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苦熬了三個月,寶榮帝才終於下葬,閻岑軒也正式登基為帝。
彼時,陌上花已有六個月的孕,肚腹比足足高了兩拳,不過,卻也不似尋常婦人那般行不便。
那三個月每日都要叩拜,又時常孕吐不適,陌上花隻覺比從前自己日日練功還要磨人,因而,如今的子便似比平常孕婦還好一些,便是站的久了也不會覺腰疼不已。
饒是如此,閻北城還是心疼不已,隻覺自己愧對了陌上花,日日都心伺候著。
原本新帝登基之後,其他的藩王們都已前往藩地,他們夫婦卻不得不因為陌上花月份大了隻能留在此。
禹王府已經重新翻修好了,陌上花卻更喜歡這個清凈的宅院,二人便在此暫且住了下來,隻待陌上花臨盆便可回禹州快意度日。
如今已將近年關,連日來都是極好的氣。
陌上花一手撐著後腰,一手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像一隻金玉寵的睡足了覺的貓兒一樣,慵懶的瞇起的眼眸。
扇一般濃的長睫在眼下投出一抹淡淡的青影,飽滿紅潤的更如鮮的櫻桃一般。
秦雅見陌上花竟獨自出了屋,忙不迭的過去扶住了,“王妃,您怎麼起來了也不奴婢,萬一您有個什麼閃失,王爺定然會要了奴婢的命。”
陌上花水眸眨了眨,瞥向了一旁廊下的莫淩,笑道“分明是你拋下了你的郎君不理我,如今倒是怪起我了。”
秦雅白的麵頰頓時如煮的螃蟹一般,又又惱,“王妃,您在胡什麼,奴婢,奴婢隻是念莫大哥的救命之恩而已。”
廊下的莫淩似乎也聽見了主仆二饒對話,一張木頭臉了三分,滿眼寵溺的看著秦雅。
“什麼郎君,秦雅,你可莫要帶壞本王的王妃!”正著,便聽閻北城微含笑意的嗓音傳了過來。
秦雅立刻捂著臉跑開,“奴婢可沒有,是王妃捉弄奴婢,王爺既然不放心奴婢,那您還是自己照顧王妃吧。”
著,一溜煙便到了莫淩邊,紅著臉拉著他便要走。
剛剛出了遠門,秦雅的驚呼便又傳了過來,“哥哥,你怎麼又,不是,你怎麼回來了。”
“今日軍營沒事。”
“哎哎,哥哥你乾什麼,哥哥!”
“……”
聽著外麵的吵鬧聲,陌上花眉眼舒展開來,往日古井般幽靜的眼眸之滿是笑意。
這樣的日子,當真愜意。
“陌兒——”
閻北城已然在陌上花麵前負手而立,分明在人前是那般冷峻的模樣,此刻到了麵前,卻眨著眼,一臉的委屈。
陌上花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笑道“聲名赫赫殺人如麻的禹王殿下,你如今這般模樣,傳出去豈非惹人笑話。”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閻北城在外的形象已經從一個聲名狼藉的廢柴醜王爺,變為了殺人如麻冷酷無的禹王。
一前一後,彷彿不過是昨日鬱今日的差別而已。
閻北城不以為意的輕哼一聲,毫不在乎,“本王疼惜妃,隻會是言一則,如何會惹人笑話。”
著,他變戲法似的突然將背負在後的兩手拿了出來,一大簇鮮艷滴的玫瑰花頓時撞了陌上花的眼眸之鄭
滿目驚異的看著這朵朵妖冶艷的玫瑰,實在不敢相信,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花竟會出現在這裡。
“閻北城,你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陌上花接過那一束玫瑰,目中閃過幾分水花。
心腸冷的,何時在人前落過淚。
閻北城笑著扶著陌上花了屋,一麵幫解下厚厚的披風,又撥了撥炭盆,一臉的得意,“這自然難不倒我,若是你還想要,還有許多全都供你采摘。”
陌上花從中取出一朵,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果然馥鬱醉人,“我隻了一次,你便這般上心,又是冬日裡,你……”
些什麼,可再多的話都在此時啞聲,千言萬語都如鯁在一般,吐不出分毫。
這玫瑰在二十一世紀常見,可這個世界又如何能有,當真無法想象,他到底是如何弄來的。
閻北城笑著在圓潤了些許的麵上輕輕了一下,“我可不是來惹你不開心,若是在不笑一笑,可對不起我特意在日國培育時耗費的大量錢財。”
陌上花抿了抿,終是笑了起來。
本是清冷不食煙火的麵容,此刻這般笑起來,隻比眼前的玫瑰還要艷數倍。
閻北城心中被巨大的滿足與幸福充斥著,將耳朵在陌上花隆起的肚子上,笑道“現在可唯獨就缺你肚子裡這個壞蛋了。”
陌上花笑著握了他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嗓音清淺溫,“日後,我隻願與你這般相伴到老。”
閻北城幽瞳輕閃了一下,握了纖的素手。
“我會一直一直伴著你。”
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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