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頭頂上的樹冠,其實離我們的距離很近,幾乎也就是兩三米,蛇的鱗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這是條樹蟒,最的地方有水桶細,樹冠茂,大部分在裡面也不知道有多長,讓我覺得驚異的是,蛇的鱗片在礦燈的線下反著褐金的澤,好像這條蛇被鎦過金一樣。
剛纔爬上來的時候,四周肯定沒有蟒蛇,這蛇應該是在我們休息的時候順著這些糾結在一起的樹冠爬過來的。蟒蛇在捕食之外的作都很慢,行很蔽,而外面還有許的風,叢林裡到都是樹葉的聲音,幾個人都迷糊了,一點也沒有覺到。守夜的潘子也沒發現它的靠近。
不過這裡出現蟒蛇倒也不奇怪,熱帶雨林本來就是蟒蛇的故鄉,而古怪的事看多了,區區一條大蛇似乎還不能繃我們的神經。
潘子他們都見過大世面,幾個人都出奇的冷靜,誰也沒有移或者驚。這種蛇的攻擊距離很長,現在不知道它對我們有沒有興趣,如果貿然移,把蛇驚了,一瞬間就會發攻擊,我們在樹上總是吃虧。
我們這邊僵持著,樹蟒則緩緩地盤下來,巨大的蛇頭掛到樹枝的下面,看了看我們,黃怨毒的蛇眼在黑夜裡讓人極端的不舒服。
潘子已經舉起了槍,一邊還在推胖子,這王八蛋也真是能睡,怎麼推也推不醒。悶油瓶的黑金刀也橫在了腰後面,另一隻手上匕首反握著。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面去,儘量和這蛇保持距離。
我在最後,心裡暗想要攻擊也不會先攻擊我,就看了看樹下,琢磨著如果跳下去行不行。這裡畢竟是樹上,而且頗有點高度,活不開。拼恐怕會吃虧。
大雨之後,兩邊崖壁上的瀑布在峽谷的底部會聚了大量的小溪。現在這些小溪匯合了起來,樹下的爛泥地已經了一片黑澤,下面應該是樹和爛泥,不曉得跑不跑得開。
想著又轉頭去看前面的雨林,這時候四周傳來了樹冠抖的聲音,■■■■,這一次好像是從我的後傳了過來。
回頭一看,我的冷汗就像瀑布一樣下來了。就在我的脖子後面又掛下來一條小了一點的樹蟒。也是褐金的,這一條大概只有大細,離我的臉只有一臂遠,一腥臭味撲鼻而來。
我嚇得又往前去,前面的人後,我前去,幾個人就在了一起,再無退路。
這下子真的一也不敢了,所有人都僵在那裡。人瞪蛇,蛇瞪著人。連呼吸都是收的。
我心裡就覺奇怪,蟒蛇是獨居,有很強的領地觀念。很會協同狩獵,除非是配期間,難道這裡的雨季是它們的配期?那真是進來得不是時候。這兩條蟒蛇一前一後,似乎是有意識地要夾攻我們,很可能是一對剛配完的公母,想起蛇骨裡面的人,我就覺得一陣噁心,心說他孃的我可不想爲你們happy完的點心。
兩相僵持了很久,誰也沒。蟒蛇可能很見人,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狀況。所以不敢發攻擊,而且悶油瓶和潘子的氣勢很凌厲。兩個人猶如石雕一樣死死盯著蛇的眼睛,蟒蛇似乎能覺到潛在的危險,猶豫不前。
十幾分鍾後,果然兩條蟒蛇找不到我們的破綻,就慢慢地回到了樹冠裡,似乎想要放棄。
看著兩邊的蛇都捲了上去,我不由緩緩地鬆下一口氣,潘子繃的子也鬆下來,槍頭也慢慢地放了下來。我心中慶幸,說實話,在這種地方和蛇打架,還是不打的好,不說這蛇的攻擊力,就是從這裡失足摔下去也夠戧。
