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帝王非無

君廷煒饒有興致的看著司婉棠，“貴妃考慮周全，那就按照貴妃的意思去做吧。”

“是，皇上。”司婉棠笑著說道，“不知皇上想給太極宮那位小姐，定什麼位份？臣妾也好禮部去定個字過來。”

“字，朕已經想好了。”君廷煒說道，“貴妃隻管讓禮部公佈下去即可。”

司婉棠愣了一下，這竟然早就已經想好了......

君廷煒放下碗筷，角噙著笑意，就連眼底也是難得一見的，“儷妃。”

司婉棠雖然早就猜到了君廷煒是想給太極宮那位小姐定的妃位，但是如今真的聽到，還是有些震驚，還真的有人能一宮，就是妃位。回想起自己宮多年，亦是從昭儀慢慢升起來的。

“皇上，這宮中已經有一個酈昭儀了。”司婉棠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但仍然得，“皇上，這是不是有些衝撞？”

“朕取得是伉儷的儷字。”君廷煒看著司婉棠，“至於酈昭儀的字衝撞了儷妃，那便廢了的名號。而且朕記得，已經打冷宮了。”

這個酈昭儀，就是蔡，當初聲音婉轉，好似黃鸝出穀，才了鸝昭儀。

自從知道蔡對自己下藥後，君廷煒早已經把放在腦後了，連帶著對段家和蔡家都冷落了不。而且君廷煒認為這件事跟段華安離不開乾係，冇有皇後撐腰，蔡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下司婉棠更是不知該作何反應了，瓣輕啟，低聲說了句，“是，皇上，臣妾記著了。”

除了驚訝君廷煒給了太極宮那位“儷”字外，還有一些不可外說的心酸和妒忌。

司婉棠以為皇上也是取得“酈”字，誰知竟然是伉儷深的“儷”。皇上和這子才認識多久，便已經起了這樣的深？司婉棠可是在君廷煒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已經陪在他邊了，也僅僅是隻落得一個“賢”字。

“嗯，貴妃忙去吧。”君廷煒見二人已經吃好了，便開始逐客，“明日除夕宴上，便冊封吧。”

“隻是皇上，這位子該如何稱呼？”司婉棠深吸了一口氣，收斂了眼底暗藏的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日無異。

君廷煒笑了笑，“貴妃，至於什麼名字，朕會親自公佈。貴妃隻需要去把冊封事置好便可。”

“是，皇上。臣妾記著了。”司婉棠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笑意又一次崩塌。

皇上對這人的維護竟然是到了這樣的地步，隻差一個晚上，也不願意告示姓名，怕的應該就是其他人會趁著這一日，去查的訊息吧。

君廷煒見還冇走，問道，“貴妃還有何事？”

“皇上，這冊封大殿需要準備裳。”司婉棠笑道，“由於時間太趕，重新做定是來不及的。臣妾新做了幾裳，不如讓浣局的人過來，替量一量，就拿臣妾的服去改一改。”

“不必了。”君廷煒搖了搖頭，“懷著孩子，你的裳不合適。朕已經給準備好了冊封的服了。而且子虛弱，明日也隻是出來見一見。不必這麼麻煩。等日後舉行儀式了，在讓禮部過來製吧。”

封妃是有儀式的，需要拜宗祠。而且妃位有妃位的宮服，在重要的場合需要穿著。一般來說都是提前給量好製作，李容嫣生下七皇子後升了位份來不及做服，也是等宮服做好後，才冊封。

但是黎若不一樣，不需要宮服，不需要得到太後的同意，不需要有顯赫的家，更不需要生下皇子，隻要皇上點頭，便能冊封

司婉棠聽著君廷煒這麼說，心裡又涼了幾分。

連服都早早的準備好了，皇上恐怕是早就想好了要冊封，隻不過是藉著自己的說出來罷了。事到如今，自己又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既如此，那皇上，臣妾先告退了。”司婉棠低垂著頭，朝君廷煒行禮退下。

君廷煒看也不看，隻低聲應了一句，“嗯。”

王春喜送出了養心殿的門，司婉棠便和珠蕓自己回去了。

一路上，司婉棠都冇有怎麼說話，珠蕓看得出心不好，也不敢出聲打擾。

直到司婉棠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坐在梳妝檯前，才幽幽的開了口。

“珠蕓，本宮是不是老了？”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忽然問道。

珠蕓正替拆卸著珠釵，聽這麼問，忙說道，“娘娘怎麼會老，娘孃的容貌，如今還似天仙一般！”

“是嗎？”司婉棠細細的端詳著鏡子裡的模樣。

確實是好看啊。

哪怕比宮中不妃嬪都要老了，可這模樣也並不輸給們半分，更何況這雙眸子上挑，好似勾魂一般的嫵。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今日君廷煒讓過去，其實也猜到了他是想問冊封的事，畢竟今日下午過去一趟，可是慕容熙來了，所以冇有說。但是這件事早上珠蕓已經和王春喜說過了，他應當已經告知了君廷煒。

儘管明知道君廷煒去是因為彆的人的事，但是司婉棠還是很認真的描眉畫。

緻的妝容下，藏著的是卑微得期待。哪怕知道機率很小，卻還是希君廷煒能看到自己。

但是冇有。

司婉棠到了那裡後，君廷煒基本冇有正眼看過，便開始進正題。事事關心，哪怕隻是服這樣的事，都準備妥帖。饒是司婉棠年輕時，君廷煒也不曾為了的事這麼上心。

儷妃.......

好一個伉儷深啊。

司婉棠苦笑了一番，其實早該知道，從頭到尾，這宮裡就不缺人，自己就算再好看，皇上又怎麼可能看一輩子？其他人更不必說了，位份低，模樣也不過爾爾，在這繁花似錦的後宮裡，哪能皇上記得住？

隻是在宮中這麼長的時日了，還從未有今日這般的失落。

原來帝王並非無，隻不過這個不是給予自己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