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初柳的邀請,鴛鴦下意識的想要拒絕,想要陪著自家主子一起去面見老夫人,可抬頭看看為自家主子的青瑾的臉,鴛鴦最後還是不願的對著初柳點點了頭。
看到鴛鴦不固執的要跟隨一起面見祖母沈氏,青瑾給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邁步走進沈氏所在的裡屋。
房間裡,沈氏坐在主位的位置,邊恭敬的站著沈氏的嬤嬤王嬤嬤,除此之外,再沒有一個多餘的丫鬟在房間裡。
青瑾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心下忍不住一凜,面上卻不顯一異常笑意盈盈的對著沈氏福行禮:“青瑾給祖母請安,願祖母福壽安康!”
沈氏面對青瑾的行禮問安卻好像沒有看到青瑾一樣,只是自顧自的隨意的看一眼旁邊的王嬤嬤,王嬤嬤馬上心領會神的遞給沈氏一盞茶水,沈氏接過王嬤嬤遞過來的茶水,慢悠悠的飲一口茶水,然後閉上眼,一副陶醉忘我的樣子,自始至終沒有看青瑾一眼。
看到沈氏這般姿態,青瑾什麼也沒有說,半蹲著子靜靜的等待沈氏什麼時候會發現。
一室裡,沈氏閉目靜坐,青瑾半蹲著等待沈氏睜眼,沈氏旁邊的王嬤嬤更是半聲不出,一時間,一種詭異的靜謐氣氛在房間裡流。
時間在靜靜中流逝,青瑾福的姿勢都有些麻了,沈氏還是沒有睜眼的跡象,看來這次祖母是真的怒了,青瑾不再沉默,再次對著沈氏開口:“孫青瑾給祖母請安!”
聽到青瑾再次開口,主位上的沈氏睜開眼睛,不輕不淡的開口道:“側妃娘娘折煞老了,應該是老向側妃娘娘請禮問安才是。”
“祖母說笑了,青瑾是祖母的孫,哪有祖母向孫行禮的道理……”
“說笑,我可一點都沒有說笑,我還要求側妃娘娘高抬貴手給我們安吉侯府一條生路呢。”沈氏面嚴肅,仿若說的話再認真嚴肅不過。
“祖母此話該當何講,孫……不明白。”
“不明白?為靜王側妃,卻拒絕為靜王侍寢,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還在這和我打馬虎眼,你如此明目張膽,是想讓人參你父親教不善,讓皇上奪了你父親的爵位,還是想要徹底惹怒靜王,讓靜王遷怒安吉侯府,等到安吉侯府滅亡你才告訴我你明白了?”聽到青瑾的話,沈氏再也忍不住的對青瑾說出這番嚴厲的話。
青瑾臉上的笑意收起,沉默片刻後,抬起頭向沈氏道:“祖母是在指責我連累安吉侯府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氏蹙眉問道。
聽到沈氏的問話,青瑾向前踱兩步,直視沈氏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我想知道,在祖母的心中,是不是只有安吉侯府的前程和榮耀是最重要的,甚至重要過您的親孫的幸福……”
“……你……放肆。”沈氏起抖的手指指著青瑾。
一旁的王嬤嬤見狀趕上前扶住沈氏,拉著沈氏重新坐下來,對著沈氏道:“老夫人您千萬不要生氣,二姑娘只是年紀還小,一時想岔了,你千萬不要和二姑娘見怪。”然後轉過頭來對著青瑾說道:“二姑娘,您趕對老夫人道歉,說您是無心的,您是老夫人的親孫,老夫人以前也是最疼您的,怎麼會不顧及的您的幸福,你這樣說會多傷老夫人的心啊!”
這個時候,沈氏也緩了過來,看向青瑾道:“說到底你是在怨我當初要你接下聖旨?”
青瑾聽到沈氏的的話,沉默不語,是怨過的吧。
看到青瑾這番默認的表,沈氏一瞬間彷佛蒼老了幾歲,開口道:“好……好啊,你果真是怨我的,你該怨,也怨的對……不過如果重來一次的話,我還是會你接下那道賜婚的聖旨的,因為我是安吉侯府的老夫人,我絕不會允許安吉侯府在我的手上敗落和滅頂,你的確應該怨我,但是你應該明白,你如今已經是靜王側妃,還是皇上親自賜下封號的側妃,就應該盡責的當一個王爺側妃,靜王可以允許你一兩次的拒絕,但絕不可能永遠縱容你的拒絕,更何況你嫁的是皇家,你想過你拒絕的事被皇上得知的後果嗎?你恨我怨我,我都擔著,可是你真的決定,讓你的父親母親和你的嫡親弟弟到皇家的遷怒嗎?”
