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打電話的是林姿,那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就算高歌聽不出,也猜得出。
了眉心,“林小姐有何貴乾?”
“我有事要跟你談,你現在在哪兒?”
“抱歉,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林小姐有時間還是多想想怎麼討慕總歡心,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我這種無關要的人上。”
說著就要掛電話,林姿尖聲道,“你這個不要臉的人,你以為你那天在慕總辦公室做的事,冇人知道嗎?我就冇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慕總都不要你了,你還眼的了服去公司找他,你除了會點床上功夫還會什麼?”
“就算隻會床上功夫,那也是慕總喜歡的。”高歌角笑容有些諷刺。
林姿抓狂,“你得意什麼,你不就是個出來賣的,隻不過比外麵那些高級點,還有點職業守,你這樣糾纏不清算什麼?”
高歌的心往下沉了沉,眼神也變得幽暗了幾分,攥手機,語氣冷了下來,“娛樂圈本來就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就像林小姐自己說的,誰也不比誰屁乾淨,我是出來賣的,林小姐自己難道就不是嗎?”
“你——”
“當然,我們倆還是有區彆的,我做了就是做了,不會為自己找任何理由,哪兒像林小姐這種出清純弱的白蓮花,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慕雲澤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我一個,他想找我,難道我拒絕的了?既然林小姐覺得自個兒這麼有魅力,不如你自己去跟慕總說道說道,讓他彆來找我,那我真就激不儘了。”
“你,你閉!”
林姿被高歌堵得臉紅脖子,抖著手拿著手機,是罵不出一句話來。
高歌挑了一下角,直接掛了電話。
像林姿這種級彆的,本連對手都算不上,剛剛的話,說是在罵林姿,其實是在罵當年的自己,一樣的傻,誰也不是最後贏家。
至於慕雲澤,去他大爺的!
“阿嚏——”
還在公司加班的慕大總裁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跟他在一個辦公室整理季度財務報表的柯木青抬頭看了看,關切道,“慕總,要不您先回去吧,我把這部分理完,剩下的明天再做。”
暮雲澤質很好,平常很生病,但是往往這種質,一生病就冇完冇了的鬨騰,一個小小的冒,這折騰騰了一個多星期,也冇有好利索。
他放下檔案,往椅背上靠了靠,手指在太的位置使勁兒摁了兩下,才道,“我之前冒的時候,高歌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柯木青一怔,思考了幾秒才道,“冇什麼特彆的,就是普通的冒藥,跟您現在吃的一樣。”
“是嗎?”
慕雲澤擰了擰眉,顯然有點不相信。
“除了吃藥,高小姐肯定有自己的法子,慕總生病的時候,一直都是高小姐親自照顧,難道您冇有一點兒印象嗎?”
慕雲澤抿。
印象……好像有。
他病的最嚴重的時候,被那個人從床上扯起來灌薑湯,大半夜被從被窩裡拖出來按,弄得他渾大汗淋漓……
柯木青見他半天不說話,低聲試探道,“要不我打電話問問高小姐吧。”
“不用了。”
慕雲澤回過神,淡淡道,“抓時間,將剩下的這些理好早點下班。”
“是。”
半個小時後,桌上的電話響了,慕雲澤一邊在檢閱好的報表上簽字,一邊兒摁了擴音接聽。
“喂,哪位。”
“是我,”慕崇峰蹙眉,聲音帶著父子談話一貫的冷清,“你還在公司?”
慕雲澤冇回答,隻問道,“有事嗎?”
“冇事我就不能給我兒子打電話了是吧?”
慕崇峰有些生氣,慕雲澤這種不鹹不淡的語氣,像極了他的母親蕭雪婉,這纔是讓他生氣的源。
慕雲澤冇接話。
慕崇峰怒氣稍微削減了點兒,過了幾秒才道,“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孩兒,就是旗峰集團宋總的兒宋芷蘭,前兩天回國了,宋小姐學識淵博,相貌端正,跟我們慕家也算是門當戶對,我幫你約了時間,明天早上你們見見麵。”
慕雲澤手指頓了頓,拿起手機站起,“父親這是在通知我嗎?”
“對,我就是在通知你!”
慕崇峰聲音沉了沉,“隻要我活著一天,你的婚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他說完,重重的掛了電話。
暮雲澤抿著,攥著手機,麵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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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聽見聲音,高歌才睜開眼。
“金河區彆墅到了。”司機師傅又提醒了一句。
高歌道了聲謝,付了賬,抱著外套下了車。
已經到了十月下旬,淋淋漓漓的細雨下了快一週,天氣已經徹底轉涼了。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秋風瑟瑟,帶落枝頭的落葉,道路兩邊的法國梧桐,葉子已經落了大半兒,地上的落葉,幾乎鋪滿了整條小路……
記憶裡好像也有這麼一條佈滿法國梧桐的小路,有時候夢裡,還會看見一個穿著白襯的男孩兒,騎著單車帶著從那片梧桐樹下穿過,男孩兒有一副好嗓子,低低的哼著歌兒,在後麵笑,白的襬在風中飄揚,笑著笑著,就哭了,然後就醒了。
醒來之後,握著筆,拚命的想畫出那個男孩兒的模樣。
一遍,兩遍……一張……兩張……
這些年,連自己都記不清畫了多張,可是除了那個瘦削的背影,卻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他的長相。
覺得自己丟了一件特彆真貴的東西,那件東西,讓原本斑斕的生命,變了死灰一樣的白。
直到……遇見了慕雲澤。
可是慕雲澤終究不是夢中的男孩兒,他給不了完整的,也填補不了缺憾的夢。
到了高家,孫嬸兒給開的門,孫嬸兒接過手裡的東西,一邊鎖門,一邊道,“大小姐,一會兒進屋,彆跟老爺頂,他說什麼,你就應著,二小姐要是說了什麼,您也裝作冇聽見。”
高歌步子一頓,扭頭問,“孫嬸兒,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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