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給你一個驚喜「如果是因為我的的話，我向你道歉。」

許春秋循著聲音轉過來，是宋沉舟。

他的西裝外麵套了一件黑的羽絨服，臉上的妝已經卸掉了，現在戴了個深的口罩，他的聲音被口罩阻隔著，有點悶悶的。

許春秋客氣地笑笑，有意識地右移了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等著保姆車來接？」

許春秋的手機振起來：「不好意思。」

宋沉舟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便。」

接起電話來，是唐澤之前和說的那個助理小韓。

「喂，小許老師，我現在暫時進不去啊，小白哥給我發了定位，可是我一進來就全都是堵著，他們堵得水泄不通的，我本就進不來。」

許春秋沒有開擴音，可是在寂靜一片的地下車庫裡，的聲音還是顯得很大，甚至還帶著輕微的迴音。

宋沉舟聞聲看了一眼，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許春秋回答道：「沒事，們總不可能在這裡圍一晚上，我現在就在車庫裡，什麼時候們散了你就隨時告訴我。」

掐斷了電話，低頭刷起了微博。

一條接一條侮辱的言辭映的眼簾，傳送者幾乎都掛著宋沉舟的籍。

「不好意思啊……」宋沉舟有些抱歉地說。

「宋老師當時也是出於好意。」許春秋低著頭連刷了十幾條罵的微博，麵不改地道。

的服都在小白的車裡，現在妝也沒卸，服也沒換，細跟的高跟鞋穿在腳下，站得痠，忍不住活了一下腳。

也就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宋沉舟的保姆車很快就開過來了，助理殷勤地從車上下來，繞到右後側替他開啟了車門。

宋沉舟坐了進去，沒有著急關上車門：「許春秋？」

「就這樣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許春秋執著地說：「們總不可能在這裡蹲一宿，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宋沉舟搖搖頭：「我的，們真的幹得出來這樣的事。」

「那宋老師沒有嘗試著去約束們嗎？」

宋沉舟笑了：「有些，們連自己家長老師的話都不聽，又怎麼會聽我的？」

許春秋沒有回話。

宋沉舟挑眉道：「要不我捎您一程？」

「我車玻璃上都了防窺視的塗料，們看不到的。」

「這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就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許春秋後撤半步：「不了，謝謝您的好意。」

正說著，的電話又響了，指了指自己的電話，背過去接了起來。

「喂？」

「許春秋？」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悉的聲音，「你走了嗎？」

是陸修。

助理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回過頭來徵求宋沉舟的意見，他擺一擺手，示意先等一等。

接著他就聽到許春秋的聲音突然了下來，就像是褪去了方纔與他談時渾豎起的刺一樣，那是甜的、的，帶著一點點幾乎微不可聞的委屈和雀躍。

「還沒有呢。」

「那你現在到頂樓來。」

「頂樓？」許春秋輕輕地重複了一聲。

「給你一個驚喜。」

許春秋腳步輕快地進了電梯，隻留下一側細長漂亮的背影。

宋沉舟靜靜地朝車外去，直到的影越走越遠，幾乎和停車場昏暗的線融為一，人再也看不分明的時候才重新目視前方。

「現在可以走了。」他對助理說道。

……

盧米埃爾藝中心的電梯一路通到頂樓，金屬門緩緩拉開，這座高聳雲的建築頂層居然是片寬敞的停機坪。

頂樓的風很大，比樓下冷得多，許春秋裹了禮服外麵套著的長款羽絨服，的頭髮被風吹了，在外的腳踝凍得幾乎沒有知覺。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倏地睜大了眼睛。

那人修長筆地站在十二月的寒風裡，彷彿立山巔上的一棵青鬆，披在上的長外套被樓頂的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朝著的方向出手。

「晚上好，許春秋。」

而在他的後是一架飛機。

是小型的那種私人飛機，有著巨大的螺旋槳和被塗料染銀灰的機。

「這個是……」

陸修笑了笑：「我的。」

「走吧，我帶你去約會。」他說著，微微側過來替開啟機艙門，低頭看到許春秋因為長時間在外而凍得有些紅的腳踝，還有腳上穿的那雙鞋跟細得像錐子一樣的鞋子。

「你又穿了這雙鞋。」

許春秋分辨不出他麵上的表，在陸修深邃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先上來再說吧。」

他牽著許春秋的手把扶上了飛機，接著關閉艙門，繞到另外一側，在駕駛座上落座了。

裡麵隻有兩個座位，他們在帶著墊的皮革椅子上並肩而坐。

「……你會開這個？」

許春秋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太多了，已經沒辦法僅僅用驚訝二字來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心了。

陸修仔仔細細地替繫好了安全帶，「哢噠」一聲合上上麵的鎖扣，接著他滿跑火車地說道：「我爸爸在夏威夷教過我。」

（註：柯南梗「我爸爸在夏威夷教過我」，柯南在夏威夷向工藤優作學會了1000種通工的駕駛方法）

許春秋仍然是懵懵地看著他，好像並沒有順利地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陸修笑了：「開玩笑的。」

「我考了私人飛機的執照的，學了一百多個小時。」

他戴上耳機，對著耳麥聲音平靜地報出一串數字。

「私人飛機編號B612，準備起飛。」

許春秋也學著他的樣子，拿起前的一副頭戴式耳機扣在腦袋上。

聽到耳機裡傳來回應：「收到，B612，您前往日本北海道的飛行路徑已經獲批，祝您旅途愉快。」

「我們要去……北海道？」

陸修拉下縱桿，螺旋槳開始旋，飛機一點一點地離停機坪，收起了起落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