳姐隻要看見拎著嬰兒裝紙袋回來，就忍不住要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林總你生了雙胞胎呢，就是兩個孩子也夠穿了。”

林文珺上輩子也會給媛媛買服，買鞋子，從小買到大，讓江燁從海市帶回去。

可買的服，很能穿到媛媛上。

後來才知道為什麼，還是從媛媛裡聽說的，問：“給你買的服呢？為什麼不穿啊？”

媛媛說：“媽媽送人了。”

陳梅領導的兒，跟媛媛一樣大，也差不多高。那些服鞋子，都被陳梅送給領導了。林文珺買給媛媛的可沒有一件是便宜貨！

江寧上還是貴的、實惠的，兩種混著穿，但給媛媛就沒買過便宜的。

後來林文珺當然就不再買了，陳梅還試探著問過一次。林文珺回答說，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喜好了，等來海市的時候，自己來挑。

剪標落水，穿在上，陳梅總不能再送人了吧！

其實但凡兩件裡能有一件穿在媛媛上，買也就買了，一件都不留，林文珺那時候就該知道，陳梅沒把媛媛當親生的待。

現在江寧那些小兔子小熊玩的上，都穿著圓圓的小服，在電視機櫃上排一排，從小排到大。

林文珺已經許久沒想起陳梅了，不是刻意忘這個人，而是切實覺得，已經沒有關係，問江燁：“陳梅最近怎麼樣了？”

江燁知道老婆很討厭陳梅兩口子，上回沈國平幫過小忙，那一萬塊就算是兩邊扯平，上次好像聽說，兩人離婚了。

“離了。”沈國平又準備結婚了，他還給江燁發了喜帖，江燁人不去，紅包去一個就算了。

“真的離了？”林文珺微微詫異，陳梅竟然能肯？但就像陳梅的外婆說的那樣，離了婚，才有活路能走。

“也算是件好事吧。”

江燁聽老婆這麼說，竟然讚同：“是啊，離了也好。”

沈國平這人沒良心，拿陳梅的病騙錢，他很看不上，但人家幫過他，他就不好對外說什麼。

林文珺看了江燁一眼，沒想到能從他這個“不離婚主義者”裡，聽到讚同離婚的話。

“媽媽！”江寧衝進來打斷爸爸媽媽，“我帶哪一件羽絨服啊？”

今年冬天買了兩件新的，一件珠白，一件大紅，一買回來楊阿姨就給了新袖套。

本來校服有大，但不太保暖，齊老師同意大家上穿自己的羽絨服，班裡每個孩都戴袖套，校門口的小店裡還有賣的。

江寧當然也買了，兩件服換著穿，袖套也換著戴。

“你帶哪件大？換著穿。”江寧帶紅格子大，大比較不占地方，回去那天，把羽絨服穿在上帶走。

圓圓有樣學樣，也滿屋子溜達，沒有小包，把菜籃子從廚房間拉出來，往裡麵塞喜歡的玩。

等姐姐鎖好箱子立在牆邊，把菜籃子放在箱子旁邊，兩隻小手背在後，一搖一搖。

“媽媽！你快來看咕隆咚啊。”江寧笑得肚子疼，抱著妹妹親一口，圓圓還拍拍手，隻要做得好做得對，大家就都拍拍手的。

林文珺拿出照相機拍了一張照片，家裡的影集都放滿了，有一本專門放姐妹倆的趣事，拍照片，寧寧執筆，把每張照片的故事記錄下來。

“明天給圓圓也買個兒包。”

一家人還是輕裝上陣，三隻箱子排在後車廂，出發回蘇城。

年前分公司辦到新辦公樓裡，馮蘭找人好好打掃了一遍，把房間複原，被子也都換了新的，上春聯福字，買了糖果瓜子。

一家人拎著箱子回去，還到老鄰居。

江惠潔去陸稿薦買了醬，還煮了一鍋皮蛋瘦粥，切了一碟鹹鴨蛋。馮蘭教的，說剛開車回來，車上坐了這麼久，肯定沒胃口。

“嫂嫂，你們回來啦！”連紅棗棗都買好了，明天煮甜湯。去年哥哥嫂嫂回來是住酒店的，拜年不方便，今年孩子們肯定要來拜年。

江惠潔一把接過圓圓，圓圓不太認識，但江惠潔長得漂亮，圓圓願意讓漂亮阿姨抱。

江寧是最開心的，又回到小時候住的地方了，跑進跑出，還到院子裡看了看隔壁鄰居的臘梅樹。

今年也開花了，真香啊~

江燁看看粥，不想喝：“你給我煮碗麵吧。”

“我來我來，嫂嫂肯定累了。”

晚上江寧跟小姑睡，圓圓跟爸爸媽媽睡，林文珺把圓圓哄睡著，走進江惠潔的房間，到都是滿的。

“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這個林文珺不擔心，托馮蘭教的，讓江惠潔彆聽姐姐們的，拿主意還得是個心裡有數的人。

買被子席子，還得給公公婆婆一人準備一雙鞋，讓周俊峰去問尺碼，除了鞋子，還準備了服。

江惠潔正在看雜誌，知道嫂嫂問的是結婚的東西，不好意思的笑了：“差不多都買好了。”酒席訂好了，房子也裝修好了。

日子定在五一節，周家雖然沒要江家出一分錢，但江連清還是又掏了一筆。

二姐雖然酸，可也沒辦法。

林文珺把手裡的紅盒子給：“這個給你，穿喜服的時候戴。”

江惠潔穿婚紗，但新娘子結婚要戴金的傳統，多年都沒變，林文珺給買了隻金手鐲。

“嫂嫂，我都有了。”周家買的，項鏈手鐲戒指都有。

周俊峰還給買了個嵌鑽的，比不上嫂嫂那隻鑽石那麼大，但也是現在時興的款式，就放在的首飾盒裡，等到結婚那天戴。

“算我給你的。”江連清想不到這麼仔細，後媽也不會給江惠潔預備這些，“結了婚，好好過。”

“那肯定的，嫂嫂，你不知道，他從來沒跟我紅過臉發過脾氣，他這個人，就是講道理。”大概是職業病。

江惠潔正喜歡這種職業病，都不記得小時候爸爸是什麼樣，哥哥能又天天在外麵跑，沒哪個人跟說過大道理。

“我不是說你們倆，我是說，你自己要好好過。”

上輩子活得不好，這輩子好好活。

江寧掀掀眼皮，一直沒睡著，等媽媽跟小姑說完話了，才：“小姑，手鐲是我挑的。”

手鐲上一大排百合花呢，媽媽說這個意義很好，百年好合。

江惠潔這才知道江寧裝睡聽，一下返住江寧的鼻尖：“小鬼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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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喝大了，歇歇再二更~

（我今天還想挑戰三更，如果挑戰不功，那就當沒這回事）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