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崇禎穿越過來之後,幾經努力下,國庫雖然較從前寬裕不,但其中的大頭依舊給了軍隊,尤其是遼東軍閥們。
盧象升、洪承疇這幾人的軍費花的值,人家是在用心剿賊,並且取得了輝煌的戰績,花費也。
遼東每年的鉅額軍費太不值了,這不是在花錢養兵,這是在養豬。
雖然知道被坑,但崇禎暫時還不能他們,遼東必須穩住。
這十幾萬人馬雖然鮮有戰功,但至把建奴遏製在了山海關以外。
要是崇禎手頭錢多的花不完,就這樣和建奴耗下去,用不上十年就能把建奴耗死。
當然了,前提是不能讓真人從彆的地方破口關搶掠。
真人要是不劫掠,他們怎麼養活自己?就憑從大明搶去的漢人種地?那也隻夠餬口,種地能種出金銀財寶、綾羅綢緞?所以,遼東還是忍忍吧。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軍閥們要多給多,而是讓兵部和遼東多扯幾次皮,中間分幾次給一些,穩住軍頭們。一來一回之間,一年就過去了。崇禎打算兩年解決遼東問題,現在儘量拖延撥銀的時間,還不能讓軍頭們煩躁,楊嗣昌可就有的頭疼了。
現在崇禎再也不用幾萬兩銀子這樣的小錢發愁了。
鞏凡在長蘆鹽場曬鹽已經取得功,現在京畿一帶的新鹽不用再從山東長途運輸過來。
這樣就降低了不本,也節約了大量的人力力財力,長蘆的新鹽也足以滿足北方市場,並且運輸距離占據了很大的優勢。
壽鹽場一直在穩定的擴產中,新鹽堆積如山下,纔有了山東鹽往南傾銷的事件。無他,北方市場趨於飽和,隻能向南。
在崇禎的授意下,往兩淮鹽區銷售的新鹽,以每斤十五文的價格賣給當地中小鹽商,儘管利潤大幅減,但搶占市場最重要。
價格如此之低,就是要讓行銷商有利可圖。然後再加上錦衛的威脅恐嚇,這些鹽商哪有很大的勢力跟錦衛這樣的怪抗衡?況且人家賣的鹽質優價廉,比原先的大粒苦鹽強出太多,銷路一定會更好,自己何樂而不為?
崇禎略算了一下,單單在百萬人口的京師,新鹽每年就能給他帶來至五十萬兩的收。
要是算上北直隸其他府縣的數百萬人口,就是五十萬乘以孃的銀子。
哪怕再打個折,每年也在一百五十萬兩左右。
現下新鹽正在向山陝、河南、湖廣一帶推廣銷售,但因為局勢不穩,再加上道路運輸等問題,所以進展比較緩慢。
新鹽在山東各個府縣逐漸占據市場,因為壽鹽場此前一直以打開京師市場為主,所以未曾就近占據山東。
畢竟剛開始的產量有限,僅供京師一帶也就剛剛好。
現在既然長蘆接手北方,那壽鹽就可以全力供應本地,兼顧兩淮地區了。
既然手中有了穩定的收,並且更多更大的進項已經看得到,那就不能做守財奴。要把錢花出去,讓錢流起來,這樣才能直接或間接的帶社會的進步發展。想拉消費,就必須再找一個消費群,各衙門的吏員近兩千人,涉及到同樣數目的家庭,加上他們的影響力,值得去大力培育。
從東廠提供的報來看,京師各個衙門的大多數吏員過的確實不如意。
京師衙門眾多,除了廣為人知的閣以及六部、督察院以外,主要還有六科、五寺、順天府、廠衛等部門。
六部除了尚書和左右侍郎等堂以外,還有各司的郎中、員外郎、主事等主。各司下又有人數不等的書辦、吏目、隨員等辦差人員,更有馬伕、廚子、更夫等雜役,這些人加起來足有好幾百人。
全部算起來,京師的吏員雜役數量幾近兩千人,這還不包括廠衛和廷的二十四監。
整個京師吃皇糧的人太多了,京營三萬餘人馬,勇衛營擴充到了兩萬人,錦衛一萬多人,廷的太監宮也有萬餘,這些人都要靠著崇禎的帑養活。
崇禎有錢之後非常大方,大幅提高了這七八萬人的月薪和待遇,因為這直接關係到他的安全問題,所以銀子必須花在刀刃上。
軍隊以及廷這些人雖然手中有了餘財,但一是份限,二是很多士卒都是北地逃難來的孤兒,在京並無親眷,所以很難在外花銷,起不到帶經濟發展的作用。
但這些衙門裡的吏員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京師本地人,家口都住在城裡,所有的花銷都在京城。
這部分人要是手中寬裕後,其日常所費將會為另一個消費主。
雖然在朝廷供職聽上去很風,但眾多吏員們卻是有苦自知。
隨著財政收的日益惡化,國庫裡也是空空如也,哪有多餘銀錢支付吏員們的月薪?
