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涼的話說中了風肆野的心事,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
或許父王早就知道他是那個人的兒子,又或者他還不知道,不過不管是哪一樣,明天他都是接不了的。
風肆野皺眉看了眼雲初涼:「我想見下父王。」
雲初涼愣了下,點頭:「去吧。」
這個時候其實並不是個很好的時機,可是有些事也的確該說清楚。
風肆野了的小臉:「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嗯。」雲初涼乖乖點了點頭。
風肆野去了主院,「王爺呢!」
老管家連忙躬:「王爺被招進宮了。」
風肆野倏地皺眉:「什麼時候的事?」
之前他們一起回來的,怎麼又進宮了?
「剛走不久。」
風肆野眉頭皺,沉默了一會兒,便跟著進了宮。
宮裡。
熙王跟皇帝正大眼瞪大眼地互瞪著。
「我再說一遍,阿野是我的兒子。」熙王有些氣憤地瞪著皇帝。
這些年他聽到的傳言很多,他也一直不想理會,可是他竟然當眾說了那些話,簡直豈有此理。
皇帝黑著臉,瞪他:「老四到底是誰的兒子,你心裡比誰都清楚,當年如果不是你橫一腳,朕早就把迎進宮了。」
熙王嘲諷地冷笑一聲:「迎進宮做什麼,當宮還是當人?」
皇帝心裡猛地一痛,跟著諷刺:「你又比朕好多,寧願當姑子也不願當你的王妃。」
「風鶴厲!」這一句算是中了熙王的痛腳了,他舉起拳頭就朝他砸了過去。
這一拳皇帝沒有避,「轟」的一下,就砸在了鼻子上,頓時流下兩管。
皇帝著鼻笑道:「你還是老樣子啊,每次都喜歡揍鼻子。」
熙王眸子晃了晃,他的話讓他想到了小時候,他們打架他也總是揍他的鼻子,而他喜歡揍眼睛,每次他都會頂兩隻熊貓眼,然後被父皇懲罰。
皇帝似乎也想到了小時候的事,語氣了:「老二,這一拳朕承下了,這一拳就當朕謝謝你替我養大兒子。」
熙王理也不想理他:「阿野是我兒子。」
皇帝直接翻個白眼:「他明明跟朕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是你兒子?」
熙王冷哼一聲:「什麼跟你一樣,他本就是像我。」
皇帝被氣到了,也不想跟他爭辯:「明日朕要認回兒子,朕要改族譜。」
「不行!我不同意!」熙王堅決拒絕。
皇帝臉變了變,有些不悅都皺眉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又不是隻有一個兒子,朕可以再立一個熙王世子,或者朕直接給你那些兒子封王都行。」
皇帝這話,立刻被熙王給反駁了:「說的你好像隻有一個兒子一樣,熙王世子隻能是阿野,阿野是熙王府的嫡長子不管是世子之位,還是王位都是他的。」
皇帝簡直要瘋了:「你怎麼這麼油鹽不進,朕是皇帝,朕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明日朕就會宣旨,你不同意也沒用。」
熙王也徹底怒了:「我說了不同意,你休想搶我兒子。」
「他是朕的兒子!」皇帝也是歇斯底裡地了起來。
熙王的臉瞬間綠了,咬著牙又是一拳揍了過去。
之前皇帝承了他一拳,這會兒哪裡還能忍,立刻也是兩拳砸過去,很快兩人就扭打在了一團。
守在門口的李榮聽得膽戰心驚,卻又不敢進去。
一抬眸看到風肆野站在麵前,頓時又嚇了一跳,立刻躬行禮:「見過弈王殿下。」
風肆野沒有理會李榮,聽著屋裡的靜,臉徹底黑了。
「殿下……」李榮想要替皇帝和熙王解釋兩句,可是卻又覺得詞窮。
風肆野抬腳就要進去,李榮心中一驚,立刻想要攔住:「殿下……」
沒等他說完,風肆野已經推門進去了。
李榮皺了皺眉,眼睜睜看著風肆野就這麼進去了,想跟進去卻又沒這個膽子,隻能默默地幫著將大門關好。
屋裡,皇帝和熙王打得不可開,你一拳我一掌,你摳鼻子我扯頭髮,打得難解難分。
風肆野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形,頓時臉又黑了黑。
兩人扭在一起打滾,滾了一會兒看到一雙靴子。兩人齊刷刷抬眸,看到風肆野那張黑沉的臉時,瞬間呆了。
兩人「嗖」地分開,想也不想地就指向對方。
「是他先的手。」
「是他先打的朕。」
風肆野眉梢搐了下,冷笑道:「你們可真是親兄弟啊!」
皇帝和熙王對視一眼,看著對方的窩頭,熊貓眼,紅鼻子,兩人同時嫌棄都別開眼。
一盞茶之後,兩人終於恢復了皇帝和王爺該有的樣子,隻是那熊貓眼和紅鼻子卻是好不了了。
皇帝看著風肆野:「老四你準備準備,明日朕就帶你去宗祠改族譜。」
「不行,本王不同意!」皇帝的話音剛落,熙王又喚起來。
皇帝跟本不理他,接著道:「等選個好日子,朕就去把你母妃接回來。」
熙王一聽瞬間炸了:「什麼接回來?就算要接,也是本王去接,本王的王妃跟你有什麼關係。」
「回來之後,朕會封為後。」皇帝瞪著熙王不甘示弱。
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在他有生之年,他一定要做。
「放屁!」熙王徹底怒了:「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的人,你憑什麼封為後。你敢強搶臣妻,你就不怕史讓你臭萬年嗎?」
皇帝不屑地哼了一聲:「你的人?早就自請下堂,是你不肯放,纔去當了姑子,本來就是朕的人,朕封為後怎麼了?朕怕什麼臭萬年,朕隻怕沒有。」
「你個不要臉的玩意!」熙王又氣狠了,抬手就要去揍人。
「夠了!」風肆野突然大喝一聲,兩人瞬間都僵住。
風肆野麵無表地看著他們:「既然已經選擇離開這裡,那便表示不想捲你們的紛爭,你們誰也不許去打擾,至於我,我覺得現在這樣好的,不需要改變什麼。」
風肆野說完,轉便走。
皇帝心中大痛,看著風肆野的背影吼道:「朕隻是一個父親,一個想要認回自己孩子的父親,為什麼就是不能理解朕?」
風肆野子一僵,頭也不回道:「既然錯了,那就這麼錯下去吧,沒什麼不好。」
熙王嘲諷地看了皇帝一眼,跟著風肆野走了。
皇帝死死著拳頭,眼裡滿是不甘心。
既然錯了,就應該改過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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