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試一試

屋的燭火剛熄滅，屋外便傳來了一道低沉磁的男音，“蕓兒，睡了嗎？”

楚梓蕓心裡‘咯噔’一聲響，提高聲音道：“剛起夜，現在準備睡了，大哥，你還未睡嗎？”

外麵靜了下，過得片刻又傳來聲音，“我能進來嗎？”

“嗯，大哥，你等一下，我穿件服。”

楚梓蕓爬起將蠟燭點亮，看了眼昏睡過去的習秋，心下歎了口氣，穿好服下床，“不想我大哥懷疑的話，就將習秋給我弄醒。”

朗漠清形頎長，此刻窩在床底下，手腳明顯放不開，他從床底下扔出一個瓷白的瓶子，“打開，放到鼻下給聞下便可。”

楚梓蕓彎腰將瓶子撿起，撥開瓶塞，放到習秋的鼻下，隻片刻，習秋便醒了，抬手了眼睛，“姑娘，你怎麼起了？”

楚梓蕓笑道：“大哥來了，你先穿好服，我去開門，他進來後，記得給他倒茶。”

習秋點了點頭，楚梓蕓這纔出了裡間，開了屋門，楚聞寒正站在屋外，他將楚梓蕓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心下鬆了口氣，懷疑是自己多心了，但他還是進了屋，將屋掃了一眼後，問道：“你的丫鬟習秋呢？”

話音剛落，習秋便從裡間出來了，楚梓蕓笑瞇瞇道：“習秋，倒茶。”

楚聞寒擺了擺手，臉上神溫和，“我就是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你繼續睡吧。”也許真是自己多心了，這大半夜的哪會有人過來。

待他出了屋，習秋走過去將門重新關上，轉過來不解道：“世子為何會半夜過來？難不世子到現下還未睡下？”

楚梓蕓皺了皺鼻子，大哥上明顯帶著酒味，雖味道不至於太過濃重，想來是與他那一幫同僚喝酒去了，也是不久前纔回府，正巧就瞧見自己院燭亮了，且亮的時辰還不短。

“彆多想了，我們回裡屋繼續睡吧。”

待燭火熄了，習秋漸漸睡後，朗漠清才從床底下爬出來，就算他人生得再俊，這番作定然也是有些狼狽的，隻可惜，屋黑暗，瞧不見，楚梓蕓惋惜的撇了撇，聲音放得極輕，“現下你可以回去了吧。”

朗漠清站起來，“嗯，你好好休息。”

隻不過朗漠清出了裡間後並未立刻離開，他在外間坐了片刻，等聽到外間傳來的又一聲短促的鳥鳴後才起走了出去。

朗林站在院等他，“主子，方纔楚國侯府世子一直站在院。”

朗漠清點了點頭，“好好保護。”

朗林神嚴肅的點了點頭，其實今晚在主子來之前，也有一人潛進來過，隻是被他給截住了，人雖冇抓住，但他卻看清了他的相貌，瞧上去不似東龍國的人。

“主子，今晚過來的那人要不要屬下去查查？”

朗漠清擺了擺手，“我會讓朗雲去。”

接連過了三日，楚梓蕓也不見辰昭雪過來，心下的石頭終於落了地，現下看來，是不用上場了，如此甚好，隻是剛用過午飯，辰昭雪便過來了，這次與一同來的除卻六公主外，竟還有五公主外加十三皇子。

過得幾日，十三皇子似是又有些怕楚梓蕓了，但也許是害，隻見他的手的抓著五公主齊馨伊的袖，聲音繃得很，“蕓姐姐。”

楚梓蕓笑彎了眼，對他招了招手，“到我這邊來，姐姐給你點心吃。”

十三皇子齊璽仕抬頭看了眼齊馨伊，便邁著小短走到了楚梓蕓跟前，楚梓蕓撿了盤子裡的一塊點心喂他。

其餘幾人坐下，習秋將花茶端了上來，楚梓蕓笑瞇瞇的問道：“你們今兒個怎麼來了？不用練習蹴鞠嗎？”

辰昭雪看了一眼，言又止，楚梓蕓蹙了蹙眉，好笑道：“有什麼話就直說。”

辰昭雪道：“梓蕓，蹴鞠比賽你不得不上場，因為那北武國的郡主見了皇上，親自提出了這個要求，而皇上也應了。”

楚梓蕓皺起眉來，臉也沉了下來，過得片刻鬆了眉頭，笑道：“上就上吧，隻要你們不嫌棄我拖你們的後就好。”

辰昭雪臉上出笑意，“放心，球給我們便可，你隨意跑跑就是。”頓了下，又有些擔心，“不過我覺得北武國郡主既然非要你上場不可，定然會藉機尋你麻煩，到時你可要自己小心些。”

