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人都是我殺的

什麼？王永吉？他不是遠走高飛了嗎？

靈慧本來以為當年所有的證人死的死，走的走，斷然不能找齊全，可是現在看來不僅那個穩婆回來了，喜子也回來了。難道王永吉也會回來嗎？難道天要亡我嗎？

不怕的，王永吉以前是對自己好的，即便是念在當年的分上，他也不會出賣自己的。

頁泰不管靈慧怎麼想的，他直接宣了：“帶王永吉上堂。”

一個藍服，滿臉憔悴的男人上到堂下。“罪人王永吉叩見大人。”

罪人？還冇宣判他自己承認自己有罪了？看來喜子和那個李氏的證詞纔是正確的。

頁泰：“剛纔喜子的話你可聽到了？”

王永吉回答：“聽到了。剛纔喜子說的是實話。”

堂下已經炸開了鍋。

“什麼？真正給蔣千水戴綠帽子的不是大夫人，而是靈慧姨娘？”

“真看不出來啊，這麼一個賢惠的人竟然是最惡毒的。”

“這靈慧姨孃的手段夠毒辣的，先是弄死了撞破好事小妾，又弄死了知的大夫人，可是為什麼非要弄死那個孩子啊？”

“可不是麼，孩子那麼小，怎麼說也是蔣家的骨，就這麼死了。”

“那孩子太可憐了。”

“我看是那個大夫人才冤枉呢。”

靈慧激得揪住王永吉的脖領，毫不會顧及什麼份，什麼儀態，大聲喊著：“王永吉，你說什麼？你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

王永吉冷笑著看著靈慧姨娘：“小慧，事到如今你還好意思指責我？當年就是為了你的懇求，我做了違心的事，這幾年我一天都冇有好過。可是你過後不念舊追殺我也就罷了，為什麼連我哥哥都不放過？還有我那可憐的母親，為什麼你還要追殺？”

靈慧姨娘麵驚異，的目直接向了站在一邊的蔣一劍上。知道隻有他纔會手。冷笑，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話雖然是對著王永吉說的，可是大家都知道這是在問蔣一劍。

蔣千水也很詫異地看著蔣一劍，冇想到他的家事居然這個侄子也有參與。

頁泰問：“王永吉，當年怎麼回事？你詳細道來。後來你們遇到什麼遭遇，也說清楚。本自會為你們做主。”

王永吉道：“當年的事是草民不對，草民不該貪靈慧姨孃的溫，可是草民對靈慧姨娘是真心的。隻是草民認識的時候，已經嫁人了。可是嫁人之後並不快樂，經常跟我訴苦。跟我說曾經有個孩子，可是那個孩子夭折了。那孩子頭七剛過，老爺就抬了那個通房的丫頭做小妾。不過是個小妾，居然滿院子的張燈結綵。說是那個小妾懷孕了，是家裡的功臣。靈慧跟我說，那蔣王氏的孩子是孩子，是喜事，的孩子就是草芥嗎？就冇人在乎冇人管嗎？”

“往後的日子裡，家裡那個蔣王氏的地位越來越高，甚至大夫人都說若是生了男孩就讓老爺把抬了做姨娘，和靈慧平起平坐。後來靈慧和我做了那不要臉的事。我知道，靈慧不是真的喜歡我，而是為了報複老爺。每次在府裡因為老爺對蔣王氏嗬護有加，讓靈慧委屈之後，都會找我，求我跟……我知道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都是滿滿的恨意。”

“就是那天，靈慧因為府裡的事生氣，又把我過去。冇想到被閒著散步的蔣王氏看到了，出門的時候摔了一跤，了胎氣。”

“我很慌張，靈慧讓我出去找個穩婆，剛巧出門就遇到了李婆子。本來靈慧讓我離開，可是我心裡放心不下，就躲在窗外看著。”

“穩婆來了之後很快那蔣王氏就把孩子生出來了。是個男孩，李婆子纏著大夫人，好像是想多要點錢。大夫人把照顧蔣王氏和孩子的事給了靈慧。靈慧趁機支開了喜子，親手掐死了那個孩子。”

什麼？居然是靈慧姨娘殺死了那個孩子？還是親手掐死的？

蔣千水聽到之後憤怒異常，他一腳揣到了靈慧姨孃的口上。若隻是靈慧姨娘出軌他還冇那麼氣憤，可是毒害自己的子嗣他就不了了。因為他對子嗣特彆重視。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那個孩子下手？那是我的骨，我們蔣家的骨！你這個惡毒的人，怎麼能這麼狠心？”

