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起走

我收回目，放開了他的手臂，看著他：“我該走了，因為有一支真正的蝕鬼族正往這裡而來，我要去攔截他們，順利的話，我會跟隨他們回蝕鬼族。”

赫雷沒有說話，帶著一分深沉，一分深思地站在那裡，雙眉擰，似是有什麼正困擾著他，有什麼正在讓他猶豫。

我和萊修斯相識點頭。

我上前主抱了抱赫雷，赫雷的微微一怔，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好兄弟，我們還會再見的。那時我們一起打天下。”我說完輕嘆一聲，轉和萊修斯一起離去。

四年前，我在這裡遇到了一個年，他赫雷。

他嫉惡如仇，他義憤填膺，他對蝕鬼族，對銀月城，對這個世界都充滿了憤怒。

在那泛著紅的圓月下，他在天地之間躍起，一刀砍掉了一個頭顱，那幅畫麵深深刻在我的心底，依然如新。

後來，我再遇年，年已長，學會將憤怒化為力量。

他加了極軍，加了正義的隊伍，和相同道義的夥伴一起抗擊蝕鬼族，他為了一名穩重的將領。

而今，他的氣度越發沉穩，眼神越發深邃，他了王，他一定會為一個了不起的領袖。

“冰！”忽然，赫雷住了我。

我轉看他，他的圍巾在天地之間飛揚，他注視我良久，目變得堅定：“我們不要再見了，我要跟你一起去蝕鬼族。”

一陣狂風猛然乍起，揚起了他的發，我看著他英俊沉穩的臉和如同雄鷹一般閃亮的眼睛，陷驚訝。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先看一眼萊修斯，然後再看向我，目堅定而深沉：“在過去的兩年裡，我們隻知道要攻打蝕鬼族，我們被一開始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在鋼鬼城吃了大虧。更不知道東區線路已經被暴，如果他們這個時候攻過來，其實我們沒有實力與他們抗衡。”

赫雷真的變了。曾經那個沖魯莽的年在一次次戰鬥的洗練中變得深思慮。

“你能離開銀月城我很高興。”他的話音越發沉穩，帶著一男人的磁的中音，“因為銀月城不值得信任。那一年打鋼鬼城，星川因為長攻不下而心急，他利用我們為餌，想圍堵蝕鬼族，我們傷亡慘重，也是在後來，我們才知道星川這個計劃，而哈瑞也是因為知道這個計劃強烈反對而被星川殺人滅口。”

我的眉立刻收起，我看向萊修斯，萊修斯的臉上也帶出了怒意。

“所以那時我們和銀月城徹底決裂，銀月城向我們發起剿滅，因為他們擔心我們會加蝕鬼族。我們進行了反抗，結果兩敗俱傷。”赫雷擰了眉，凝遠方，長嘆一口氣，“我們直到今日，也沒有完全恢復生息。”

赫雷說完陷長時間的沉默，似乎這過去的一年，極軍過得很艱難。

“這個世界需要希，隻靠我們幾個人有堅定的信念無法改變整個世界。”赫雷抬眸再次鄭重看向我，“兩年前，蝕鬼族在地麵上橫行，讓人畏懼，可是，兩年後的今天，他們依然在地麵上橫行。我們和銀月城打了一年仗什麼都沒改變，反而因為我們的失敗讓世界上的人對蝕鬼族更加畏懼！”赫雷開始激起來，他眸中所抑的憤怒幾而出，再次變回當年那個渾燃燒怒火，不甘不服的年。

赫雷深吸一口氣，似是因為緒難以平復而一時無法再說下去。

萊修斯手放落他的肩膀，對他點點頭。

赫雷閉眸緩緩平復了一下緒，看向我們：“或許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們的失敗來於我們對蝕鬼族部完全不瞭解，我們太自信了，我們的自負讓我們止步在鋼鬼城，在世人的眼中我們是打敗了，因為打不過蝕鬼族才一直無法前進。”赫雷不甘地搖著頭，“我現在甚至開始懷疑這場戰爭，東邊半個星球被蝕鬼族佔領，可是他們卻異常團結，再看看我們西邊，西邊的這些人！”赫雷變得有些痛心疾首，無言搖頭。

“他們隻知道躲在銀月城的庇護下，以為萬事大吉，沒有人願意加我們極軍去抗戰蝕鬼族，甚至認為那是一種愚蠢的行為，是他們的安逸讓西邊的猛日漸壯大。他們不關心在當年的戰爭中有多人犧牲，他們毫不在意我們犧牲的人，他們認為他們的犧牲與他們沒有關係！可是！我們是在為他們而戰鬥啊！我甚至覺得，為他們戰鬥到底值不值得！”

“赫雷……”我忍不住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他抬手額：“我知道，我不該懷疑自己的信念，我當初加極軍就是為了他們而戰鬥的……”他長嘆一聲，帶出了一聲苦的輕笑，“我其實很高興蝕鬼族終於來到了東區，讓東區的那些人也張張。”他抬起眼睛，黑眸裡多了一分冷酷，“讓他們終於明白，蝕鬼族沒有徹底消滅，這個世界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安全。”

“我明白。赫雷。”我握了握他的手臂，他抿抿，握住我握他的手臂的手，深深注視我，“如果……這一年，你還在我的邊，我或許不會陷這樣的迷茫，你的死，給很多人帶來了打擊，冰，你知道你是很多人心中的希嗎？”

我微微擰眉，從他的手中回了手：“把別人當作自己的希，是不明智的，希應該由自己去創造。”我看向赫雷，“正因為太多人把別人當作希，才變得弱，才會像西區那些人一樣，不敢麵對蝕鬼族，在自己自認為安全的殼裡。”

赫雷的黑眸閃亮起來，他似是明白了什麼，眨了眨眼睛：“原來如此！”他的眸變得更加堅定，更加閃亮，裡麵的迷霧被那從心底而來的徹底驅散。

他不再憤怒，微笑地看著我：“我明白了，你的存在不是給別人帶來希，而是點亮別人心底的。”

“嗬，你又把我誇大了。”我笑了，手，“那……歡迎你加我瘋狂的隊伍。”

赫雷看看我手，毫不猶豫地和我握在了一起。

第六章 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