可就在我想輕聲舒口氣神的時候,一邊的胖子突然翻了個,打了一個很含糊的呼嚕,而且還拉了一長鼻音。
那是極度安靜下突然發出的一個聲音,所有人一下都驚翻了,阿寧忙去按他的,可已經來不及。整棵樹猛地一抖,一邊腥風一卷,前面的樹蟒又把頭探了回來,這一次蛇已經弓了u形,一看就知道是要攻擊了。
潘子立即舉槍還是慢了一步,蟒頭猶如閃電一般咬了過來。剎那間,潘子勉強低頭,蛇頭從他頭側咬了過去,他後的悶油瓶視線不好,躲閃不及就給咬住了肩膀。接著發達的蟒猶如狂風一樣捲進來,在極短的時間它好比蟠龍一樣的上半猛地拍在我們腳下的蛇骨上,已經搖搖墜的骨骸堆頓時就散架了,我們被蛇撞翻出去,接著腳下就塌了,所有人裹在蛇骨裡摔了下去。
幸好蛇骨之中纏繞著大量的藤蔓,骨斷筋連,塌到一半各部分都給藤蔓扯住了。我手腳抓,抓住藤蔓往下了幾米也掛住了,擡頭一看,就看到悶油瓶被蟒蛇死死地纏了起來,捲到了半空,黑金古刀不知道給撞到什麼地方去了,蛇蜷,越盤越,悶油瓶用力掙扎但是毫無辦法。
我急火攻心,就大潘子快開槍,轉頭卻看不到潘子,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半空中的悶油瓶突然一聳肩膀,整個人突然了起來,一下就從蟒的纏繞中褪下來,落到一樹枝上,翻就跳到糾結的藤蔓上往下,到我的邊上,對我大:“把刀給我!”
我趕去拔刀,可是太張了,拔了幾下竟然沒拔出來。這時候那蟒蛇發現自己盤了個空,不由大怒,猛地盤迴樹上,轉瞬之間就到了我們跟前,蛇頭一翻又猛咬了過來。
“我靠!”我大罵了一聲,眼看著盆大口朝著自己的面門就來了,那種視覺衝擊力恐怕很人能見識,悶油瓶抓著藤蔓一下就從藤蔓中扯出一塊骨頭扔了過去。蟒蛇凌空一躲,給我們爭取了許時間,悶油瓶就對我大:“快跳下去!”
可那時候我已經蒙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條件反就蜷起了子,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那一剎那蛇頭又弓了起來,悶油瓶“嘖”了一聲。飛起一腳就把我踹翻了出去。
這一腳極其用力,我拉的藤蔓就斷了,慌間又是抓,但是連抓了幾下卻什麼都抓不住,就自由落直落而下,連撞了好幾樹枝,然後重重摔到了地上。幸虧下面是水和爛泥,我翻了幾下趴在裡面。一的泥,卻不是很疼。
恍惚中被人扶了起來,就往外拖,拖了幾步纔開始覺渾都火辣辣的疼,抹掉臉上的泥就看到扶著我的是阿寧和胖子,再看四周,礦燈全掉在泥裡熄滅了,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潘子端著槍瞄著樹上,但是從樹下看上去,樹冠裡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你怎麼樣?”阿寧問我。
我搖頭說沒事,他們就拖著我往外走,我說不行。那小子還在樹上,不能扔下他不管!
剛說完整棵樹狂抖,悶油瓶像只猴子一樣踩著樹幹就跳了下來,同時樹葉樹皮卷著一個巨大的黑影一陣風一樣也跟了下來。兩個影子幾乎是裹在一起摔在泥水裡,水花還沒落下,就看到蟒蛇一個撲咬朝他衝了過去,悶油瓶矮一閃裹進水花裡看不見了。
我一看心說我,他竟然在和這條蛇搏,忙大了一聲潘子。快去幫忙!
