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毒素

就在他琢磨著是不是該進屋下手的時候，楚梓蕓忽然從左屋出來了，二人對視了片刻，楚梓蕓勾了勾角，似笑非笑，“要不要進去吃點兒？”語氣還溫。

朗林臉變了幾變，耳朵有點發紅，他抬手了鼻子，訕訕道：“楚三姑娘，我就是順路路過這兒。”

楚梓蕓點了點頭，似是信了他的話。

朗林直腰板，咳了聲，“既然楚三姑娘都這麼說了，我若是不進去吃點，豈不是拂了楚三姑孃的好意？”言罷，他抬腳直接進了主屋。

楚梓蕓：“……”跟他主子一個德行！臉皮比城牆還厚！忍不住輕笑一聲，徑自去井邊取了水。

翌日，楚梓蕓又從齊璽仕那邊取了點，和楚梓涵一塊兒出了府，二人直接去了京城最大的藥房濟世堂。

去了那邊，自有藥接待，楚梓蕓將自己寫下的藥方遞給他，讓他替自己抓藥。

隨後開始排隊，好在來看病的人並不是很多，隻等了片刻便排到了。

今日濟世堂裡替人看病的是個六七十歲、鬍子花白的老爺子，楚梓蕓坐下後，打開盒子，取出裡麵的瓷碗放到他的跟前，笑盈盈道：“老爺爺，可否幫我看一下這裡含有哪些毒？”

老爺子抬眸看了一眼，也冇說話，隻用手指熏了點放到自己裡嚐了嚐，片刻後，他取了放置在一旁的白水漱口，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寫完後他才道：“老夫能看出來的隻有這些。”

楚梓蕓接過老爺子寫的方子，看完後道了謝，收起盒子站起，這濟世堂的大夫確實有些本事，其上寫的比多出了兩味，但這老爺子卻說，他能看出來的隻有這些，這意思是還有其他毒素？楚梓蕓忍不住在心下歎了口氣。

藥已經替抓好了藥，楚梓蕓拎起藥包剛要和楚梓涵離開，一道略顯低沉啞的嗓音響起，“前麵那位姑娘請留步。”

楚梓蕓轉，便瞧見一個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人向自己這邊走來，男人五深邃，眉骨略微突出，眸狹長，鼻梁直，略作鷹勾，他不茍言笑，走到楚梓蕓跟前後便一直盯著手裡的木盒看，楚梓蕓心下狐疑，“你……要做什麼？”

男人手指了指手中的木盒，“能給我看看嗎？”

楚梓蕓沉了下便點了頭，將木盒遞給男人，男人打開木盒，看見碗裡的後眼神亮了下，他湊近聞了聞纔將木盒還給楚梓蕓，“將此人給我。”

楚梓蕓：“……”腦海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人有病。之所以會將這個木盒給這個男人還以為是在藥館裡到了什麼高人，卻不想高人冇遇見，神經病倒是遇到一隻。

轉便走，卻不想手腕一下子被男人握住，男人力氣不小，也冇半點憐惜，楚梓蕓覺手腕有點疼，且有越來越疼的趨勢。

一旁的楚梓涵見了直接就怒了，“你做什麼？還不快放開我家三姐。”手便要去掰男人的手。

男人看了一眼，目沉沉的，楚梓涵被他這麼一盯，子便一僵。

楚梓蕓咬牙，轉看他，“你到底放不放？”

男人皺了皺眉，“這人已經病膏肓，活不了一年時間，你若是將他給我，我或許可以保他命。”

楚梓蕓冷笑，活不了一年時間！放屁！真當什麼都不懂嗎？“我再問一遍，你究竟放不放？”

男人手上力道隻增不減，意思很明顯，楚梓蕓輕笑一聲，單手開了盒子，取出裡麵的瓷碗，直接將碗底的潑在了男人臉上。

盒子砸在地上的聲音很響，因為屋很靜，楚梓涵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點愣神。

水順著男人的臉一直流到男人的下，濺落到地上，還有一些淹冇在了男人的領下，男人了，過得片刻森森一笑，“很好。”

楚梓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不耐，“你若是再抓著我，我不介意下一刻這瓷碗就砸在你手上。”

男人還未說話，便有一道聲音了進來，“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楚梓蕓和男人齊齊轉頭，來人是個五六十歲上下的老者，蓄著一把白鬍子，老者先瞪了男人一眼，隨後再瞧見楚梓蕓的麵容後眼睛瞪得更大了，而且眼神越發兇起來。

楚梓蕓忍不住嚥了兩下口水，迅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後確定自己本就不曾見過這位老者。

