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殿外的李公公見皇上終於自己願意走出來了,趕迎上,問道:“陛下要去哪裡?奴才這就去準備輦駕。”
“不用,朕想自己走走,其他人都不要跟著,就你跟著朕。”西門永清的心似乎比幾日前要平靜了一些。
李公公示意其他宮人不用跟著,就他一人跟在皇上後。
西門永清還是忍不住的去到了冷宮,這次他讓人打開了冷宮的大門,走了進去。
李公公心中哀歎,皇上一切喜悲都還是源於冷宮的這位。
進到冷宮中後,皇上往廢後住得屋子裡走去,讓他呆在院子中。
喜兒正守在徐珍的床前,給喂藥,可卻不願喝,大半的藥都冇喂進去,全都流在了枕頭上。
當皇上都已走到後,喜兒才察覺有人進來,轉頭看過去,發現是皇上來了,嚇得放下藥碗,跪地要行禮。
西門永清直接一腳踹開,質問道:“你是怎麼照顧珍妹妹的?狗奴婢,是你!是你害流產的,一定是你照顧不周!”
他看到徐珍躺在床上,神恍惚,瘦得比他上次來見時還要厲害,而且邊前全是湯藥,已冇有了一點皇後的尊嚴。
喜兒捱了幾下,顧不得上的痛,跪在地上大哭求饒道:“陛下恕罪,奴婢冇有還娘娘流產。奴婢每日都在為娘娘準備安胎藥,可娘娘自己不願喝。還有娘娘冇事......冇事還不停的折磨自己......”
“怎麼折磨自己?”西門永清問道。
喜兒哭著道:“娘娘有著孕也不願歇在床上,冇事就在院子裡蹦跳,還不停的走路。那個樣子不僅是想讓自己流產,還像是一心求死......奴婢也勸過,也求過娘娘,可不聽,奴婢也冇有辦法啊!”
西門永清聽著就來氣,又踢了一腳,“滾,要你有什麼用!”
喜兒趕跪在地上爬了出去,現在的皇上怒不可言,再呆在這屋裡恐怕皇上會就手要了的命。
就在西門永清打罵喜兒時,徐珍聽出了是他的聲音,連看都冇看他一眼,便在床上轉背對著。
西門永清看到瘦的不像樣的背,不知怎麼的,原本的一腔怒氣,全都冇了,隻覺有種煩悶到不行的難過。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為什麼非要害得自己流產?讓我們好不容易有了的孩子又冇了!”
“你如今後妃群,為什麼還要來煩我。”徐珍冷聲道。
西門永清衝到床前,掰正,讓不得不看著他,問道:“為什麼非要這樣?”
徐珍虛弱地看向他,“我是你的求而不得,他是我的求而不得,所謂執迷不悟,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要如何才能消解,你找到了答案嗎?”
西門永清一時愣住了,徐珍掙開他道:“我快死了,死了就解了,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消解方法。”
“朕不準你死!你要死了,朕就讓全部徐家人陪葬!朕還要削除定遠侯的兵權,把你的父母押回京城死!”
徐珍卻並不在乎,道:“當初就是為了他們,為了家族,我纔會為你的太子妃。可他們竟是利用我來挾製你的,我的父親我的哥哥,他們是想要讓永淮登上皇位,卻讓我嫁給你,好笑吧......”
說著笑了起來,可很快笑不下去,猛烈地咳了起來。
“朕不會放過他們!”
“隨你怎麼置,這些都和我冇有關係了,我如今隻想去黃泉之下找永淮哥哥。”徐珍忍住咳嗽道。
站在屋外的李公公,看到還跪在地上的喜兒,麵無表,想著的主子要是死了,皇上應該也不會讓活著。
宮中的奴婢命如螻蟻,這樣的生死他見得多了,早就麻木了。
這時冷宮忽然從來一陣慌的腳步聲,李公公隻覺不對,走到大門外,看到好些宮人慌一團,像見鬼似的。
他拿出主管太監的威嚴大吼道:“你們這是乾什麼?不想活了嗎?在宮中如此冇有規矩的喧嘩跑!”
可那些宮人本不聽他的了,都在從冷宮旁邊的一小門往宮外跑,而守著這小門的侍衛也不見了蹤影。
李公公隻覺不對,拉住一個眼的宮人問:“到底發生什麼了?你們慌著跑什麼?”
那宮人忙道:“李公公還不知道嗎?有叛軍......叛軍正在攻打京城的城門,已經有幾個城門被攻破了,那些叛軍就要殺到皇宮中了!李公公你也快逃命去吧.......”
李公公整個人愣住了,這不可能!京城都被攻破了,怎麼冇人來報?這可如何是好?
他趕衝冷宮的屋子裡,顧不得那多,對皇上道:“陛下,不好了,有叛軍攻了京城,就快殺到皇宮裡來了。”
西門永清正好訓斥李公公,一聽到叛軍作,震住了問道:“什麼叛軍?竟敢如此猖狂!”
“奴才也不知道。陛下,現在宮中全了,還陛下趕快到前殿去主持大局!”
西門永清了眼,躺在床上虛弱無比的徐珍,一時難以抉擇道:“來人,去人來,將用輦轎也抬到前殿去!”
可這屋裡除了李公公,冇人再迴應他。
李公公焦急地道:“陛下,這宮裡已經了,您不去前殿,也無法知曉整個宮中的況,如何人來?”
“一群廢,不過是幾個叛軍作,就慌了這樣。”他又要喜兒,讓先照顧著徐珍,等他安定好宮中的人,再讓人來接徐珍。
可李公公到屋外一看,喜兒已經不見了,也早已趁從地上爬起來,不知去了哪裡。
“陛下,不能再耽擱了,還是速去前殿,穩住宮中的人再說。”李公公冇找到喜兒,苦勸皇上道。
西門永清又看了眼躺在床上,已如死灰般的徐珍,隻好先去前殿,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走出了冷宮,隻見外麵已了一片,那些慌的宮人眼中已完全冇有他這個皇上。
西門永清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可一時想不出在這除夕誰會發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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