潘子不等我說早就罵著衝過去了,歪頭躲過水花。舉槍瞄準,終於開了第一槍。他的槍法極其好。一槍就打在蛇頭上,凌空把蛇打得扭了起來,悶油瓶從蛇下翻了出來,拔就往外跑。那蛇竟然沒死,猛地一翻,猶如彈簧一樣又反撲咬了過來,但同時潘子又是一槍,將它打得了回去。他同時後退,然後對我們大喊:“我掩護!你們快出——”
話音未落,突然從樹上猛地下來另一條樹蟒,一下就咬住了潘子的肩膀,接著一閃間蛇一弓將他整個提了起來。
那攻擊太快了,誰也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大驚失,他已經給捲到了半空中。我看著他手腳抓,頓時心裡一沉,心說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潘子臨危不懼,單手連轉了幾下,就把自己的摺疊軍刀翻了出來,然後往上一刺,猛地扎進了蛇的眼睛裡。那巨蟒疼得整個子都彎了,一下就鬆了口,潘子給甩了一下,撞在樹上翻著跟頭摔下來,滿臉都是。接著阿寧從揹包裡打起兩個冷煙火,雙手往膝蓋上猛一敲點燃,衝到蟒蛇和潘子中間,用冷火焰擋住蟒蛇同時對我們大:“把他拖走,跑!”
我大不要!冷煙火的溫度不夠!阿寧就道,你知道蛇不知道!
我和胖子猛地衝過去,扶起了潘子就往樹林裡跑,但是還沒有走幾步,突然水花伴著爛泥浪一樣地打了過來。轉頭一看,悶油瓶後的巨蟒竟然仍舊沒死,蛇頭上都是,巨大的軀狂怒著追著悶油瓶,而後者正朝我衝了過來,巨大的蟒蛇在後狂舞,看上去竟然像飛了起來一樣。
蟒蛇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腦子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句話,看著那形竟然腳了,悶油瓶大“趴下”,胖子一把抓住我往前跑了幾步,猛就臥倒在水裡。蟒蛇瞬間就到了,悶油瓶和阿寧一翻也滾進泥裡,蟒蛇巨大的軀著我的後背捲了過去,一個剎車不住,就撞到一邊的大樹上,樹幾乎給撞折,樹葉和樹上的附著下雨一樣地掉下來。
我們爬起來,也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胖子的殺心大起,大罵了一聲:“我你的,跟它拼了!”說著竟然一下出我腰裡的匕首,朝著那撞蒙的蟒蛇衝了過去。我趕衝上去,攔腰抱住他,不讓他過去,悶油瓶也爬起來,我看到他肩膀上全是,顯然了很重的傷。他氣著指著一邊的叢林,對我們道:“快跑,這兩條蛇不對勁!”
一看悶油瓶傷這樣,胖子也犯了嘀咕,忙將潘子背起來,將潘子的槍扔給我,我擡槍殿後,一行人就直往叢林裡逃去。剛衝進灌木裡,後面水花濺起,那蛇竟然又來了。
誰也沒工夫看後頭了,樹木之下是叢極其茂盛的灌木和蕨類植,我們一下衝進去,枝條都帶著刺,劃過我的皮,拉出了無數條,疼得我直咧,但是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咬牙關就狂跑。
誰也想不到我們可以在叢林中達到那種速度,要是一直按照這個速度,我們早在今天中午就過峽谷了。我們很快就衝到了峽谷的邊緣,山壁上全是瀑布,水一下就深到了膝蓋,這下再也跑不快了。
我們回頭一看,我靠,那條蛇幾乎就沒給我們落下多,蟠龍一樣的子在灌木裡閃電一般跟了過來。我們想要再跑,再往前就是瀑布,沒路了,胖子就大罵:“我,誰帶的路!”
幾個人都慌了,這裡水這麼深,又不了,而樹蟒在水裡十分的靈活,這一下真的兇多吉了。這時候阿寧看到什麼,對我們道:“那裡!”
我們順著的礦燈看去,只見一邊山巖的瀑布後面,有一道裂,似乎可以藏,胖子就急:“快快!”
我們衝過去,衝進瀑布,裂的口子很窄,蟒蛇肯定進不來,我們人進去都很勉強。幾個人都側往裡面,裡面全是水,我們幾個勉強了進去,胖子卻打死也進不來了。
我們拼命地拽他,他也拼命地往裡面,也只是進來一條,在裡面的阿寧就把礦燈照向隙外,巨大的蛇頭已經在瀑布的水簾外,那是一個巨大的影子。胖子也慌了,大你照什麼!關燈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