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爺爺生前總跟他唸叨的那句“醫者仁心”,或許是因為他會遭這些有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
所以才沒有手,並不是……原諒了他曾經所做的一切。
整整四年,每每午夜夢回,都能夠看見那把閃著寒的鋒利手刀,以及渾開始麻痹無力彈的自己。
太疼了。
雲安安沒有抬起頭,小手死死捂住了腹部的地方,那裡有個當初手刀劃下來之後留下的疤。
故意沒有去除,為的就是讓自己記住。
可是為什麼,如果霍司擎死了,應該開懷高興,應該痛快淋漓才對。
為什麼當時會慌得差點連金針都拿不穩,心跳那麼?
雲安安,你說你到底在乾什麼?
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荒唐的念頭,被雲安安死死地按住還不夠,還要把它狠狠踩進土壤裡才罷休。
“叮——”
電梯到了雲安安所在病房的樓層,一疲憊地回到病房裡,景寶和沙琪瑪還在睡,桌上卻多了一杯溫熱的牛。
雲安安角牽強地扯開一抹弧度,端起那杯牛喝下去,痠疼的胃部一下子舒服了不。
輕手輕腳地回到病床上躺下,下意識拿起手機開啟微信,劃到霍司擎的時候指尖一頓,然後左劃,掩耳盜鈴般刪掉了他的對話方塊。
退出介麵,雲安安就看到簡訊顯示九十九的紅點,以為是什麼垃圾廣告,點進去便要批量刪除。
可當看見簡訊容時,細眉頓時蹙了起來。
【雲小姐,我是四年前為您主刀的醫生羅萊,請您見我一麵。】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和您說,隻有您才能救我,求您務必見我一麵。】
【我是國聖羅蘭醫院的婦科醫生,這是我的份證件,您不相信的話可以查。[圖片]】
【不論您答應與否,我都會一直在克汀餐廳恭候您的大駕。】
五十多條資訊,每一條的容和時間都不一樣。
這個“羅萊”的婦科醫生從幾天前就一直在試圖聯絡,但是並沒有打電話打擾,而是以發簡訊的方式懇求見麵。
可經過這次的綁架事件,雲安安對這個人的份心底存疑,更別說他的語氣這麼迫切,像是有什麼在追趕他一樣。
雲安安想起四年前在醫院逃生通道外聽到的對話,眸輕嘲地笑了笑,怎麼可能會想見那樣的儈子手。
想著,雲安安將手機放在一旁,閉上眼陷睡眠中。
又過了兩天。
給雲安安做完檢查之後,醫生都不由稱奇,“你是我見過外傷恢復得最快的一個病人,是不是和你長輩給你喝的中藥有什麼關係?”
傷經骨一百天,可雲安安不到三天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沙琪瑪笑得眼角褶子都出來了,“好了就好,這幾天沒白吃苦。”
雲安安想到這幾天喝的中藥,裡都還是苦的,抿抿有些小委屈。
本來想直接吃藥丸子的,但沙琪瑪堅持藥丸子不如中藥功效好,是要讓直接喝下去。
“好啦,過幾天給你做大餐,別苦著張小臉蛋了。”沙琪瑪慈地了雲安安的臉蛋,笑著說。
一旁幫忙收拾東西的江隨沉不住輕笑,看著雲安安被人疼,心裡生出些愉悅。
但想起雲家那對被流放的夫婦,江隨沉便暗暗皺眉,雖然安安從未提起,但真的已經放下了嗎?
雲安安沒發覺江隨沉的不對勁,嘿嘿一笑,蹭到沙琪瑪邊幫拿東西,“沙琪瑪最好了!”
“你啊,景寶在你就說景寶最好,景寶不在你就說我最好,小頭似的。”沙琪瑪無奈。
得虧小包子去兒園了,不然聽到這話又得醋了。
收拾好東西,江隨沉去辦出院手續,便讓雲安安和沙琪瑪在大廳等他一會兒。
就在這時,雲安安看見喬牧從大廳那邊走出來,細眉不由一跳。
“雲小姐,您要出院了,恭喜。”喬牧笑著打了聲招呼道。
雲安安淺淺頷首,“謝謝。”
“對了,霍總已經醒了,就是……”
“不好意思,喬特助,我們還有點別的事,就先不打擾你了,再見!”雲安安截斷了喬牧的話音,快速說完這句話,拉著沙琪瑪走了。
留下喬牧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
他又不是洪水猛,雲小姐怎麼看起來好像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一樣?
而且他還沒來得及詢問雲小姐為什麼手之後會有那麼大的副作用啊……
雲安安可不管喬牧怎麼想的,拉著沙琪瑪直接出了醫院上車,心臟不知為什麼跳得有些快。
“怎麼了?你有朋友也在醫院?”沙琪瑪看著雲安安撲撲的小臉,“看你跑這麼快,臉都紅了。”
“沒有朋友,他那個是詐騙犯,不用理會。”雲安安隨口應了句,用手背了臉頰,果然,很熱。
不由咬住下,眸底泛起一懊惱,慌忙個什麼勁啊。
沙琪瑪信以為真地點點頭,一點記住了剛才那個人的長相,琢磨著下次得防著點。
“扣扣。”
忽然,這邊的車窗被人輕敲了幾下。
雲安安疑地抬眸看去,就看見時佳人沖笑了笑,口型像在說“麻煩出來一下”。
雲安安開了車門下去,走出了幾步才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時佳人雙手環,臉平靜地看著,“雲安安,因為你診治的失誤,霍先生的留下了很大的後癥。我好說歹說,才讓伯母沒有來追究你的責任。”
“所以呢?你是想來討要我的謝麼?”雲安安紅微勾,漠漠道。
後癥?
針灸結束後,仔仔細細地替霍司擎檢查過,除了部虧空需要慢慢補救以外,沒有任何異常。
除非親眼看見,否則對時佳人的片麵之詞,一個字都不信。
時佳人微微一笑,目帶刺地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為國際知名的神醫有著自己的傲氣,但因為你這份傲氣,害了一個份不一般的病人,所以我建議,你好歹有點恥心。”
雲安安霍司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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