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著實出人意料,這怨氣針比普通的梳理方法要好用的多。不過相應的,後患也很大。”一晃神的功夫,兩人便從荒山回到宗門,蘭畹也換了一銀白法,端坐在石桌旁。
淩樹蕙乖巧地站在他邊,默默聽著他的話。
“怨氣說到底,是一種無形的東西,之所以能被你吸收,其實也是因為攜帶了死氣的緣故。”蘭畹微微抬手,那怨氣針便落在他掌心。
灰濛濛冇有一澤的針,和瑩白如玉的掌心形了鮮明對比。
一瞬間,淩樹蕙覺得這簡直是玷汙了他。
不過很快,就從沉浸的緒裡擺出來,為當年這樣全心的投而到好笑。
當年的是真的像仰神明一樣崇拜著他。
但是現在不會了。
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所謂的出、天資、能力,都不能把人完全區彆開來。
蘭畹垂眸端詳著這枚針,而後微微抬手,怨氣針又飛回淩樹蕙眉心:“就算這針能幫你吸收不怨氣,但一定還有些許會悄悄留存在你識海中。”
“如果你不能把那部分無形的怨氣給消磨乾淨,那早晚有一天,你還是要被他給控製。”
蘭畹輕輕站起,角在之下飛舞,有一瞬間反折出芒來,正好反進淩樹蕙的眼睛裡。
“從今日起,你可以到我的書房去。”
他的影漸漸消失不見,隻留下這句話在風中飄。
蘭畹的書房一向是他很寶貝的地方,裡麵存放著從各蒐羅來的七八糟的法,和他自己觀察到的各種妖記錄。
他不屑於學習已有的功法,從十三歲第一次出門曆練起,便時時刻刻注意蒐集這些東西,並從中不斷總結更新獨屬於自己的功法。
冇有一個外人進去過他的書房,就連淩樹蕙,也從來不被允許進去。
但是現在,蘭畹鬆了這個口。
淩樹蕙心裡有一瞬間的欣喜,但很快就被他的話給塞滿了。
即便凝聚出這針,但依舊有怨氣存留在識海之中。而這一部分怨氣,是很難靠著運轉靈力抵消掉的。如果不想辦法控製住,也許仍舊會被怨氣給控製住,徹底失去理智。
這件事在淩樹蕙心中敲起了警鐘。
不希自己被怨氣控製住,不希失去理智,為完全陌生的惡魂,最後死在蘭畹手裡。
蘭畹不會幫的,這一點顯而易見,如果真的冇有熬住,變了惡魂,他還會毫不猶豫地親手摧毀掉。
他做得出這種事,淩樹蕙比誰都清楚……
推開這間從未踏足的書房,幽幽檀香撲麵而來,但作為一隻鬼魂,聞不到任何味道,隻能通過目看到它們的存在。
檀香很快散去,走進房間,著架子上許許多多的書簡,心中怦怦跳著。
蘭畹此時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喜好緻到雕琢的了,轉而喜歡極簡風格,書架上冇有毫多餘的裝飾,隻有書簡併排擺放,直擊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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