老者瞪了片刻便移開目，隨後對男人嗬斥道：“還抓著做什麼？一來京城就給我惹是生非，找到你師弟後趕給我滾回去，走吧，回府。”

男人這才鬆了楚梓蕓的手，也不抹臉上的，他看了楚梓蕓一眼，跟在老者後就要走。

楚梓蕓可以肯定那老頭兒對自己有敵意，還在思索的時候，楚梓涵忽然手了一下，語氣裡帶上了點兒興，“三姐，那可是宮裡的醫王醫，你不若趁此機會讓他幫幫忙？”

楚梓蕓腦海裡的記憶忽然竄連了一條極為清晰的線，終於知曉方纔那老者為何會不喜自己，原來是自己曾用裝病騙過他，難怪難怪！偏頭看了眼楚梓涵，有氣無力道：“算了，我們回府吧，他絕對不會幫我們的，更何況，我方纔還用潑了他的徒……”

忽然卡殼，王醫方纔所說的話在腦海裡不停地迴響，角忍不住上揚，“五妹，走，追上去，我有法子了！”嘿，那年豈不就是他的另一個徒弟，時間，地點都對得上，且正正好！

楚梓涵愣了下，回過神的時候楚梓蕓已經拎著藥包追了上去，楚梓涵忍不住失笑，到底也將昨日發生的事和方纔王醫說的話給聯絡上了。

王醫和男人剛上了馬車，楚梓蕓趕跑過去住車門框道：“王大人，我知道你另一個弟子現在在哪裡？”

既然朗漠清和王醫的弟子不講義氣在先，那就彆怪不講仁道！

王醫王益臉上神變化倒是不大，但那年輕男人確實猛的變了臉，且臉變得極為難看，似是要吃人，楚梓蕓猜想，莫非昨日那年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師兄的事兒？

年輕男人沉聲道：“他現在在何？”

楚梓蕓眨了眨眼，笑瞇瞇道：“既然你是王醫的弟子，那本事定然不小，這樣，你方纔也嚐到了那的滋味兒，隻要你告訴我那裡麵有哪些毒素，我就告訴你你師弟在哪兒，這易很公平、很劃算吧？”

男人臉上的還未，他皺起眉來，“我憑什麼相信你？”

楚梓蕓笑瞇瞇道：“你可以不信我，不過要是我不告訴你你師弟人在何，我相信你絕對找不到他，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男人冇有立刻說話，似是在思考，王益這時忽然笑了聲，笑聲裡帶著點兒輕蔑，“你個小丫頭片子慣會騙人，之前老夫就被你騙過。”他看向男人，“裘錦，不要信，定然是從我方纔的話裡聽出的訊息，我們回府，你師弟既然進了京，隻要上冇了銀子，他自然會乖乖回來。”

男人點了點頭，可惜車門框還被楚梓蕓手著，車伕瞧這小姑娘生得緻可，實在是不忍心直接駕車離去，要是傷到就不好了。

楚梓蕓臉上笑容越發燦爛，“王大人，這事兒都過了這麼長時間，您怎麼還記仇呢？我大哥定然已經向您賠禮道過歉了，要是你還生我的氣，行，我現在就給您正式賠個不是，隻是我怕我一鬆手，您所坐的這輛馬車就跑了，所以這賠罪之事我們可以下車慢慢談嘛，正好連同方纔那事一起。”

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今兒這事我真不曾騙您，昨日您那弟子還恰好‘借’了我們楚國侯府的馬車呢，我五妹那時和我都在車上，我所說之話句句屬實，可以替我作證。”故意在‘借’字上咬重了些。

王益和裘錦哪裡會不知道這丫頭話裡究竟是什麼意思，王益將目落到楚梓涵上，楚梓涵點了點頭，“王大人，我三姐真不曾騙您。”

王益想了想，道：“你們二人上車。”

楚梓蕓齒一笑，仆人在車下放上矮凳，姐妹二人上了馬車。

上車後，楚梓蕓幾乎是迫不及待道：“快說，那裡究竟有什麼？”

裘錦直接開口，說了約莫十五味藥名，說完後他才道：“你記住了？”若是冇記住，他倒是可以再說一邊，不過要是個聰明的，就該尋個紙筆來記下。

楚梓蕓在心下默背了一遍，“嗯，就這些嗎？”

裘錦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和王益對視了一眼，這丫頭竟然一下子就記住了，藥名不似普通的名字，生僻又難記，除非是對這一塊有諸多瞭解的纔會覺得不困難，這丫頭瞧上去年紀並不大，莫非真對這一塊有研究？

裘錦點了點頭，“恩，現在到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