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想到自己命運最後會是這樣，腦袋再次襲來一陣刺痛，皇帝痛得打起滾來。

風肆野在一旁急得不行，抬眸看向半空：「我選第一個，你幫他解蠱吧，別再折磨他了。」

「不。」沒等崇曦說話，皇帝就著大氣道，「朕不要當傻子！」

風肆野皺眉，上前扶起他，安道：「會有人照顧你的，而且涼兒醫高超，或許能治好你呢。」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拆燒，留著命比什麼都強。

「你別妄想了，蠱蟲會吃他的腦髓，連腦子都沒了，怎麼治？」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要，朕不做傻子！」皇帝再次尖起來，張地看著半空，「朕選第二個，請你幫朕解蠱。」

「你……」風肆野頓時急了，「不行，你會死的。」

皇帝看著風肆野那張焦急的臉，頓時就紅了眼圈：「老四啊，朕虧欠你們母子太多，即便是死也不夠贖罪的，你就讓朕最後再為你們母子做些事吧。」

風肆野眉頭皺，他不知道他說的虧欠指什麼：「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現在已經足夠了。」

「不，還不夠！」皇帝無力地晃著腦袋，手覆上那張神似的臉，「對不起，是朕對不起你們，都是朕的錯。」

皇帝說著就嗚嗚地哭了起來，接著高聲道：「請幫我解蠱吧，我想清醒著贖罪。」

那縹緲的聲音沉默許久，才終於開口，那聲音冷得如冰霜一樣：「解蠱需要用你至親人的引蠱，比如你父親或者你兒子，孫子，你兄弟，你打算讓用誰的來引蠱。」

皇帝瞬間皺起眉頭：「引蠱會有危險嗎？需要多？」

「很多，但是不至死，不過引蠱稍有不慎會有蠱蟲可能會轉移到你至親的人上。」雖然事很可怕，不過崇曦倒是沒有危言聳聽，「當然，有本尊在，這點可以忽略不計。」

皇帝原本還擔心風肆野，可是聽到那人最後的保證便放下心來，轉向風肆野：「老四，如今朕邊隻有你……」

「我不想你解蠱。」風肆野不是不願意放，而是不想看著他死。

皇帝卻像是看開了一般，苦笑道：「你也知道現在朝堂上是什麼況，就算朕不為了你，為了這東秦江山，朕也必須解了這蠱。」

皇帝說著又看向半空：「麻煩，儘快幫我解蠱。」

「既然你們商量好了，那本尊便去準備準備，稍等。」縹緲的聲音說完，便又安靜了。

風肆野覺到崇曦的氣息消失了，便上前將皇帝扶回到床上：「你真的考慮好了，其實就算是傻了，我也可以照顧你。」

皇帝眸中閃過一抹容，苦笑道：「一個明瞭一輩子的人，想要變傻談何容易。更何況朕寧願清醒著贖罪，也不願意一輩子癡傻。」

風肆野看了眼皇帝，沒再勸他。

同樣的況換做是他，他應該也會選擇第二種，他不願意為傻子變涼兒的累贅，也不想要自己最後變那樣的人，他寧願清醒著陪伴涼兒，哪怕時間再短，也比一輩子癡傻強。

皇帝看著風肆野，突然道：「你，能不能喚朕一聲父皇？」

風肆野抬眸看了眼皇帝，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樣子，雙手不自覺地了。

他接他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他……

「殿下，尊上已經準備好了，請您和貴賓前往了天機。」外麵，響起侍者稟報的聲音。

「知道了。」風肆野應了一聲，看向皇帝，「咱們走吧。」

皇帝的眸子瞬間暗了暗，剛要下床，就見風肆野蹲到了他麵前：「我揹你。」

皇帝眸一，乖乖覆到他上。

風肆野背起他，出了房間，便往天機去了。

皇帝趴在風肆野背上，儘管他腦袋痛得想死，可是這一刻他卻覺得幸福無比。

這樣簡單的天倫之樂對他來說實在難得，他不要想，如果老四從小在他邊長大，會不會他老早就到這樣的天倫之樂了呢，也不至於一聲父皇都聽不到。

想到什麼，皇帝的眸子又黯了黯。

風肆野能覺到他的緒變化，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覺得什麼安的話都過於蒼白。

他想他會慢慢適應的，他不是石頭人，他也有，隻是他需要時間。

風肆野將皇帝背到了天機，天機裡崇曦已經在等著了。

「師尊！」風肆野簡單給崇曦行了禮。

崇曦和藹地看了眼風肆野，又掃向皇帝。

皇帝看著崇曦的樣子很是陌生，不過崇曦的眼睛卻讓他覺得有些悉：「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崇曦角揚起一抹不冷不熱的笑容：「本尊覺得並沒有。」

風肆野也看了眼皇帝，解釋道：「師尊並未出過中州，你應該沒見過他。」

皇帝皺了皺眉，還是覺得崇曦有些悉，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他肯定是在哪裡見過。

崇曦不再理會皇帝，看了眼風肆野：「你把他抱到冰床上，自己躺到另一張上麵。」

風肆野點點頭，依言將皇帝抱到冰床上，自己則躺到另一張床上。

刺骨的寒意襲來，皇帝瞬間冷得沒有了知覺。

風肆野比他好一些，他修為高深，這點寒意不算什麼，而且這寒玉床，他從小就睡，早就已經習慣了。

崇曦先是走到風肆野邊，劃開他的手腕。

濃重的腥味襲來，皇帝下意識地歪頭看了眼風肆野。

殷紅的鮮順著冰床四周的凹槽一點點流下自己，皇帝頓時有些心疼了，不過想到解蠱，還是咬牙忍了。

崇曦又走到皇帝後，「本尊現在為你開顱，會很痛！」

饒是崇曦給他心裡準備，可是那刀子劃開他腦袋的時候，皇帝還是痛得暈厥了過去。

見他暈了，風肆野心裡一驚：「他沒事吧。」

「死不了。」崇曦冷漠地說了一句，飛快地進行著手上的作。

殷紅的鮮源源不斷地順著凹槽流下皇帝的腦袋，不知道流了多久，久得風肆野覺得自己就要枯竭而死，崇曦才開口：「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