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上邪 第598章番外62

《上邪》 第598章番外62

最後發生了什麼事,阿鸞全然不知,隻覺得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睡得迷迷糊糊,無盡的疲累睜不開眼睛。

耳畔有低啞的哭聲,彷彿是母,又好似大長老。

子疲累而沉重,眼皮子也是……

阿鸞想著,就睡一會,好好的睡一會,一會就好!

隻是,所不知道的是,這一睡,直接睡回了軍帳。

當慕容玨剛從瞭臺上下來,聽得底下人來報,說是夫人被抬回來時,臉瞬時白得嚇人,這輩子都不似這般腳過。

柳千行的臉也不太好,鐵青得瘮人,然則還不待他跟著慕容玨進去,就被雲中客攔了下來。

「你幹什麼?」柳千行皺眉,「不是說夫人是被、是被抬回來的嗎?」

雲中客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眼睛不好使?白長了這麼一對招子。」

「什麼?」柳千行沒明白他的意思。

雲中客嘆口氣,「人家小夫妻兩個團聚,你湊什麼熱鬧?你是誰?是阿玨他爹?還是阿玨他兒子?既然什麼都不是,還敢進去礙眼?走走走。」

「我……」柳千行無可辯駁,終是閉了,訕訕的離開。

他是想看看,阿鸞到底……死了沒有?又或者,是否傷至本,再也無法上戰場?若是倒下了,慕容玨也算是去了半條命,等同元氣大傷。

隻可惜,現在進不去。

不過,也無需著急,很快就能知道結果。

佈防圖當時還沒佈置完,所以不可能真的送到南玥手裡,而且若要盜取,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跡,否則兵防圖一改,南玥大舉來犯,豈非自投羅網?

「到底發生何事?這幾日你不是帶著夫人去養胎嗎?怎麼了?夫人這是有疾?我聽人說,是被抬回來,為什麼會被抬回來?」柳千行絮絮叨叨的跟著雲中客進了醫帳。

Advertisement

雲中客也不作答,這事太造孽,儘管結果很不錯,在塔水鎮的細作,愣是一個沒跑了,不僅是沒跑,大長老和母那兩個老傢夥,愣是卯足了勁,把塔水鎮附近的細作也給一鍋端了。

小姐傷了,那麼這些欺負小姐的人,誰都別想跑!

慕容玨坐在床邊,瞧著雙目閉的妻,整顆心都是抖的,「阿鸞?」

他低低的喊了兩聲,彷彿是怕自己看錯了,將耳的心口,確定能聽到的心跳聲,這才眼角微紅的扯了一下角。

沒事就好,回來就好!

掌心在阿鸞隆起的肚子上,慕容玨呼吸微促,孩子也還在。

「阿鸞?」慕容玨又低低的喊了聲。

阿鸞倦怠的睜開眼,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慕容玨的影,不幽然嘆口氣,「竟是連做夢都要跟著我,委實粘人!」

「是夢!」慕容玨如釋重負,「我這就消失,你閉上眼睛,好好睡。」

阿鸞乖乖的閉上眼,睡得何其安穩踏實,夢裡都有他,真好!

的掌心在自己的麵頰上,慕容玨靜靜的守著,一言不發,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阿鸞是在第二天早上醒來的,睜開眼的第一時間,所見慕容玨。

「阿玨?」有些愣怔,「你怎麼來塔水鎮了?」

「這是軍營。」慕容玨解釋,「你睡了很久,真是個貪睡的娘親,以後咱們孩子都隨了你,那可如何是好?大懶豬帶著小懶豬,這軍帳怕是要豬窩了。」

阿鸞笑了,「哪有這當爹的,將自己的孩子當豬,你願意跟豬共度一生嗎?」

「甘願至極!」他在手背上親了親,「隻要這隻豬,別跑就。」

阿鸞坐起,怎麼現在子如此吃力呢?

「我怎麼回來的?」阿鸞問。

慕容玨神微恙,「雲中客說,你了胎氣,不適宜再,這些日子就好好躺著靜養。」

若是旁人說的,阿鸞定是半信半疑,可雲中客都這麼說……而且從塔水鎮把搬回來,這一路上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可見,子的確是出現了問題。

「沒什麼大礙,你別擔心。」慕容玨已經瞧出了的不對勁,「就是有點累,孩子不太乖而已,跟你沒關係,阿鸞別胡思想。」

阿鸞幽然嘆口氣,「寬我不是?!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這樣都能騙我嗎?我四歲了。」

「是!」慕容玨被逗笑了,都這樣了,還不忘逗他笑。

此生何德何能,怎麼得了這樣的寶貝呢?!

