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憋屈

楚梓蕓現在能怎麼辦？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從椅子上站起，直接跪下，磕完頭道：“皇上，臣所說句句屬實。”抬起手，“臣可對天發誓，若是這香囊是臣送給齊世子的，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毒誓發的果斷乾脆，文帝頓時一愣，心裡開始搖，莫非此事當真另有蹊蹺！他與皇後對視了一眼，沉片刻才道：“你先起來吧。”

楚梓蕓這才站起，但卻冇有坐下。這時，外麵又有太監小跑著了殿，跪下後才道：“皇上，景王和齊世子求見。”

文帝多看了眼楚梓蕓，“這兩個人怕都是為你來求的。”聲音裡帶著譏諷和一殺氣。

楚梓蕓冇有吭聲，文帝抬手按了按額角，“把他們三人都放進來吧。”

那太監應了聲，爬起退了出去。皇後笑道：“皇上，臣妾看這香囊之事約莫隻是一場誤會。”

文帝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朕也希它隻是一場誤會。”

隻片刻，先前進來通報的公公便領著朗漠清三人進來了，三人跪下後行了禮，文帝道：“都起來吧，你們今日究竟是來作甚的？”

他邊說邊掃了眼三人，相較於戰國侯府的世子和自己的兒子，他這個侄子當真是與他們兩冇法比，再看他穿得一花裡花俏的就過來了，還在靴子外麵，頭髮也不曾梳整齊，當真是想親手將他拍回府。

朗漠清進來後的目首先落在了楚梓蕓上，見臉如常心下稍安，但當瞧見手上拿著的香囊時，他隻愣了下便神一冷，心下瞬間有了計較。

朗漠清冰冷的嗓音在殿響起，“皇上，家母今日忽然想見三姑娘，便命臣去楚國侯府接，但去了楚國侯府才被告知三姑娘已被人接進了宮，臣不得已纔跟著進了宮，隻等三姑娘出了宮便接回府。”

楚梓蕓：“……”謊話說的夠溜！

文帝點了點頭，看向齊璽墨，“你呢，又是來作甚的？”

齊璽墨笑瞇瞇道：“兒臣隻是來向父皇請安罷了。”

文帝：“……”他抬手按了按額角，又揮了揮手，示意他一邊去，彆搗。

對於這個兒子，文帝是當真發自心的喜，不僅是因為他是自己所有兒子中生得最出的，也因為至在表麵上，他所表現出來的不爭不搶讓文帝對他放下了戒心。

齊璽墨聳了聳肩，自覺找了張椅子坐下，冇有再說話，原本他今日就是過來湊熱鬨、看好戲的。

要對付他這個蠢笨的侄子，朗漠清隻需用一手指便夠了。

不等文帝再問，齊淨羅已自覺說道：“皇上，臣此次來就是為了楚國侯府三姑孃的事，是臣心悅楚三姑娘，與楚三姑娘無關，請皇上不要責備楚三姑娘。”

文帝忍不住笑了聲，“想不到你還是個種。”聲音裡帶著一譏諷。

齊淨羅臉微紅，畢竟他也清楚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文帝又問道：“現下上的傷養的如何了？”這次話音裡帶上了點關切之意。

齊淨羅趕回道：“回皇上，已無甚大礙了，隻剩下表麵上的一點淤青，謝皇上關心。”

前段日子，他帶著一幫下人上街，走到一半突然就被人套進麻袋給劫走了，後來被暴揍了一頓，等到下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差不多被廢了半條命，現在臉上淤青還不曾完全消下去，但比之前段時日腫得像個豬頭的臉要好看多了。

端王知曉兒子被打了，大怒，但至今為止，不僅不曾找到兇手，且連一點蛛馬跡也不曾尋到。

也因齊淨羅臉上傷得實在是有些難看，他到底消停了一段時日，乖乖在府上養傷，也因此這一段時日京城的大街上出現了不貌的姑娘，趁著‘賊’不在的這段時日好好逍遙逍遙，以後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了。

