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熙王看著風肆野幾次言又止。
似乎是知道他有話說,風肆野抬眸看他。
「阿野,你不用在意那個人的話,你是我兒子,這個誰都改變不了。」熙王看著風肆野到底還是說了這話。
風肆野幽深的眸子輕晃了下,沒有說話。
見他不信,熙王有些急了:「你真的是我親生的,你相信父王。」
風肆野眉頭微皺:「我娘為什麼會離開?」
像是被中了心底最深的痛,熙王頓時不說話了。
風肆野看著熙王許久才開口:「我想去看看。」
他和涼兒親很久了,如今涼兒都有孩子了,他們也該去看看了。
熙王倒是沒有任何意見,點了點頭道:「父王陪你去。」
「好。」風肆野應了。因為他知道不願意見他,自從去了尼姑庵,他就再也沒見過了,如果他單獨去,不會願意見他。
回了熙王府,風肆野便回了房間。
風肆野回去的時候,雲初涼還沒有睡著。
聽到聲音,雲初涼立刻坐了起來:「阿野……」
風肆野走到床邊,親了親:「不是讓你別等我,早點睡嗎?」
雲初涼抱著他的脖子:「我睡不著,怎麼樣,你父王怎麼說?」
「他進宮了。」風肆野了服,鑽進被窩,「他和那人吵起來了。」
雲初涼一臉驚訝:「他們吵起來了?你父王不同意?」
其實熙王對他不錯,應該是不同意的。
「嗯。」風肆野應了一聲道,「他說我是他親生的。」
雲初涼震驚地揚了揚眉:「那皇上怎麼說?」
風肆野沉默了,片刻之後道:「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我不想改變現狀,我覺得現在這樣好的。」
雲初涼當然明白他的心思,不過卻還是擔心皇上不會這麼輕易放手。
可以說皇帝對他是有執唸的,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他鋪路,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不過熙王怎麼說阿野是他親生的?這到底誰的話是真的。
這種事,唯一知道真相的怕是隻有阿野的母親了。
「咱們要不然去看看你母妃吧。」有些事還是要當年問清楚的,如果阿野真的是熙王的兒子,那一切就皆大歡喜了,阿野不用背負那麼多,熙王也不用再跟皇帝爭什麼。
如果阿野真是皇子,那隻能另作打算了。
風肆野將攬到懷裡,輕輕蹭了蹭:「我已經跟父王說過了,他會陪我們去。」
讓熙王陪著去?
雲初涼有些驚訝地看著風肆野。
風肆野苦笑:「如果他不陪著,我是見不到的。」
雲初涼皺眉,有些無法理解熙王妃。
作為一個母親哪有不自己孩子的,阿野那麼小就走了,難道這麼多年都不想他嗎?為什麼不願意見他?還是有什麼苦衷?
「睡吧!」風肆野著的腦袋哄道。
雲初涼窩在風肆野懷裡,胡思想地睡著了。
不過有些人卻是徹夜未眠。
翌日,風肆野本沒去上朝,可是皇帝的聖旨還是到了熙王府。
雖然沒有人歡迎李榮,不過李榮還是唸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弈王乃朕流落在外的親子,當初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將他養在了熙王名下,但朕日日牽掛於他,這次前太子風喆翊謀逆叛,弈王救駕有功,遂朕決定認回四子風肆野,擇日修改族譜。熙王亦養護老四有功,封為正一品榮親王。欽此!」
這聖旨唸完,所有人的臉都不好看了。
李榮也是第一次念這麼尷尬的聖旨,不過皇帝代他的事,他也不敢不做:「榮親王,弈王殿下,接旨吧。」
風肆野麵無表,本沒有要接旨的意思。
這邊熙王更是火冒三丈,哪裡肯接旨,一把抓過聖旨就丟到地上:「去他的榮親王,本王絕不接旨!」
李榮見熙王將聖旨丟到地上,頓時嚇白了臉:「榮親王,您可別為難老奴了,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而且您就算把聖旨丟了也沒用,皇上已經下了詔書昭告天下了。」
雲初涼倏地皺眉,皇帝可真是急啊,這是深怕事會有變數,所以急著昭告天下。
熙王一聽皇帝已經昭告天下,頓時就怒了,拎起聖旨就進宮去了。
「榮親王!」李榮嚇了一跳,連忙跟著跑了出去。
跑到一半,李榮又折回來朝風肆野躬:「榮親王一定是進宮去找皇上了,弈王殿下您可不能不管啊。」
這兩位要是打起來,估計也隻有弈王能勸得住了。
風肆野想到昨晚的形也有些擔心,不過他卻是不想進宮了,他覺得厭煩了:「你去找太後,太後能管得了他們。」
「對對對。」經過風肆野這麼一提醒,李榮頓時明白過來,急急回宮了。
雲初涼看著風肆野揚眉:「你是覺得太後能改變皇上的想法?」
風肆野攬著進屋:「我現在誰也不想管,隨他們去鬧吧。」
風肆野是真的說到做到,真的什麼都不管,一連幾日都陪著雲初涼在屋裡,不去上朝,甚至連護城營都不去。
風肆野這邊風平浪靜,外麵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聽說熙王去把皇上給打了,皇上非但沒有懲罰熙王,還封了他為榮親王。
聽說太後不允許皇上認回弈王殿下,不過皇上卻一意孤行,堅決要認回弈王。
聽說熙王死活不同意皇上認回弈王,最後熙王也被皇上給幽了。
熙王有沒有被幽,雲初涼不知道,不過這些天熙王府卻是多了很多守衛,而且也沒再看熙王出來過。
雲初涼有些擔心都看向風肆野:「皇上和你父王的事,你真的不管嗎?」
風肆野剝桔子的手頓了頓:「他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的?」
就算他想,太後也不會允許,而且他們到底是親兄弟,再說他要認回他,他多也會覺得虧欠父王,所以他不會真的他的。
「最多也就是關他幾天,等這事過了就好了。」風肆野剝了一瓣桔子喂。
雲初涼吃了桔子,點了點頭。
既然他這做兒子的都不關了,還擔心個什麼勁。
見喜歡吃,風肆野嘗了一口桔子,卻是酸得皺了眉頭:「好酸啊,這不能吃,我讓他們去換甜的。」
雲初涼聞言連忙拉住他:「你傻啊,我就吃酸的。」
風肆野呆了呆,不明所以都看著:「為什麼?」
哪有人吃酸的,不吃甜的。
雲初涼隻是沖著他笑,完全沒有要跟他解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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