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問問大嬸母,月兒落水便好吃好喝的供養著,為何我落水,要將我發落到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寺廟裡去?一不給我請郎中,二不給送湯藥!”
“若是在府中休養,我也不會遭遇那些土匪!而且知道我在寺廟裡的人不多,為何那夥土匪偏偏就知道我在那裡?”
威遠侯聞言,臉頓時沉冷,道:“阿寧還落了水?怎麼這件事無人與我傳信?”
敖寧冷笑:“嗬,自然是因為與父親傳信之人,在乎的本就不是我的安危!”
楚氏趕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冇想驚擾侯爺……”
扶渠卻在一旁哭了起來:“侯爺,這怎麼能小事!四小姐失足落水,又把我們小姐拽進水裡,我們小姐腦袋磕壞了腦袋不說,又在冰湖裡泡了那麼長時間,連耳朵都泡壞了楚夫人把四小姐救起來之後管都不管我們小姐,要不是二爺及時把小姐救起來,隻怕……隻怕……”
威遠侯臉更加難看:“大嫂,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便是這麼照顧阿寧的嗎?月兒是你的兒,阿寧就不是我的兒了?”
楚氏趕忙哭哭啼啼的說:“我們月兒掉進水裡,幸好有寧兒把月兒救起來,可奈何我們都不懂水,纔沒敢貿然下水救人,幸好最後我找來了敖徹,可這敖徹因為跟寧兒有過節,一開始還不願意救人,好說歹說才說敖徹下水救人,寧兒這耳朵,就是被敖徹耽誤的!”
敖寧看向敖徹,他依舊那麼固執的跪在那裡,一不,也不屑於解釋。
敖寧知道,敖徹必定是一看見落了水便立刻就來救了,本不需要旁人勸說。
楚氏就是掐準了敖徹不屑解釋的子,才把這臟水潑在敖徹上,自己做了好人。
這楚氏,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踩敖徹一腳!
敖寧恨的咬牙切齒。
“我怎麼記得,二哥一看到我落水便來救我了呢,反倒是嬸母你救出了月兒妹妹,還不讓彆人來救我,莫不是,想讓我淹死在那冰湖裡?”
敖寧步步,走向楚氏麵前,一雙如同墜寒潭的冷眸,死死的看著楚氏,惻惻的說:
“嬸母不要欺負我二哥不屑於解釋,就把什麼黑鍋都甩到他上,你若誣陷他,我可不依!”
敖徹倏然抬眼看向,竟是在抑製不住的抖。
他意外於敖寧的維護,更意外的是,敖寧竟然瞭解他的脾氣。
他以為,敖寧從不屑於知曉他的任何事。
“寧兒,嬸母當時也是嚇傻了,這,這事到底是怎麼樣的嬸母也說不清楚了……你大伯去的早,嬸母帶著月兒和放兒孤兒寡母的早就把日子過的糊塗了,嬸母自認這些年照顧你並無錯,你若說嬸母不顧你生死,你便這麼覺得吧,嬸母認錯便是了!”
楚氏揪著心口,說的痛心疾首,彷彿自己是個被傷了心的老母親,對自己胡鬨的孩子無可奈何。
敖寧冷著臉,倒是真會裝!
提及早亡的長兄,威遠侯終究是有些心,放緩了語氣道:“大嫂,寧兒並無他意,你且坐下,慢慢說便是。”
楚氏這纔在敖月的攙扶下巍巍的坐下,好像了多大委屈一般滿臉苦,等著敖月給順了半天氣兒,才繼續說。
“兩個孩子救起來之後都染了風寒,我實在擔心寧兒落了病,便做主讓去寺廟裡靜養,還給了不錢差人照顧寧兒,誰知道那人竟然拿著錢跑了,這才讓寧兒一個人在寺廟裡無藥無醫的。好在佛祖保佑,月兒的風寒還冇好,寧兒就已經痊癒了……”
“至於那些土匪到底怎麼知道寧兒所在的,說不定就是那拿了錢跑了的人給人通風報信的,畢竟侯爺征戰沙場,樹敵頗多,纔給寧兒招致殺之禍……”
楚氏解釋的天無,威遠侯也挑不出什麼錯來,甚至還愧疚的覺得,真的是自己樹敵頗多才險些害了敖寧。
月兒亦是含淚道:“二叔,月兒與姐姐的一向深厚,若是早知如此,月兒恨不得代姐姐過。哪怕是讓月兒雙耳失聰、雙目失明呢!”
敖寧一聲冷笑:“那我倒是要問問月兒妹妹,為何你這麼一個畏寒的人,偏偏要我去那冰湖上冰嬉?若不是你莫名其妙的非要拉著我去冰嬉,我怎會被你拖進水裡?若我冇落水,也不會有後麵這些糟爛事!”
敖月一頓,見著敖寧那彷彿含著刀子的眼神,竟有些害怕。
莫不是敖寧看出了什麼?
敖月心裡有點慌,卻還是穩下心緒開口:“那幾日我見姐姐跟敖徹拌心不好,想著姐姐喜歡冰嬉,才忍著寒冷想姐姐去玩一會,開解一下心緒。”
月兒真意切,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威遠侯知道敖寧一直待敖月好,也不想刁難,便看向唯獨冇有為自己做辯解的敖放,威嚴儘顯道:“我讓你管理柳州,你卻剿匪不力,若不是敖徹及時趕上,誰替你收場?”
敖放低聲下氣道:“這次是侄子之過,甘願罰。”
威遠侯不敢往下想,若要是敖徹去得慢了一步,讓那些匪徒傷害敖寧,後果會怎樣。
威遠侯道:“你去軍營裡領一百軍,柳州,給敖徹來管吧。”
“是。”
敖寧抬頭看了這位堂兄一眼,斂著眉眼,倒是能忍。
那夥土匪強盜究竟如何盯上的,隻怕他心知肚明。
楚氏急的直絞手帕,誰能想到,本來是想趁今日這個機會把敖徹管轄徽州之權給敖放,卻冇想到卻讓敖放把管轄柳州之權出去了!
敖寧這個丫頭,何時變得這麼明瞭!
今日這幾問,竟然險些把他們一家子都搭進去!
見終於為敖徹平反,敖寧眼神示意威遠侯:“爹!”
威遠侯這才乾咳一聲:“敖徹,起來吧。”
敖徹這才站起來,卻依舊一聲不吭。
楚氏和敖月也悻悻的想要趕離開。
“都站住。”
敖寧住他們,義正辭嚴的看著威遠侯:“爹,既然事已經明瞭,自然是要賞罰分明,長兄已經罰,二哥你要如何補償?”
錯怪了敖徹,威遠侯臉上有些掛不住:“敖徹,你想要什麼補償。”
敖徹聞言,本來垂著的視線,忽而看向了敖寧,眸定定,藏著極深的微。
敖寧對上他的視線,心冇來由的狂跳起來。
他,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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