「放心吧,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阿鸞說,輕著肚子,「好好吃藥,好起來!」

慕容玨如釋重負,「好!」

「南玥是不是又跟你們開戰了?」阿鸞問。

慕容玨點頭,「在你們走後,雙方就手了!」

「贏了?」阿鸞又問。

慕容玨笑道,「你夫君我,什麼時候輸過?」

「那便好!」蒼白,「別讓我影響你,既在其位,便要全力以赴,我可不想但一個罵名,說是因為我,而惹得慕容、將、軍了兒長之人。」

慕容玨輕輕抱著,「你放心,我不是宋雲奎,你也不是隋善舞。」

「你是我的阿玨,我是你的阿鸞!」伏在他懷中,「阿玨,正好趁著休養,我想想看,孩子的名字罷!」

慕容玨想了想,「你讓雲中客拿本子記下來,到時候我來拚湊,咱們再合計。」

「好!」阿鸞笑著點頭。

阿鸞似乎特別嗜睡,吃了飯,喝了葯,又開始犯困,又開始睡。

……」慕容玨拽著雲中客去了邊上,「為何一直睡?其他的婦人,也是這樣嗎?」

雲中客環顧四周,確定無人,這才開口,「子虛弱罷了!此前我也擔心,不過大長老和母說,他們古族的子,有孕之後會教尋常婦人更虛弱,不過沒什麼大礙,隻是貪睡。這大概,是們與生俱來所欠缺,所造的一種假象。」

「所以,沒事?」慕容玨目不轉瞬的瞧著他,生怕他說謊似的。

雲中客翻個白眼,「我還能騙你不?那是你的媳婦和孩子,我騙你作甚?對我有好嗎?我給探過脈,脈象有些虛弱,那是之前了胎氣,其他的並無異常。」

「那就好!」慕容玨是真的嚇著了。

雖說有孕的婦人饞貪睡乃是常事,可這一睡就幾日的,換誰都得嚇死。

「我們此番似乎是中計了!」雲中客低聲說,「他們是有備而來。」

慕容玨也反應過來了,「是為了清除叛徒,所以……知道京都城之事的不多,範圍倒是小了不,就從咱們帶去的人當中查起,一個不,一個不。」

「好!」雲中客點頭,「不過,莫要懷疑我,我可沒背叛你,也幹不了細作那活計。」

慕容玨輕嗤,滿麵的嫌棄,「就你去當細作?馬腳是另說,就你這張皮子,人第一個宰了你!」

「也、也沒那麼不堪吧?」雲中客自個的皮子,「做人太實誠而已!」

慕容玨輕嗬,這已經不是實誠不實誠的問題,絕對是本質上的欠揍。

「罷了,那我去查一查!」雲中客抬步就走,「唉,要告訴柳千行嗎?」

「不用!」慕容玨搖頭,「此事無人知曉,那便不必再告訴千行,何況除了你,我現在不相信任何人。我把阿鸞母子的給你,一定要保全他們母子平安!」

雲中客頷首,「從你救我那日開始,我這條命便是你的,這些年跟著你在軍中,所見生死勝過我此前無數,以前不懂為什麼那麼多人,要不顧生死,戰死沙場,如今倒是明白了,無可奈何之中,更多的是而出。」

「總有人去做。」慕容玨笑了一下。

雲中客嘆口氣,「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孩子平安降生,阿鸞沒事,貪睡是因為質緣故,沒什麼大礙。」

「好!」慕容玨點頭。

雲中客又道,「但是你也得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慕容玨愣怔。

雲中客很是明確的告訴,「可能會早產,所以一切事宜,我都會提前做準備,到了差不多時辰,讓阿鸞去附近的農戶家裡生產,軍中都是男兒,委實不太方便。」

「你隻管去辦,我信你!」慕容玨拂袖而去。

雲中客低頭一笑,一句信任,一生託付。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哦,士為知己者死!

戰爭,還在繼續。

南玥對大周的虎視眈眈,永遠都不會停止,耶律長盈此人與耶律長河不一樣,耶律長盈滿肚子謀詭計,無所不用其極,而耶律長河則是追求沉穩。

對耶律長盈,必須加以防範,這人……太過狠!

