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督查司這一步棋,也沒了。
最後是瓦解李川的民心和利用後宮裡間支援李川的世家,如今李川不娶這麼多人,而上家在上雅自查之後也乾乾淨淨,再找不出什麼錯,李川親自去北方監軍打了最難的一場仗,這之後想要李川的聲,幾乎就是不可能。
如今來說,他們隻要穩穩走下去,李川的太子位,便難以撼。
可問題就在於,蘇容卿也回來了。
李蓉不確定蘇容卿回來的時間,但至在親的時候,他應該已經回來了。
他既然回來,不可能這麼眼睜睜看著佈局卻毫無作。
其他不說,至裴文宣要當科舉主考,他給攔了下來。
如果不是他在後麵搗鬼,王厚文好好的一個尚書,怎麼會主來管科舉的事?
李蓉思索著這些雜事,開始覺得有些頭疼,突然很想裴文宣在,兩個人一起聊一聊,或許就有更多的想法。
看著燭火跳沒有說話,靜梅打了洗腳水來,看了李蓉一眼,抿笑了起來:「殿下是不是在想駙馬?」
李蓉聽到這話,回過神來,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怎麼的,就下意識有那麼幾分不好意思,隻道:「有什麼好想的,明天不見到了嗎?」
靜梅笑嘻嘻沒說話,李蓉就直覺覺在笑,不由得道:「你笑什麼?」
靜梅低頭給洗著腳,低聲提醒:「今天駙馬約您見麵,你沒能過去,奴婢還以為您心裡掛著呢。」
靜梅不說李蓉不想,靜梅一說,李蓉就更想裴文宣了。
麵上不,隻道:「你心得比我還多。」
靜梅笑嘻嘻不說話,李蓉努力讓自己多想點正事,免得掛著裴文宣,剋製不住自己,想去見他。
可如今才剛和離,就冒著風險見他,也不像話。
認識多年的夫妻了,哪裡來這麼多矯□□?
李蓉洗過腳,自己躺在了床上,在床上翻來覆去,左思右想,終於是決定下來。
得見裴文宣一麵。
當然也不是為了見他,李蓉安著自己,並不是這麼不理智的人,隻是要和裴文宣說一說崔玉郎的事。
崔玉郎是要用的,將他安排到妃邊,需花點功夫。而崔玉郎帶來的訊息,雖然扳倒妃沒什麼用,但是找王厚文麻煩,卻是有用的。
無論是安排崔玉郎,還是設計王厚文,書信都不穩妥,必須和裴文宣麵談,哪怕承擔一些風險,也得見一見。
想到必須見裴文宣,李蓉心突然就舒暢了許多,側抱了被子,閉上眼睛,高興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早朝,李蓉照著平日的時間到了宮裡,剛下馬車,就看見剛到的裴文宣。
趁著人,在還沒亮的天裡朝著裴文宣眨了眨眼,裴文宣見得「眉目傳」,竟然是假裝什麼都沒看到一樣,轉就走了進去。
李蓉愣了愣,看了看周遭,確認沒什麼人之後,不由得有些驚訝,裴文宣這做戲也做得太足了吧?
而裴文宣著笏板往前走著,心裡有些發悶。
為了崔玉郎這麼點事兒就把見他的事兒往後推,現在又沒事兒人一樣見他,怕是心裡半點負擔都沒有。
李蓉這人,真沒心沒肺到家。
兩個人就這麼沒帶一眼瞟的過了早朝,等回了公主府,李蓉趕讓趙重九去給裴文宣傳信,要約他見麵。
裴文宣得了李蓉的信,便知道李蓉要說什麼,和崔玉郎的話他聽了,雖然斷斷續續,但也□□不離十,無非就是要和他說招攬崔玉郎以及王厚文的事。
這些他都有安排,不是什麼頂要的事兒,於是他果斷讓人回了話:「讓殿下自己想想自己最近做了什麼,好好反思一下,想明白了,我們再見麵。」
趙重九點了點頭,轉就走,沒給裴文宣半點反悔的時間。
裴文宣說完在庭院裡站了一會兒,片刻後他還是沒忍住,轉頭同業道:「你回去找趙重九,說方纔那些話別傳了,就同他說,讓殿下晚上在府裡留個道,我去找。」
業點了點頭,趕去追趙重九。
裴文宣自己站在院子裡想,這事兒李蓉自己想不清楚,他還是得當麵和談。
但他沒來得及把這個想法傳遞過去,業出去了一會兒後,就折了回來,急道:「公子,趙大人走太快,沒追上。」
裴文宣:「……」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有些害怕了。
總覺得,方纔那些話,說得好像氣了一些。
業看了裴文宣一眼,他忍不住道:「那個,公子,你要是害怕,不如找人再傳話回去?」
裴文宣聽到這話,冷冷瞪了業一眼:「我有什麼好怕?沒傳就算了,看怎麼想吧。」
裴文宣轉過,隻道:「今晚是何大人設宴?」
「是。」
「準備一下吧,今晚赴宴。」
「公子,」業小心翼翼,「你真的去啊?」
「有何不能去?」裴文宣淡淡瞟過去,業支吾著道,「何大人,把地點定在了春風樓啊。」
裴文宣:「……」
裴文宣還在掙紮著晚上這場宴席要不要去的時候,趙重九回到了公主府。
他把裴文宣的話一五一十,一個字兒不落的回稟給了李蓉。
李蓉喝了口茶,隻道:「這是他原話?」
「是。」趙重九平靜道,「原話。」
李蓉沒說話,將茶放到桌上,同靜梅道:「去換花茶。」
靜梅趕去換茶,李蓉抬頭看著趙重九:「知道他今晚去哪兒嗎?」
「早先問過了,」趙重九早接過李蓉吩咐,時時盯著裴文宣,裴文宣每晚的飯局他都清楚,於是他直接回復,「何宴設宴。」
「行,」李蓉點頭,「我去等他。」
說著,李蓉站起來:「宴席設在了哪裡?」
「春風樓。」
趙重九說得很淡定,李蓉猛地睜大了眼:「你再說一遍?」
趙重九這次說得很慢,好像怕李蓉聽不清,一字一句道:「華、京、最、大、的、風、月、所——」
「春、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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