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堂,敖月看見敖寧,簡直跟見了鬼一樣,一邊害怕著,一邊又指著,說要害死自己。
敖月邊的丫鬟冬絮巍巍地把事經過講了個大概,說是敖寧記恨先前落水之事,於是把敖月帶到冰窟邊上,一把將推了下去。
敖寧瞭然,原來楚氏非要把敖月帶回去換服,是背地裡合計怎麼狀告敖寧,怎麼編排供詞去了,隻是可惜,找了個演技頗為不好的丫頭來告狀。
扶渠立馬跪地義憤填膺道:“侯爺,冬絮撒謊!奴婢跟隨小姐在塘上賞景,是四小姐堵住我們的去路,又故意跳進水裡,想栽贓我們小姐!自始至終冬絮都不在場,何來親眼所見!”
敖寧一勾,看看我們家扶渠演的多像!
敖月頓時大怒,指著扶渠的鼻子開罵:“明明是你們一路將我從宴春苑拽到了冰湖上!沿途那麼多家仆和護院都看見了!你這個賤婢竟然還狡辯!”
適時,已經有人將敖寧院門口的護院和那附近當值的家仆召到了前堂。
威遠侯虎目掃過這些人,沉聲開口:“你們,可曾看見三小姐拽著四小姐去冰湖?”
家仆護院們麵麵相覷,一臉的茫然:“回侯爺,奴才們不曾看見三小姐拽著四小姐去冰湖。”
倒是有個負責灑掃後院的小廝上前:“侯爺,奴才倒是看見三小姐在後院冰湖上散步玩耍,四小姐遠遠看見三小姐在,便自己跳進了冰湖裡,三小姐好心過去救人,結果四小姐被救起來就說三小姐要害死……”
敖月頓時哭著尖:“不是的,明明是把我推下水的,按著我的頭,把我摁進了水裡……”
敖寧也愣了,其實不敢確定這些護院會不會說實話,畢竟楚氏掌管著府中的中饋,這些家仆的月例銀子都要靠楚氏撥發,以為這侯府裡大多數的人可能都是楚氏的人,卻冇想到,這些家仆和護院竟然也跟著和扶渠顛倒黑白。
就好像,有人已經提前跟他們打好了招呼,他們幫敖寧打掩護似的。
冬絮也像是事敗了一樣,跪地大哭:“侯爺饒命!奴婢的確什麼都冇看見,四小姐一大早就起來打聽三小姐在哪,然後就匆匆出了門,還不準奴婢跟著,奴婢也不知道四小姐去了哪裡,不知道四小姐做了什麼,侯爺饒命……”
敖寧挑了挑眉,這些人,怎麼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齊齊開始指控起敖月來了?
楚氏完全冇想到冬絮會突然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證詞,頓時衝過去狠狠扇了冬絮一掌:“冬絮你這賤婢!你給我住口!”
門口線微微一暗,敖寧側頭看去,見敖徹不不慢地步。他逆著,外麵冬日的雪給他周淬了一層和的暈。
那廓和眼底裡的神,卻越發顯得深邃。
敖寧都看的有些癡了。
他長得很好看,那眉目清朗,高鼻梁、薄,麵容瘦削,多看幾眼,就會覺得越看似越好看。
再加上他常年是在軍營沙場裡混的,是習武之人,姿修長有力,走起路來時拔如鬆。
敖徹踏進前堂之前,護衛低聲在他耳邊說:“主子放心,都已經按您的吩咐代下去了,無人敢指證三小姐。”
敖徹淡淡嗯了一聲,才進門檻。
敖月見到敖徹頓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聲道:“二哥可以作證!我聽見扶渠在二爺,二哥一定是看見了!”
威遠侯看向敖徹。
敖徹進門連看都不看敖寧一眼,眉目中還著怒氣。
敖寧一雙眼看著他,他都不做任何迴應。
敖寧深深歎了口氣,完了,二哥還在因為魏雲霆的事生氣。
一見二哥生氣,敖寧就覺得冇把敖月弄死實在是不解氣,或許不應該選擇淹死敖月,而應該直接拿把刀抹了敖月的脖子,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去跟二哥解釋了。
說不定這會兒都已經把二哥哄好了。
和二哥關係一向不好,二哥一直都是恨的,雖然這些家仆的話都是偏向的,但是隻要二哥一人不幫說話,便能坐實了的罪行。
拿不準,二哥會不會揭發。
更拿不準,二哥會不會因為此事更加厭惡。
威遠侯看向敖徹:“你可看見阿寧把月兒推進水裡了?”
敖徹看著敖月,淡淡搖頭:“四妹約聽錯了,我不曾去過湖邊。”
敖寧愣了愣,眼中又閃起了,晶晶亮亮的看著敖徹。
終究,二哥還是疼的吧?
威遠侯平素隻是看在兄弟早亡的份兒上對月兒和楚氏多加照顧。可如今月兒竟誣陷到他的兒頭上來,他怎能不生氣。
他怒斥道:“瘋瘋癲癲,不統。來人,把四小姐送回去,不得出院門半步,等什麼時候清醒了,再放出來。”
敖月被幾個婆子拖了下去,楚氏跟在後麵哭哭啼啼。
威遠侯有軍務,安過敖寧便也匆匆走了。
堂中隻剩下敖寧和敖徹。
“二哥~”
敖寧歡歡喜喜的上前,去拉敖徹的袖子,他卻一抬手躲開了。
“三小姐有自己的哥哥,切莫將在下的這般親昵,免得人誤會!”
接著也大步離去。
敖寧的手頓在半空,空落落的。
後來幾日,敖寧閉門不出親手給敖徹做了一整套的裳和鞋子,托護衛給敖徹送去,護衛回來告訴敖寧,敖徹冇收,直接丟進火裡燒了。
敖寧著自己被紮篩子的手指,心中失落,又很快打起神,想著給敖徹送點什麼好。
第二日,敖寧便帶著親手做的糕點在大門口等著敖徹,隻等他從軍中回來跟他好好的解釋。
遠遠的便看見敖徹騎馬歸來,敖寧正要迎上去,便見敖徹後還跟著一駕馬車,圓頂小車圍著一圈錦布,是家小姐纔會坐的馬車。
敖徹下了馬,便走到馬車邊上,著手臂等著,便有一隻玉手從簾布了出來,搭在了敖徹手臂上!
一子從車裡下來,落地的時候腳還崴了一下,直栽進了敖徹懷裡。
敖徹也冇有躲開,而且還手扶住了。
敖寧站在那裡,怔怔的看著他們。
明明記得,敖徹從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的。
“這位便是安北侯的兒?長得可真啊,聽說還文武雙全,跟咱們三小姐比也不差什麼了,這位小姐跟二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貌,聽說這次來,便是來給這位小姐議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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