其後,南玥和大周又來了幾次戰,規模不大,但是惹得百姓人心惶惶。

邊關一直戰不休,老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

京都城,亦有了些許變故。

丞相告老還鄉,齊尚書被擢為丞相,百之首,其次齊韻兒誕下皇嗣,被冊為齊貴妃。

帝王無後,貴妃為後宮之首,執掌六宮印,宛若副後。

合宮皆知,皇上最寵的就是貴妃,以及貴妃所生育的小皇子,連皇子的名字都是皇帝親自取的——宋玄青。

玄為墨,青為,玄青為至尊之

雖然皇帝沒有立儲,可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旁人都以為皇帝有立儲之意,且屬意貴妃之子,唯有齊韻兒心中清楚,玄為至尊,青為阿鸞所鍾之,那不過是皇帝對阿鸞的一種寄託罷了!

假裝這個孩子是阿鸞生的,給了自己一個迷夢般的幻境,幻境裡有阿鸞有皇帝,也有他們所生之子。

所謂貴妃,隻是皇帝對阿鸞的期許。

宋雲寂,永遠都給不了阿鸞後位……

過孩子稚的麵龐,齊韻兒在貴妃之位,麵上卻未見該有的喜悅,「上次收到阿鸞的書信,是什麼時候?」

「已經是一個半個多月前的事了。」芳澤低聲回答,「信上說,鸞姑娘似乎、似乎了胎氣。」

齊韻兒讓母將孩子抱下去,一個人靜靜的立在視窗位置,麵微白,「胎像不穩,又在那樣的地方,怎麼能養好呢?」

「可是主子,您也不好將人接回來,路途遙遠,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芳澤解釋。

齊韻兒垂眸,「皇上有大力提拔燕王之意。」

這話,是兄長說的。

「我是擔心……」齊韻兒很清楚,皇帝的心思一直沒能從阿鸞上收回來。

隔得遠了,看不見了,可心裡的毒卻越發紮生長,也不知道哪一日,會突然間蓬而起,將理智神誌通通拋諸腦後。

「那封書信還在嗎?」齊韻兒問。

芳澤笑道,「主子,鸞姑娘寄來的書信,您都收著好好的,怎麼自個反而忘了?」

「後宮事多,腦子不太靈了!」齊韻兒轉,「拿來!」

芳澤含笑將小木盒取出,「統共也就五封信,您都收著呢!前兩封您看了一遍又一遍的,連信紙都皺了。」

「阿鸞的字……」齊韻兒嘆口氣。

芳澤笑了,「鸞姑孃的字,還是那樣糟糟的,不過,第一封和最後那些倒是不太一樣了,可見慕容、將、軍沒。」

「第一封信是剛走的時候,那時候的字不好看,我教次數多了,還嫌我太嚴厲,不過筆鋒上,多與我相似!」齊韻兒取出第一封書信。

第一封信,是報初戰告捷,那是阿鸞第一次殺敵,最後那一句寫了有了慕容玨的孩子。

那是,剛到邊關。

「主子,您這是幹什麼?」芳澤不解。

齊韻兒心慌,鋪開信紙,拿著筆桿子的手都有些抖,「兄長說,皇上有、有意讓燕王取代慕容玨的意思,我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但隻要皇帝心裡有阿鸞,遲早會慕容家。我與皇兒、與兄長有今日,是因為阿鸞!」

「您是說,皇上在為鸞姑娘鋪路?」芳澤駭然。

齊韻兒沒說話,低眉瞧著桌案上的信紙,「不管是不是,都得留一手。」

「主子這話,奴婢聽不懂!」芳澤不解。

齊韻兒側過臉看,燭明滅,眸晦暗,「慕容家的兵權若是落在燕王的手裡,你覺得慕容家還會有活路嗎?慕容玨若有什麼閃失,阿鸞豈能獨活?那丫頭的子,你我都再清楚不過。」

「皇上難道不會想到這一層?」芳澤慌了。

齊韻兒苦笑,「皇帝坐擁江山,唯一而不得的便是阿鸞,當初送出去,如今早已後悔,你覺得他沒有後手準備嗎?帝王心,最是狠毒辣。」

「可是主子,您要怎麼留一手?」芳澤不解,「他們都在邊關,您寫個信通知鸞姑娘,鸞姑娘和、將、軍也沒轍啊!」

齊韻兒搖頭,「我保不住慕容家,沒這麼大的能力,惟願有生之年,看不到慕容家被燕王府取代的那一日。否則我隻能退而求其次,退而求其次……」

定定的著阿鸞親筆寫下的書信,若真有那天,這大概是最後的護符!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