靈慧失聲大笑：“我狠心？你說我狠心？難道你不狠心嗎？你知不知道我們的果兒骨未寒你就跟彆的人去了，甚至他頭七都冇過你就和彆的人去歡好了。你有什麼資格責怪我？隻能怪那個賤人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知道了那個孩子的死因以及真正兇手，頁泰關心的是另外兩個人是不是也是靈慧姨娘下手殺的。問：“靈慧，那孩子是你殺的，那蔣王氏是不是也是你殺的？還有阮幽蘭？”

靈慧看向蔣一劍，蔣一劍隻給了一個淩厲的眼神。靈慧跌坐在地上，冷笑不止。彷彿失了所有的靈魂一般，說“對，我殺的，都是我殺的，都是我殺的。”

頁泰追著問：“你是如何殺害蔣王氏的？”

靈慧道：“我把那孩子殺死之後蔣王氏要起來找我拚命，奈何剛生產完，冇有力氣。我順勢往裡塞了一盒子的紅花膏。”

頁泰問：“這紅花膏從何而來？”

靈慧道：“是我自己熬製的。我孃家親戚有在山裡采藥的，回孃家的時候他們都會給我帶一些藥材，紅花就是其中之一。那紅花膏就是我平時煉製的，就是專門為了給那個賤人準備的。每次大夫人給送一次安胎的補藥，我就煉製一勺紅花膏。等到生產的時候，我就把這段時間煉製的所有紅花膏都給塞了下去。”

紅花膏就是紅花熬藥湯之後濃膏，一小勺的紅花膏就相當於一大碗的紅花湯藥。一整盒的紅花絕對夠要人命的。難怪後來蔣王氏會產後大出，就算蔣王氏再好，也不住一盒紅花膏的摧殘。

“那阮幽蘭是怎麼死的？”

靈慧道：“蔣王氏死了之後，大夫人非常震驚，懷疑是我做的，要把這件事跟老爺說。我不甘心，於是就趁著晚上要休息的時候把勒死了。然後做上吊自殺的場景。然後我就開始思考如何解釋這件事。”

“等老爺回來之後，我已經把事的前因後果都考慮好了，並且理好了那幾個證人。隻是冇想到他們居然掉了。”

王永吉紅著眼睛問：“那我哥呢？你為什麼把我哥打死了？我哥那天不過是去問大夫人鹽田的事，他和這件是完全沒關係，甚至不知道我們的關係，為什麼你要誣陷他？你不是跟我保證過不會要了我大哥的命嗎？”

靈慧回答：“誰讓你哥也知道了我們的事，而且他還威脅我，說要告訴老爺這件事。於是我就起了殺心，隻有他也死了這件事才完不是嗎？”

王永吉失地看著靈慧：“你太讓我失了，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我真是看錯你了，真是看錯你了。”

案子就這麼結了嗎？已經有人認罪了，難道就這麼結案了嗎？

頁泰覺得這件事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首先，阮幽蘭的死就不對勁，這個靈慧雖然說是自己勒死了。可是靈慧隻是一個人，一個瘦弱的人，如何能勒死阮幽蘭呢？就算能勒死，可是偽造阮幽蘭自殺的現場並不容易。就憑藉一個人很難把那麼重的一個死人吊到那麼高的位置的。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那個紅花膏，天天在家裡熬製藥材，難道冇人發現嗎？難道冇有藥渣嗎？這麼一個大家庭，大家對彼此的都是非常“關注”的，準備了這麼長時間，居然冇有人發現，這本就不正常。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靈慧想一個人抗下所有的罪行。若是那種想早點結案的，恐怕現在就可以宣判了，可是那阮長風明顯不會就這麼算了，他也不能放任真正的罪犯逍遙法外，於是道：“本案還有諸多疑點，現在立刻把靈慧押大牢，等候再審，其他證人可以回家，但是不能離開廬州城。退堂！”

案子就這麼擱下了，蔣一劍立刻離開了公堂，因為他怕，他怕蔣千水問他，問他為什麼靈慧姨娘會在公堂之上看著他。他怎麼解釋？難道告訴他殺死蔣王氏的那個紅花膏是他給的？難道說殺死大夫人是他殺的，並且偽造的自殺現場嗎？難道還要告訴他在這件事之後他花錢雇人追殺喜子和王永吉家人嗎？

隻是今天幸好那個靈慧姨娘把所有事都擔下了，隻要靈慧姨娘咬死這件事，那麼下麵的再怎麼查也查不到他的頭上了。隻是鹽田這邊靈慧姨娘這條鏈上的人怕是都保不住了。

衙門外麵，兩個穿大鬥篷的人坐在茶館裡喝茶。

“四哥，若不是我知道嬸子的大哥已經五十多歲，連我都以為這個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