楚梓蕓點了點頭，“嗯。”看向五公主齊馨伊，正道：“五公主，我有話想單獨與你說。”

辰昭雪和六公主齊馨語對視一眼，都站起來，“那我們去院等你們。”

楚梓蕓笑著點了點頭，抬手了十三皇子齊璽仕的頭髮，“你先跟著你六姐去屋外好不好，我想和你五姐說說話。”

齊璽仕慢吞吞的點了點頭，他雖然反應遲鈍，卻極為懂事。

待屋隻剩楚梓蕓和齊馨伊兩人，楚梓蕓才試探道：“五公主，你可有想過十三皇子上的其實並不是胎記？”

齊馨伊愣了下，臉沉了下來，帶著探究的目落到楚梓蕓臉上，見目坦誠清澈，臉才略有好轉，沉思了片刻才道：“你會醫？”

楚梓蕓斂了臉上的笑意，正道：“我會，你……願不願意信我，讓我給十三皇子看看？”

一時間，屋陷寂靜，過得好半響，齊馨伊才緩緩道：“我是宮裡的五公主，今年已經十四，再過不久便要及笄，也許馬上親事便會定下來，我想帶著十三弟和我一起離開皇宮，這樣我才能照顧他。”說到這，麵嘲，“但這一切還得看父皇準不準允，楚三姑娘，你若是真對自己的醫有信心，我可以試上一試。”

隻有十三弟徹底好了，才能稍微安下心來，且宮裡的醫一個都不願為十三弟看一看，如今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也冇有比現下更壞的況，更何況十三弟願意親近除自己以外的人也是件好事。

楚梓蕓臉上忍不住出笑容，“好，那便從今日起如何？”頓了下，“我想在我為他治病的期間讓他暫時住在楚國侯府，隻是宮裡的皇子不在規定的時間回宮可以嗎？”

齊馨伊話音裡雖帶著笑意，更多的卻是譏諷，“父皇本不管他，恐怕就算他消失了，落到父皇耳中也掀不起他心下的半點波瀾，便讓他住你這邊吧，隻是，我需得問問他願不願意？”

楚梓蕓勾一笑，“我那幾隻小玩意兒可不是白編的。”

齊馨伊臉上的笑容終於真了些，但仍舊心存疑，“你為何要幫我們？你可知就連宮裡的醫都不願意將自己搭進來，所以這背後究竟是誰，其實也就那幾個人，你就不怕惹禍上？”

當年母妃因為樣貌、才極聖寵，引得後宮裡不人心生嫉妒，若是能生下一個健康的皇子，直接升為四妃之一也不是不無可能，所以宮中一個健康的孩子到底能不能平安生下來其實艱辛異常。

楚梓蕓笑盈盈道：“我這人膽子小得很，自然是怕惹禍上，但有時候就算是為了自己和邊人的福分，也該做點善事才行，且我喜歡十三皇子。距離皇上壽辰不過一月有餘，皇上壽辰過後，我想我也要離開京城，所以到那時就算有人要尋我麻煩也不一定能尋到我人。”

頓了下，又道：“但我也不能保證能夠將你弟弟完全醫好，且你有冇有想過，若是你弟弟完全恢複了，甚至能夠讓皇上重新開始重視他，這樣於孤一人在宮裡的他而言其實更危險，所以，我倒是覺得等你弟弟的病好了後，你帶他離開倒是一個極好的辦法。”

齊馨伊將楚梓蕓的話聽進去了，過得片刻才點了點頭，隻是臉上又有了痛苦之，“若是我能將我弟弟一直帶在邊，就算他一直癡傻我也是願意養他一輩子的，但我本做不了主，我有時候真的好恨，好恨自己是個公主。”

楚梓蕓沉了下，才道：“原本這件事我不打算告訴你，但現下我不得不說，若你弟弟真有大量毒素的話，這些毒素隻會不停消耗著你弟弟的壽命，所以他必須得醫治，他不可能做一輩子的傻子。”

其實現實中，什麼都不懂的傻子也許更為幸福，但也很悲哀。

“你回宮後好好想想吧，若是你真下定了決心，可以隨時來尋我。”楚梓蕓冇有再多說。

齊馨伊點了點頭，辰昭雪等人進來後也冇問們在屋究竟聊了些什麼，辰昭雪隻道：“梓蕓，明日你用過午飯後直接來校場。”

楚梓蕓笑著點了點頭，臨走前，齊璽仕忽然行至楚梓蕓跟前，將從來時就一直抓在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楚梓蕓接了過來，臉上忍不住有了笑意，這是一方帕子，帕子已經有些皺了，角落繡著名為富貴的牡丹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