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忽然擡起眼，靜靜地看著他道：“如果我說我就是故意要引起師傅的注意，擒故縱，其實與任何想要從師傅手裡得到權勢、地位、財富那些趨炎附勢之徒沒有什麼不同，師傅會對我失去興趣麼？”

聞言，百里青慢悠悠地用指尖過西涼茉一頭垂落在自己手臂上的烏髮：“那爲師不得不說，徒，你相當功，功到即使是爲師知道了你的目的，也沒有辦法不對你產生興趣呢。”

西涼茉淡淡地自嘲一笑：“嗯，所以，徒兒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徒兒只是偶爾會忘記自己爲與您後院那些夫人、公子沒有什麼區別的玩份，師傅只要當做是徒兒故意引起您興趣的手段就是了。”

從來不是個矯的人，冷靜下來想想還真沒什麼好抱怨的，原本就是用自己去換來百里青的權勢相助，與尋常權易有什麼不同，除了份之外沒比他後院的公子、夫人們好到哪裡去，不過是手段高桿些罷了。

何況，百里青除了喜歡在‘對食’之事上磋磨，在其他方面還真算是慷慨大方的金主，沒什麼對不起的地方。

不過是自己太心急了，如今就妄想不再人鉗制。

這就是所謂‘自尊心’在作祟吧。

西涼茉心中漠然地自嘲。

百里青睨著西涼茉雖然面容婉，但是眼底冷沉沉，一片淡漠的樣子，不由有些無奈似的輕嘆，挑起的下，細細地端詳起的面孔，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瞧瞧，瞧瞧，就是這副樣子，你以爲自己看似乖順，卻偏偏那眼底裡著的桀驁不馴，當是誰都看不出麼？你且不知越是這副模樣，就越激起男人的征服慾，真真是個不懂事的丫頭。”

西涼茉原本冷下來的心緒，一下子又被激出了點火氣來，看著百里青眼底的那戲謔，西涼茉輕哼一聲，拍掉他的手：“徒兒看，是師傅您瞅著對您有毫不敬怠慢就容不下了，想要折辱乾淨了纔是，否則你怎麼不想著用這種方法去征服司流風呢，他恨你骨，想必你們一定會就一段相相殺的千古佳話！”

滾你大爺的，你怎麼不想著用這招去征服滿朝文武呢？

話音剛落，西涼茉就忽然覺靠著的那一僵，隨後他看著的目裡瞬間彷彿閃過一森濃郁的死氣，那種恐怖腥的寒意罡氣讓空氣彷彿都瞬間凝結，讓人不寒而慄。

那種寒意讓西涼茉都只覺得都被刺痛了，僵了僵，隨後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臉有些微微發青。

也不知是的寒戰了百里青哪筋，他垂下眼，片刻之後，那些寒意皆消散了許多，他才一手支撐著臉頰，一手拿手指慢悠悠地穿過的烏髮，漫不經心地道：“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他只是彷彿漫不經心地陳述一句話，但是卻讓西涼茉不由自主地從背脊冒出一寒意來，無意識地點點頭。

心中有些疑，他似乎對這種龍之癖非常忌諱，但他自己不也蓄養了不公子孌麼？

但西涼茉還是聰明的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也沒有去探尋無關自己的。

只是原本並不算輕快的氣氛就這樣愈發的冷沉下去。

直到忽然船外傳來‘呯’的一聲巨響，令西涼茉警惕地向外看去，卻發現窗外瞬間開一朵燦爛的煙花雨。

將黑暗的天幕點綴五彩繽紛的彩幕。

“原來是到了除夕子時放煙火的時候……。”西涼茉看著窗外的煙花雨不由地輕喃。

煙火不斷地起，閃出冰冷又麗的火花。

“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如屠蘇。千門萬戶瞳痛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又到了年三十……。”

的頭上傳來百里青淡淡地輕語，他的聲音雖然冷，但是詩起來卻別有一番韻味，極爲好聽。

“想不到今年的除夕，竟然是咱們一起過的。”西涼茉看著窗外的煙花竹不由自嘲地輕嘆。

百里青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著窗外的煙火出神，流離璀璨的焰火在他的臉上印出一種寂冷的神。

那是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的。

西涼茉看著他的神，眼底掠過一詭異的，忽然似漫不經心地道：“師傅，你以前的除夕是怎麼過的呢？說說看。”

說不定，可以套出什麼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來。

百里青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你想聽爲師的故事，就直說，不必如此兜圈子，平白惹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