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是假,總歸是要置的。
這樁事,三人心知肚明,但是誰也沒往外說,出了這個帳子,雲中客權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一早便陪著阿鸞出了軍營。
恰好柳千行從練兵場回來,不由的皺著眉頭多問了一句,「你們這是要去哪?這一大早的,是要進城?」
「你哪隻眼睛看到這是一大早了?」雲中客輕嗤,「太都這個點了,再不進城,到時候頂著大太,不得曬得慌?」
柳千行皺眉,「我就是問了問,你這麼激幹什麼?又不是去做賊。」
「哎哎哎,你怎麼說話呢?」雲中客不樂意了,「什麼去做賊?你才做賊!」
柳千行張了張,有些懟不過,隻能認慫,「我、我說錯了話了不?一大早的,哪兒來的這麼大的火氣?」
能不火嗎?
京都城的網之魚,可能在軍中竄,擱誰不鬧心?
雲中客昨晚想了一宿,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而慕容玨和阿鸞也不敢去問,到底是誰進過他的帳子,隻能特意安排一兩個人,悄然盯著。
這南玥的細作,眼下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雲中客想想都覺得憋屈!
「柳副將,沒什麼事兒,我們就是進城一趟,置辦點東西!」阿鸞從馬車探出子來,著圓滾滾的肚子笑道,「另外,我也有些饞了!」
柳千行當即行禮,「夫人!」
「沒什麼事!」阿鸞說。
柳千行哪裡還敢多言,雖然知道阿鸞並不是真正的夫人,隻是慕容玨的妾室,可慕容玨沒說什麼,他哪敢辯駁。
夫人就夫人吧,不過是個稱謂而已。
馬車揚長而去,柳千行拭一把額頭的汗,轉朝著自己的帳子走去。
待進了城,雲中客帶著阿鸞直奔小院。
還沒進門呢,隔著門麵就聽到一男一的爭吵聲。
阿鸞了眉心,除了那兩位不安生的老人家,還能有誰呢?
推開院門,阿鸞扶著腰走進去,「兩個人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還這樣不省心,隔著大老遠都能聽到你們在吵架,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母率先迎上來,「哎呦我的小姐,你怎麼過來了?」
「我若是不來,怕你們吵起來沒完,回頭把院子都給我拆了!」阿鸞翻個白眼,瞧著笑盈盈的母,再著憋紅臉的大長老,「今日又是為了什麼?」
大長老正開口,誰知,卻被母搶了先,「小姐有所不知,前兩日姑爺讓人送來一車的布,我就想給小主子做兩裳,我說這是小公子,他非要說是小小姐。」
於是乎,兩人便吵起來了。
「前兩日?」阿鸞皺了皺眉,「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從前兩日,一直吵到現在吧?」
母輕嗤,「誰說不是呢!」
阿鸞苦笑。
雲中客:「……」
真能磨!
「好了,都別爭了,也都別吵了!」阿鸞瞧了雲中客一眼。
雲中客頷首,吩咐隨行的軍士,「守住院子,不許任何人靠近,若有異立刻來報!」
「是!」軍士行禮,守在了院門位置。
阿鸞扶著腰往走,母哼哼了兩聲,跟著自家小姐進去。
「哎呦這……」大長老有些咬牙切齒。
雲中客嘆口氣,「你與做什麼計較呢?流之輩,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阿鸞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都無所謂,都是慕容家的孩子,都是阿玨的子嗣,你說你們有什麼可爭的?」
這麼一聽,大長老眉心微蹙。
好像,是這樣?!
「快進去,阿鸞尋你有事。」雲中客推搡著大長老。
大長老愣怔著,「我?尋我有事?」
這倒是奇了怪了,怎麼會找他呢?
「找我什麼事?」大長老進了門,「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是南玥?」
阿鸞點頭,瞧著雲中客合上了房門,這才啞著嗓子低低的開口,「軍中可能有細作,所以想請大長老幫我一樁事。」
「細作?」母和大長老異口同聲,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麼軍中還有細作?」
雲中客坐定,「軍中為何不能有細作?隻不過是時間問題,到底是之前就潛了細作,還是現在剛過進來的,這纔是關鍵!」
「大長老!」阿鸞將信取出,輕輕的放在桌案上,「這個,幫我看一下,若是能譯出來,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怕是要費些心思了。」
大長老眉心微蹙,「我看看!你們莫要著急。」
「這是什麼?」母問。
阿鸞低聲開口,「昨天夜裡截獲的信。」
「細作的信!」母心驚,「這上麵到底寫了什麼?」
大長老的麵已然全變了,「怎麼會這樣?」
「如何?」阿鸞忙問。
大長老麵鐵青,「軍中果然有細作,此番用的還是當初的語,大概是因為南玥現在部在奪位,所以沒空顧著換語,上麵說,兩日後的午時,在塔水鎮的客棧相見,付兵防圖!」
「混賬!」雲中客咬著牙,「這兵防圖一旦泄,等於向南玥敞開門戶,到時候敵軍長驅直,那不是……」
誰都知道其中利害,可是誰都沒辦法,不是嗎?
「細作!」阿鸞苦笑兩聲,「希不是名單上的網之魚,隻是咱們湊巧,抓住了軍中早早潛伏的細作,否則……」
否則,太可怕了。
有細作長久蟄伏在慕容玨邊,細思極恐!
「別著急!」大長老忙道,「既然知道了有細作,就好辦!咱不能先自陣腳,得步步為營,先抓住細作,還得悄無聲息的抓,否則姑爺邊出了這麼個東西,怕是引起軍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的!」
正是顧慮至此,阿鸞和慕容玨才沒敢手。
他們不能打草驚蛇,必須以靜製,還得一擊必勝!
「塔水鎮!」阿鸞瞇了瞇危險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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