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生日宋沉舟背後的傷難免會對劇組的拍攝進度有影響，好在《梨園春秋》的整拍攝已經進行了大半了，戲裡的陸長卿又是個斯斯文文的爺，劇本上幾乎通篇都是文戲。

剩下的戲份儘管在進度上會推遲些許，拍攝效果上是不會打折扣的。

劇組考慮到宋沉舟的傷，拍攝度陡然下降，許春秋行程表上的安排也總算是鬆散了下來。

彼時正戴著口罩，站在琉璃廠衚衕裡的一家落滿灰塵的古玩店門口。

四下打量著，作有一瞬間的停頓，接著手推開了斑駁的店門。

這家店還是以前的樣子，裡麵的擺置毫無章法地堆在櫃子上，仍舊是一副不想開張做生意的樣子，年輕的店員躲在櫃檯後玩著2048，看到有客人進來以後放下手機站起來：「您好，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註：2048，一種益智單機遊戲）

許春秋擺擺手，輕車路地往裡間走。

上一次是《如琢如磨》節目組打過招呼了，這一次卻沒有那樣容易讓進到裡間去。

店員攔在麵前：「不好意思，裡間是我們老闆的私人住宅。」

許春秋拉下口罩微微笑道：「我想找一下徐老，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店員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隻聽裡間傳來一聲蒼勁有力的回應：「方便方便，快請進來。」

過門檻，順利地進到了裡間。

徐老爺子和上次見到的時候一樣，仍然是仰躺在一把梨花木的太師椅上，手裡盤著琺瑯彩的鼻煙壺，寶貝得不行。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抬手推一推落到鼻樑的老花鏡，笑得眼角的紋理都疊在一起：「丫頭，好久不見。」

「您……還記得我？」

上一次邁進這家店的店門還是兩年之前的事，與徐老隻有一麵之緣，外間裡年輕的店員都已經把給忘了，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家竟然一直到現在都還記得。

徐老理所當然地道：「那必須的，我店裡最好的一塊芙蓉石在你手裡。」

巧了，許春秋正是為這塊芙蓉石而來。

這件事的起因其實有點尷尬。

一週前的一個月如水的晚上，在貓爬架上蹬著，尾翹得高高的，許春秋洗完澡頂著一塊大浴巾在腦袋上，赤著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隻聽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陸修正在洗澡。

也得虧是陸修正在洗澡，不然許春秋八也不敢這樣著腳滿地跑。

主臥傳來手機振鈴的聲音，許春秋循著聲音進去，從床頭櫃上撿起他的手機，低頭看了看，接著揚聲問道：「陸總，有電話找你。」

陸修的聲音混雜在淋浴的聲音中，有些模模糊糊的。

「放那不用管，一會兒我出來以後打回去。」

電話另一頭的人好像格外執著，仍舊鍥而不捨地繼續打著。

一個本地的號碼，沒有備註。

薄薄的手機振個不停，把貓爬架上的都招過來了。

許春秋道：「對方一直在打。」

「那你幫我接一下吧。」

乖乖地「哦」了一聲，接著右螢幕接通了電話。

「喂您好，這是陸總的手機，他在浴室裡不太方便接電話，您有什麼著急的事我可以代為轉達。」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聲激的驚呼，接著便沒有了聲音。

許春秋以為是訊號不好，重複問道：「您好，您能聽得到嗎？」

嘟嘟嘟……

對方結束通話了。

三秒之後，同一個號碼再一次撥通了陸修的電話。

許春秋耐心地接起來：「喂您好？」

隻聽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悉的聲音：「是小許在接電話吧？」

許春秋愣了一下，接著很快就辨認出來，撥號的人是陸修他媽。

覺得沈瓊瑤士可能誤會了什麼。

「誒呀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多煞風景啊。」

「沒有阿姨，我們……」

沈瓊瑤士毫沒有給息的時間：「他正在洗澡是吧，不用說了不用說了，我都懂。」

「不是這樣的，阿姨……」

許春秋：……您懂什麼了？

覺越描越黑了是怎麼回事？

隻聽沈瓊瑤士繼續說了起來，許春秋都不用看的臉就能遠端聯想到的一臉姨母笑。

「其實也沒有什麼著急的事，就是我和他爸最近有出國的打算，月底的生日他可能得自己一個人過了。」

「不過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現在也有你陪在他邊，阿姨就放心多了。」

「行，那阿姨就不多說了，你們晚上好好通啊。」

電話飛快地結束通話了，聽筒裡隻剩下一串急促的忙音。

許春秋垂下手臂，把陸修的手機重新安置在床頭櫃上，低頭撿起充電線給它續上命。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陸修穿著浴袍出來，一眼就看到許春秋著腳站在那裡，眼睛微瞇：「怎麼又沒有穿鞋？」

「現在天氣熱起來了也要記得穿鞋，腳踩在地上會著涼的。」

許春秋秒速岔開話題，試圖揭過鞋子這件事：「剛剛是阿姨打電話過來的。」

「我媽？」

點點頭：「說這個月月底和叔叔出國有事，可能沒有辦法陪你過生日了。」

陸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接著攔腰把打橫抱起來，許春秋的小淩空蹬了兩下，接著乖巧地不了，任由陸修妥妥帖帖地把塞回客臥裡的大床上。

許春秋窩在被子裡習慣地一小團，不犯起了愁。

陸修的生日要到了，送個什麼東西合適呢？

《梨園春秋》還在拍著，圖子肅不讓軋戲，片酬又還沒有下來，已經將近半年沒有一分錢收了，僅剩的那點繼續還要補千秋戲樓，生日禮該怎麼辦呢？

的目一轉，停留在了化妝臺上放著的一塊芙蓉石上。

剛剛搬進來的時候，行李是陸修的生活助理給收拾的，這塊芙蓉石不知道怎麼安置，於是就乾脆擺在了檯麵上，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許春秋把那塊芙蓉石拿起來在手上掂量一二，就決定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