“……二姑娘,老夫人也是為了我們安吉侯府,您千萬不要怨恨老夫人,老奴作為老夫人的嬤嬤,也僭越的給您說兩句,安吉侯府這代承爵的是大老爺,也是二姑娘您的親生父親,下一代承爵的是小爺,更是二姑娘您的嫡親弟弟,世家的兒生來矜貴,卻也注定了必要的時候……要為家族做出一些犧牲,更何況二姑娘您如今已是靜王側妃,人嫁了人,只有得到丈夫的寵才能在後院站穩,和後的家族互相幫襯,以後有了孩子,才能為自己的孩子爭取最大的利益,二姑娘您從小聰明,應該不難明白老奴的意思。”王嬤嬤接著對青瑾語重心長的說出這一番話。
聽到王嬤嬤的這一番話,青瑾一雙眼睛冷冷清清的看著王嬤嬤,黑漆漆的就像是寒夜,讓人從頭涼到尾,就在王嬤嬤快要承不住的目的時候,青瑾移開了視線,就像祖母和王嬤嬤說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安吉侯府覆滅,而且事到如今,也沒有後退的路。
可要就這麼認命怎麼甘心?如果嫁的人不是龍寒遠,王嬤嬤和祖母沈氏的話一定能聽的進去,可是偏偏嫁的那個人是龍寒遠,並且龍寒遠還是重生的,想到上一世的淒慘,雖然造淒慘的不是龍寒遠,可如果你曾經為了一個男人,眾叛親離,最後更是因為他淒慘而死,你真的很難說服自己能不恨他。
更讓恨的是,那個男人明明不,卻從來都不肯放過,費勁心思改變命運,想辦法為自己謀劃,最終卻還是走上了上一世的老路,這讓如何甘心?
抬頭看看祖母沈氏眼中的痛心和祈求,想要出口的不甘心卻變了:“多謝祖母的訓導,青瑾明白了。”
“二姑娘您想通了就好了……”王嬤嬤聽到青瑾的話,代替沈氏欣的開口道。
青瑾點點頭,沈氏看到青瑾這副樣子,臉上現出笑容,正要對青瑾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初柳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老夫人,寧王攜寧王妃回門,已經過了中門了。”
沈氏聽到這句話,喜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前來的回報的初柳問道:“你說什麼,寧王妃也回來了?”
“是的,老夫人。”初柳恭敬對沈氏回道。
“那趕的……扶我出去迎接寧王和寧王妃……”說著就要往外走去,好像完全忘記了房間的青瑾,邊的人也趕湊上去,跟著沈氏一起出去迎接寧王和寧王妃,一瞬間,獨留青瑾一個人在空的室。
在祖母沈氏趕著迎接如今作為寧王妃的四妹妹離開後,青瑾一個人從空的房間走出來,看到朝霞院的眾人都急匆匆,興高采烈的往外趕,明白眾人應該都是去迎接那個寧王妃四妹妹,角劃過一若有似無的嘲諷,而後一個人朝著朝霞院的外面走去。
等到快要走出朝霞院的門口時,到了從外面急匆匆趕來的鴛鴦,鴛鴦一看到青瑾,馬上湊過來對著青瑾開口道:“老天保佑,鴛鴦終於找到主子您了,主子您怎麼還在朝霞院呢?奴婢剛剛看到老夫人邊圍著一圈人出了朝霞院,還以為主子肯定也在其中,沒想等奴婢細細看過後,竟然沒有找到主子,問過老夫人邊跟著的人後,大家竟然都說不知道,奴婢這才返回來,沒想到主子竟然真的還在朝霞院……”說道這兒,鴛鴦忽然想到什麼,戛然而止。
青瑾看到突然戛然而止的鴛鴦,開口道:“怎麼不說了?”
“主子……鴛鴦多了……”鴛鴦有些懊惱,主子此時還在朝霞院,應該是老夫人聽到寧王和寧王妃歸來,急著趕去見寧王和寧王妃而忘了主子,要不然老夫人已經去大廳了,主子卻還在朝霞院,看來不是老夫人忘了自家主子,連朝霞院的下人也忘了自家主子,想到主子以前在安吉侯府的地位,再看看現在,鴛鴦突然有些說不出的辛酸。
“你說了什麼不妥當的嗎?”青瑾像是沒有發現鴛鴦的懊惱隨意的開口道。
“沒……主子,鴛鴦……您……”鴛鴦看著青瑾的隨意,雖然主子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可看著主子靜靜的樣子,鴛鴦知道主子心深肯定是有些不好的,想到主子以前作為安吉侯府侯爺的嫡出兒,最老夫人的寵和府中下人的尊敬,可如今……想到這,嚅著想要對青瑾說兩句安的話,可是想來想去,想不到什麼真正可以安人的話。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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