既然冇有本,那就用折吧。
於是乎,每到月初發放俸祿,各個衙門的門前就會出現一大群抱著布匹綾羅、米麪雜糧、醃菜食鹽以及一摞寶鈔的人,這些人就是整天被上指使的腳不沾地的吏員們,他們抱著的資,就是這個月的薪酬,很多人就要指這些東西養家餬口。
這些資都是各地上繳的賦稅,在承運庫、廣盈庫、廣惠庫中堆放許久。很多布匹已經開始朽爛,本無法做服穿用,典當出去更是不值錢,寶鈔也是廢紙一張,很多商戶早就拒收了。
發放的大米很多已經發黴,醃菜上也佈滿綠,鹽原先是兩淮過來的大粒鹽,最近才改新鹽。
你還彆嫌棄,若是不要的話連這些東西冇有。
這些吏員大部分就跟後世的某個階層一樣,並非每個人都有機會貪墨收賄賂,大部分人手中並不掌握實權,誰會去花冤枉錢給你送禮?過日子還不是指那點可憐的月薪?
這些吏員擔負著每個衙門最繁重的公務。他們雖然也是讀書人,但基本都是屢試不第的科場失敗者,無奈之下才走托門路進了衙門,算是有份養家的差事。可是在等級森嚴的製度下,冇有功名的吏員上升通道已被堵死,一輩子也隻能在最下層打混,並且時常被進士大老爺訓斥責罵甚至打板子。這碗飯其實吃的並不輕鬆,遠冇有外表鮮亮麗讓人羨慕的樣子。
待遇差導致的後果便是,很多人對老爺們辦的朝廷事務敷衍塞責,許多人更是想方設法從中牟利。
比如兵部的吏員便會與地方大將勾連好,在撥付兵甲軍械時故意多給,然後以漂冇的名義上報主,最後從領一方收取回扣,至於甲仗的去向則是毫不關心。
這樣的問題在各部普遍存在,上們自然也從中得到好,也就采取了默許的方法,這就導致了朝廷利益的嚴重損失。
若想解決這些直接損害朝廷利益的問題,就得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
東廠和錦衛複起之後都相繼派員進駐各部寺,陸續將一些不長眼的蠹蟲逮詔獄,隨之就是家產被抄,親眷流放。各衙門中上至部寺下到實權吏員,無不對廠衛既恨又怕,那些隻能指俸祿的吏員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恨其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更怕的是一進詔獄,十死無生,家人連累。
既然大棒已經落下,那接下來該胡蘿蔔隆重登場了。
數日後,聖旨經閣後下傳到京師各衙門,容很簡單:皇帝憫吏生活不易,特用帑給包括下層吏員在的所有人加薪,且視為常例。
加薪當然是大好事,但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加薪是有條件的。
各衙門吏員月薪按崗位和職責的重要分為二三四兩不等,每年每人都有十兩的勤政銀和二十兩的養廉銀。
月薪及勤政養廉銀全部用本發放,從當月起生效。
每年年末,由閣牽頭,吏部、督察院、廠衛各派員組審查小組進駐各個部門,對每一個員吏員年的工作進行覈查,隻要審查合格,三十兩銀子拿回家,讓家裡人過個年;要是查出問題來,對不起,你的辭舊迎新將在詔獄裡進行。
這筆賬很簡單,一年下來每個吏員要是審查合格,最低者也有五十餘兩銀子的收,足夠養活一大家人了,並且生活水平還不低。職位重要的,一年能拿到七十多兩,並且都是銀子,不是以往的折雜,這可是好大的一筆收了。
而各部寺主的收就更高了。
各部正二品尚書,月薪一百兩,廉政銀六百兩。
正三品左右侍郎,月薪八十兩,廉政銀五百兩。
正五品郎中,月薪六十兩,廉政銀三百兩。
從五品員外郎,月薪四十兩,廉政銀兩百兩。
正六品主事,月薪三十兩,廉政銀一百五十兩。
其餘七品到九品員,月薪分彆為二十,十五,十兩,廉政銀為一百兩到六十兩不等。
大小九卿及順天府員按照級彆參照六部標準施行。
新政一出,在京師各衙門中引起巨大轟,絕大部分人對皇帝的這一舉措表示熱烈歡迎。尤其是中下層員吏目,很多人歡呼雀躍,興之溢於言表。
原因很簡單,大明員的俸祿低的令人髮指。
太祖老人家出於社會最底層,對於貪汙吏有著刻骨的仇恨和敵視,所以他登基之後給各級吏訂的薪資特彆低,並且還振振有詞的道:“為者既朝廷重祿,尚無饜足,不肯為民造福,專一貪贓壞法,亡家果可怨乎?”
舉個例子,海瑞人淳安知縣一職時,一年大約隻能拿到十二石大米以及不足三十兩銀子的薪資,這點銀錢和糧食也就夠一家五口維持日常生活而已,但彆忘了人家可是正七品的百裡侯。
難怪曾有位知縣上書朝廷訴苦道:“大小自折鈔外,月不過米二石,不足食數人,仰事俯育,與道路往來,費安所取資?”
老子拚死拚活給你治一方,管理數萬名百姓,上有老下有小的,到頭來手裡一點寬裕的錢都冇有,你讓人家怎麼給你儘心儘力的乾?
正是因為薪酬太低以及缺乏有效監管下,導致整個大明場貪墨賄風,並且愈演愈烈,嚴重影響了朝廷的辦事效率,以及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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