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澤不知道主子這是在做什麼,隻能小心的守著,看著,瞧著主子一次次的臨摹著這封信,第一次不太像,主子寫完便燒了。
其後,一遍又一遍,直到一筆一劃都臻至完,瞧著與阿鸞的那封信幾乎沒有兩樣,主子才停下來,那時候……芳澤瞧著自家主子的手,連握筆都有些發抖。
練字和臨摹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你要把自己的字跡寫得跟其他人一模一樣,需要全神貫注,並且下筆的力道都得拿得分毫不差。
阿鸞是習武之人,落筆的時候,手勁極重,所以齊韻兒模仿起來很是吃力,好在隻是謄寫了一遍,不需要想太多,隻需要把最後那一句模糊一下,便是大功告。
「阿鸞,有孕。」齊韻兒抿一笑,「值得!」
這一封書信,齊韻兒足足臨摹了小半個月,然後將原來那封真跡燒毀,將自己臨摹的放進原信封,好好的放回原位。
希這輩子都用不到,如此,阿鸞便能安然一生!
「一家人,和和的。」齊韻兒將蓋子合上,「是阿鸞最想要的東西。」
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功名利祿,對阿鸞來說都不重要,逃離南玥來到了大周,圖的不就是兩相悅嗎?
「邊關還在打仗,據說已經僵持了很久。」芳澤低聲開口。
齊韻兒點頭,「有慕容玨,一定可以的。」
「可是皇上……」芳澤有些猶豫。
皇帝有心讓燕王宋雲奎接手慕容玨的位置,遲早是要往邊關指派的,如此一來,齊韻兒便擔心了,怕極了宋雲奎會從中作梗。
這些事,宋雲奎不是做不出來,本就不知廉恥,怎麼會講仁義之道!
但願,皇帝不會糊塗、瘋狂到這地步!
殊不知,連日來,邊關戰事吃。
慕容玨已經足足兩日不曾闔眼,耶律長盈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這幾日一直在擾邊,不斷的發起襲擾,依著慕容玨的推斷,不久之後,應該是要有一場仗要打了!
果不其然,半夜裡耶律長盈派兵劫營,被擊退之後,雙方便開始戰。
其後,衝鋒陷陣,戰火連綿。
阿鸞還帳中歇著,外頭的靜都聽得到,但是……也沒辦法,眼下這種狀況,得先保住自己,才能護住肚子裡的孩子。
護住了自己和孩子,慕容玨才能心無旁騖的迎戰!
「、將、軍?」柳千行提著劍衝上來,「您沒事吧?」
慕容玨滿汙,站在土坡上,瞧著被逐漸退回邊線的南玥大軍,「沒什麼事兒,本就是在等著他們呢!」
「額?」柳千行沒明白。
下一刻,有副將上前行禮,「、將、軍,了!」
「什麼了?」柳千行不解。
音落瞬間,有焰火在半空炸裂。
接著,便是遙遠的南玥大軍的軍帳,有火燃起,熊熊大火趁著今夜的大風,剎那間了烈烈之勢,席捲整個糧草帳。
喊聲,罵聲,還有馬鳴聲,紛的瀰漫著。
「敢劫營?」慕容玨冷笑,「釜底薪,還你!」
副將行禮,「、將、軍,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趁勢而出,殺!」慕容玨一聲令下,戰鼓齊鳴。
殺,趁著夜,乘勝追擊。
這一次,必須重創南玥大軍,否則永無寧日。
柳千行了手中劍,眉心微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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