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你乾脆寫小說去得了一旦開了這個口子,許許多多過往他所不曾留意的蛛馬跡好像都重新浮現到了水麵上來。
陸修想起許春秋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嗓子壞了,開不了口隻能寫字,可是為什麼下意識的寫出來的字竟然是繁?
為什麼對電子產品那樣的不敏,就連網上衝浪都要唐澤手把手的教?
《歸園田居》裡對土灶臺表現得實在是太過悉了,可是據過往的資料顯示,本就沒有任何在農村生活的經歷。
還有錄製團綜的時候,那絕對不僅僅是口語薄弱一些,簡直像是完完全全沒有接過英語一樣。
最最重要的一點,無論是空翻也好,唱戲也好,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速出來的,的那一本領,紮實的基本功、清越的好嗓子,又是在什麼地方學來的?
還有手臂上消失得莫名其妙的疤痕……
簡直都是疑點。
他左思右想,撞死無疑的對唐澤提起來:「你覺不覺得……」
「你覺不覺得許春秋有的時候簡直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
唐澤隨口說:「嗯,是啊。」
「誒你是沒有教過用手機,教上個網簡直要比我過年回家教我爺爺都費勁。」唐澤一樂,忍不住說道,「網上那些人還以為艸的是什麼2G人設……」
「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那些彩虹屁吹得特別有道理,還真的就跟從民國穿越來的一樣。」
陸修的語氣有些激:「你也這麼覺得?」
唐澤:「……不是我就那麼一說。」
「最近接了圖子肅的那個民國戲,可能是戲了吧。」
他抬頭一看,陸修的表鄭重其事,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是吧陸總,你不會真的這麼相信了吧?」
唐澤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調侃起來。
「陸大總裁,要不你別玩公司了,搞金融多屈才啊。」
「你乾脆寫小說去得了,頻穿越小說,雲起晉江紅袖瀟湘隨你去。」
陸修沒有回應,唐澤自討了個沒趣兒,正打算就此揭過,隻聽陸修說:「許漢白告訴我,他打許春秋的時候在的胳膊上用煙頭燙了個印子。」
「現在沒有了。」
唐澤這下子明白陸修為什麼揪著他問進公司以來有沒有做過手了。
他仔仔細細的又重新回想了一番,發現的的確確是沒有記錄的,可是他又想起來當時問那個發掘許春秋的星探的時候,對方卻說這孩子手臂上帶了道疤,凹凸不平的,人看著難。
「所以你也懷疑被人掉了包?」
陸修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唐澤卻不以為意:「就算真的是個冒牌貨,那也是從我見到的第一天起,就已經是冒牌的了。」
「纔出道兩年不到就能上春晚,能讓圖子肅為把劇本都改了,這麼有潛力又肯拚命的藝人,是個假的我也認了。」
唐澤的工作忙,才沒說幾句手機裡就進來一個電話,他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推門出去理去了,隻留下陸修一個人在辦公室裡,視線停留在許春秋春晚的那條通稿上,像是在思索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
數不清的謎團要把他給吞沒了。
……
中國人總是習慣於在酒桌上談生意,所有的談判都在酒杯裡。包廂裡投資人、財產管理人、盤手一應俱全,酒過三巡,這些人推杯換盞的終於結束了客套的階段,開始進正題了。
陸修放下酒杯,了自己微微發紅的眼睛。以他的地位,列席的這麼些人是沒有人敢灌他的,可是他麵前幾個空酒瓶,顯然是喝了不,紅的白的都有,視野中已經約約的開始有些打轉了。
那些信託啊益人啊之類的字眼灌進他的腦海裡,在酒的作用下一下子變了模樣,通通換做同樣的字眼,許春秋。
穩健的銀行理財產品,許春秋,央行票據,許春秋,金融債,許春秋,許春秋許春秋許春秋……
——本就不是許春秋。
陸修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了電的電線一樣,劈裡啪啦的炸火花,思來想去卻都是許春秋。
「陸總,陸總?」
陸修的思緒被人拉回來,眼前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正舉著酒杯沖著自己。
「陸總,我敬您一杯。」
陸修虛著眼睛看一眼他,視野中是暈暈乎乎的兩個重影,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喝醉了。
「康總,下回吧,」旁邊有人替他擋了一下,「陸總今天都喝多了,再喝……」
——本就不是許春秋。
他的耳旁嗡嗡作響,許漢白厲荏的一句話總是無法控製的在他的腦海裡打轉。
閉。
「陸總,陸總?」
陸修抬起頭沒有焦點的環顧了一圈,接著又舉起酒杯:「沒事。」
喝下去,喝下去就忘了。
他舉杯一飲而盡。
幾個投資人在這樣的場合泡慣了,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就了幾個小模進來陪酒,進來的陪酒旗袍開得很高,白花花的大在外頭,著人的胳膊就要湊上來。
陸修不著痕跡的皺一皺眉,側避開了。
「我不用。」
陪酒訕訕的另尋他人,之前敬酒的那位康總一看馬屁拍到馬上了,麵上有點尷尬。陸修闔著眼睛靠在靠背上,又熬了一會兒,明顯有了想要散攤兒的意思了。
他不用自己開口,立刻就有人的上趕著替他開口:「陸總明天還有工作吧,不如早點回去?我送您吧?」
陸修抬起眼皮看一眼,懶懶的有點不想:「不用,我讓書來接就行。」
他信手解開領口的一顆釦子,從西服外套裡出手機解鎖,迷迷糊糊的發了條資訊給楚門,接著隨手往酒桌上一撂,又瞇著醉眼窩在那裡不了。
陸修喝得實在是迷糊了,以至於他發完了訊息都沒有發現,這條訊息的收件人並不是「C」打頭的楚門,而是他名字上麵「B」打頭的白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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