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捨不得在家的究極VIP待遇止於第二天的晚上,當它跳上許春秋的床想要和一起睡覺的時候。
它太喜歡許春秋了,幾乎是走到哪就跟到哪,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例外。
許春秋倒是覺得沒有什麼,洗乾淨髮的就像是一團糯糯的雪糰子似的,抱起來乎乎的,夜裡也不會撓,四捨五就跟個有溫度的絨玩一樣。
可是陸修卻在它跳上床的一瞬間就提著後脖頸把它給拎下來了。
眨著藍眼睛看不捨地看,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許春秋心道:「很乖的,睡在床上也沒有什麼的吧。」
陸修心說我早就看過了,這是隻公貓!
沒有異可以和他的小姑娘一起同床共枕,貓也不行。
不過他當然沒有把心的想法表出來,而是義正言辭地對許春秋說:「不行,貓咪上床不衛生。」
接著他麵無表地提著的後頸出了許春秋的房間。
朝著他不滿地「喵」了一聲,接著撒丫子跑了。
嗬,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
天氣回暖,他們從乍暖還寒的時候拍到了暮春四月,同一件戲服剛開機的時候往裡頭了一圈的暖寶寶都還凍得人打哆嗦,到了現在已經有點熱了。
《梨園春秋》按部就班地拍著,擔綱的兩個主演一個有資歷一個有靈氣,圖子肅拍電影從來沒有這樣順利過。
「各部門準備,第一百二十一場三鏡一次——」
攝像老師架好機位,場記板發出「哢嚓」一聲。
「ACTION!」
陸長卿給了許流年名字,給買旗袍洋裝,他領著去古玩行聽骰子淘古董,耐心地教作畫寫字,這一場戲拍的就是陸長卿教許春秋寫字的場景。
宋沉舟著筆桿子一臉淡定地在宣紙上寫寫畫畫,反正後期會有手替重新補拍這一段的特寫鏡頭,他寫什麼樣子其實並不重要。
「來,你也來試試。」
許春秋接過筆來,在硯臺上掭一掭墨,挽起袖子來也跟著低頭寫起來。
「哢!」
圖子肅喊道。
他對著許春秋說:「小許你太練了,怎麼看上去比教你寫字的陸長卿還要練?」
「這一鏡再來一次吧。」
許春秋點一點頭,宋沉舟第二次把筆遞給,許春秋故意不小心把墨水沾到了手上,有點笨拙地低頭描摹著,寫下一句話。
——花香共流年,深許春秋。
「哢!」
「這一遍可以,手替老師辛苦一下,我們補一下近景。」
許春秋是不用替的,本就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隻是宋沉舟從來都沒有接過筆字,這才需要替老師幫忙。
替老師在攝影組的指導下,有些拘謹地調整著角度和位置,宋沉舟拿著之前那張他們寫壞了的宣紙在手上看。
準確的說這張紙上隻有他自己寫壞了,又是洇墨又是重心不穩的,還有好幾個錯別字。下麵一行許春秋的小字卻娟娟秀秀,一撇一捺字跡清雋,放在一起對比明顯得慘不忍睹。
「你練過字?」
許春秋點點頭:「有人教過我。」
宋沉舟看著看著,樂了:「你覺不覺得這句詩的最後三個字你寫得特別好看,比前麵所有字加在一起都漂亮。」
他指著宣紙上的「許春秋」嘆道。
許春秋怔愣地盯著那紙上陸爺給選的那個名字,思緒又不知道飄到哪個角落了。
宋沉舟聳聳肩,合合理地推測道:「名字寫得好看點也是正常,畢竟用得比其他字多……」
他很快揭過了這個話題,一旁幾個年輕的場務嘰嘰喳喳地講話的聲音傳了他們的耳朵裡。
「許流年和陸長卿嗚嗚嗚,這一對也太好哭了,他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啊!」
「十個民國九個,還有一個特別,民國背景的電影電視劇真的鯊我!」
「那種時代背景下真的是,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發生又無能為力的覺。」
「覺這部《梨園春秋》也算是民國劇裡的好結局了啊,陸長卿去香港避難,許流年留在北平戲園子,至兩個人都平平安安的。」
「民政局我都給他們搬來了,結果你告訴我他們分開了,我真的原地哭……」
「我的意難平啊,為什麼陸長卿沒有娶許流年啊?」
「……」
宋沉舟留意到,許春秋在聽到「為什麼陸長卿沒有娶許流年」這半句話的瞬間,神暗了暗,像是心有慨的樣子。
是太戲了嗎?
他莞爾一笑,出言說道:「你也和他們一樣覺得意難平嗎?」
許春秋愣了一下,慢半拍道:「什麼?」
「陸長卿為一擲千金,花錢如流水似的捧著。他教寫字,給買服,帶出去玩,可是他沒有娶許流年。」
「你也覺得憾嗎?」
許春秋不知道作何回答。
明明是同樣的節,在故事當中的時候不以為然,現在跳出故事之外重新演繹的時候,反倒是覺得同了起來。
「你願意聽聽我的理解嗎?」宋沉舟道,「隻是在看過了劇本的基礎上,對這個角的一點淺薄的理解。」
無意識地點一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我覺得陸長卿恰恰是因為喜歡許流年,所以纔不願意娶。」
許春秋漸漸地睜大了眼睛。
「在戲園子裡的時候,許流年是玉華班的臺柱子,一等一的角兒。」
「可是如果陸長卿把娶回了家門,又了什麼呢?」
宋沉舟頓了頓,接著說道。
「即便是陸長卿不畏流言,真的八抬大轎把一介戲子娶了回來,你能想象許流年一個紅遍九城的角兒卸下頭麵,褪去戲裝,對著庭院深深的深宅大院相夫教子嗎?」
許春秋愣住了,上輩子隻學會瞭如何去做一個角兒,從來沒有學過如何去做一隻被養在籠子裡的金雀。
如果陸爺和的戲隻能做二中取一的抉擇,又該怎麼選呢?
「他不是不願意,隻是捨不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