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殿,便看到太後一臉焦急地抱著皇帝。
太後看到兩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老四,快,快去請醫!」
李榮跟著進來,一看皇上這樣,立刻焦急地看向雲初涼。
風肆野也看向雲初涼,雲初涼這會兒也顧不上會暴份了,連忙上前為皇帝探脈。
太後一看雲初涼這作,頓時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老四媳婦兒怎麼會醫?難道真是……
雲初涼顧不得解釋什麼,認真替皇帝把了脈,臉越是越來越凝重。
「怎麼樣?」風肆野擔心地看了眼皇帝,看他的臉似乎不太好。
太後和李榮也焦急地看向雲初涼。
雲初涼從懷裡掏了一顆丹藥喂到皇帝裡,皇帝的臉才終於好轉了,卻依舊一臉疲憊。
雲初涼知道他累了,輕聲道:「您睡會兒吧,我們都在外麵陪著您。」
皇帝抬眸吃力地看了眼風肆野,彷彿看到他,他便安心了似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雲初涼朝太後和風肆野看了一眼,示意他們到外麵去。
太後看了眼李榮,小聲吩咐:「好好照顧皇上。」
「是。」李榮連忙應了,上前輕輕為皇帝拉了拉被子。
三人最後看了眼皇帝,一起悄悄出了房間。
到了外麵,太後纔看著雲初涼問道:「原來你真的是楚雲之?」
之前那些傳言都不信,沒想到最後確是真的。
雲初涼臉微變,著肚子就要跪下來。
風肆野皺眉,太後也是快一步將扶了起來:「哀家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也不是那麼不明理的人,雖然是楚雲之,是騙了,可是卻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反而幾次救了皇帝,救了老四,也算是有功。
聽到太後不怪罪,雲初涼這才鬆了口氣,解釋道:「臣妾原本隻是想借楚雲之的份賺點銀子,雲府之前的事您也是值得的,臣妾隻是為了弟弟不得不出此下策,並非有意欺瞞太後,雖然太後寬宏不怪罪臣妾,不過臣妾到底還是犯了欺君之罪,請太後責罰。」
太後聽雲初涼這麼誠實的認錯,氣已經去了大半,又看著大肚子,嗔道:「你這不是變著法罵哀家嗎?你如今都這樣了,哀家還如何罰你。」
「臣妾不敢!」雲初涼心下一驚,連忙又要跪下。
太後一把扶住:「行了,你懷著子,別不就跪了。欺君就欺君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雲初涼聞言,眼角忍不住搐了下。
怎麼覺太後好像好說話了呢。竟然連欺君之罪都不管了。
太後看出的心思苦笑:「想來你們父皇也早就知道了,他知道了,就不算欺君了。」
雲初涼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皇帝的確之前就知道了,其實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估計更早之前就猜到了也不一定。
楚雲之的事就算過去了,太後也不想追究,不過卻是擔心皇帝的:「你們父皇到底怎麼樣了?」
雲初涼聞言看了眼風肆野,然後輕嘆了口氣:「看他的脈象不太好,似乎已經……」雲初涼頓了下,有些不忍道,「已經油盡燈枯了……」
太後聞言腳下一,頓時一個踉蹌朝後倒去。
風肆野連忙眼疾手快地扶住:「您沒事吧。」
太後兩眼發花,穿風肆野那張臉,彷彿看到了曾經那個風華絕代的人,猛地推開風肆野,瘋了一樣朝他喊:「是你,你為什麼要魂不散?所有人都死了,為什麼你不死?」
風肆野猝不及防,直接被太後推得一個踉蹌。
「阿野!」雲初涼被這突然的一幕給嚇了一跳,連忙去扶風肆野。
風肆野怕擔心,了的手心,示意自己沒事。
見風肆野沒事,雲初涼皺眉看向太後:「您再說什麼,您看清楚他是阿野!」
風肆野也皺眉,這話太後明顯不是說的他,應該是把他當他娘了,隻是什麼所有人都死了?這是什麼意思?
太後這才定了定神,看清風肆野的臉,連忙了腦袋:「是哀家眼花了!」
太後說著又抓起風肆野的手:「老四,哀家沒有不喜歡你,實在是……」
太後看著風肆野的那張臉,腦海中再次晃過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頓時又哀傷起來:「罷了,天道迴,是我們做錯了,你們的事哀家也不想管了,你父皇如今這樣,你便多陪陪他吧。」
風肆野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太後又看向雲初涼:「他還有多久可活?」
雲初涼眸子暗了暗,輕嘆道:「大概還有三兩日。」
風肆野倏地皺眉,之前師尊明明說有一個月的,如今才過了半個月,竟然就隻剩下三兩日了?
聽到這時間,太後的臉頓時有白了白,滿目的蒼涼,扶著劉公公木木地出了龍翔宮。
雲初涼看著太後的背影,隻覺得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十多歲。
經歷了這麼多的白髮人送黑髮人,這邊是在皇家的悲哀吧!
風肆野走到邊,將摟到懷裡。
雲初涼輕輕伏到風肆野懷裡,「阿野,我打算再帶他進一次天醫空間,看看咱們還能為他做些什麼?」
「好。」風肆野點了點頭,憐地吻了吻的額角,「辛苦你了。」
雲初涼晃了晃腦袋,不辛苦,倒是他最近都瘦了很多。
兩人一起進了龍翔宮,雲初涼之前給皇帝吃的那顆丹藥有助睡的功效,皇帝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雲初涼看了眼李榮:「還要勞煩公公先出去一下,我想給皇上做個全檢查,看看還有沒其他辦法。」
「好好!」一聽雲初涼是想辦法救皇帝,李榮哪有不應的。
「再我們出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進來。」風肆野看著李榮吩咐。
「是。」李榮連忙應了,躬退出了寢室,然後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雲初涼帶著皇帝和風肆野進了天醫空間。
雲初涼給皇帝做了全檢查,風肆野則是安靜地陪在一旁。
看到那一項項報告,雲初涼心瞬間涼了。
見愁眉不展,風肆野也擔心起來:「是不是不太好?」
雲初涼麵凝重地點了點頭:「他的很多已經衰竭了,就是我剛剛說的油盡燈枯,已經沒有辦法了。」
聽完說的,風肆野也沉默了。
沒想到會這麼快,原本他以為應該還可以再多留十多天的。
雲初涼有些擔心地看著風肆野,知道他肯定很難過,雖然他一直沒承認過自己的份,可是他知道其實他是接了的,接了他的份,也接了他的父皇。
「我沒事。」知道關心自己,風肆野僵地扯了扯角。
其實他早就有心裡準備了,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雲初涼輕輕抱了抱他:「我和孩子會一直陪著你的!」
風肆野將摟到懷裡,了渾圓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不,這段時間他沒鬧你吧!」
雲初涼輕笑著著肚子:「他很乖的,以後肯定是個乖寶寶。」
風肆野也笑了,憐地親了親:「應該是像你。」
雲初涼被他給逗笑了,就算乖那也是像他吧,小時候可不乖。
雲初涼從懷裡出一張彩照遞給他。
風肆野接過那彩照,眸瞬間變暖:「是又變大了些,再有一個多月他應該就要出來了吧。」
這照片他都已經收集了八張了。
雲初涼笑著點頭:「按時間來算,確實還有一個多月。」
不過人生產是不一定的,什麼時候被刺激一下可能就早產了,就好像夏青雅那樣,也沒有足月便難產了。
風肆野一臉期待地將攬到懷裡,一個月應該所有的事都塵埃落定了吧,他可以安心陪生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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