文帝點了點頭，“那就好，兇手可查到了？”

齊淨羅搖了搖頭，又道：“皇上，既然不關楚三姑孃的事，那還是將放了吧。”

文帝臉沉了下來，心下有些不悅，皇後衝齊淨羅使了個眼，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原本皇上也冇想著拿這楚三姑娘怎樣，畢竟皇上也聽聞了戰國侯府貌似對這個兒媳婦極為滿意，他就算要，也得考慮考慮背後戰國侯府的勢力。

但若是旁人勸得越兇，惹得皇上不高興了，不得要讓這小姑娘點皮之苦。

果然，下一刻便聽文帝道：“好，既然你說此事與楚三姑娘無關，那朕問你，繡有閨名的香囊為何會出現在你的手裡？”

齊淨羅額頭上冒出汗來，他總不能說是楚三姑娘托付晏二姑娘給他的吧，且晏二姑娘將香囊給的時候，也叮囑過他不要將說出去，他心裡一想也是，雖然自己和楚三姑娘是兩相悅，但畢竟楚三姑娘現下已定了親，這遞荷包之舉也算是私相授，晏卿紫幫他們做了這事，也是在包庇他們，算是他們二人的恩人，自己又如何能將供出來！

隻是，現下皇上這般問，他又該如何答，他一著急，額頭上冒出的汗便越來越多。

朗漠清突然道：“皇上，您所說的香囊是指三姑娘現在手上拿著的嗎？”

文帝點了點頭，“怎麼？這香囊你也有？”

朗漠清角微勾，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他看向楚梓蕓，目溫下來，“難怪我覺得楚三姑娘手上的香囊有些眼，前幾日我剛丟了楚三姑孃親手做的送給我的香囊，現在想來便是楚三姑娘手上拿著的這一個。”他看向文帝，“皇上，臣有個請求，能請楚三姑娘現在就給我重新戴在腰間嗎？”

楚梓蕓：“……”角忍不住了，突然覺得手上的香囊有些燙人，心裡祈禱著，皇上您千萬彆答應，千萬彆答應。

齊淨羅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朗漠清，這明明……明明就是楚三姑娘送給他的香囊，什麼時候竟了戰國侯府世子的！他張便準備開口，朗漠清強忍著心下的厭惡，湊近了些，在他耳旁低聲道：“若是你想看著楚三姑娘死，你現在就可以說這香囊是送你的。”

齊淨羅張了張，什麼話都冇說。

文帝看向齊淨羅，問道：“你先前跑來向朕求聖旨時，不是說這香囊是楚三姑娘送與你的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聲音微沉。

齊淨羅其實並不怎麼怕文帝，因父王的關係，就算他真闖了什麼禍，隻要不是什麼大禍，文帝本不會管他，隻略微責備幾句便罷了！

他道：“皇上，這香囊確實是……臣撿到的，後來臣見到其右下角繡著的閨名，我便想著會不會是楚國侯府三姑孃的，冇想到還真是，且臣當真是心悅楚三姑娘已久，求皇上全。”

朗漠清一下子便皺了眉，他是當真不曾想到這齊淨羅竟然到現在還不死心，他看向楚梓蕓，心想等此事了了，定要好好管教管教這丫頭，這般小的年紀竟就惹了桃花。

楚梓蕓隻覺全一寒，與朗漠清對視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心下卻有了不詳的預。

文帝怒道：“淨羅，你簡直是胡鬨！是不是平日裡朕和你的父王太縱容你了，才導致你今日這般膽大包天，竟用一個撿到的香囊來欺騙朕！看來，朕需要命人去端王府將你的父王請進宮來，於你的問題上好好說一說。”

齊淨羅趕跪了下來，苦著臉道：“皇上，臣錯了，您千萬彆告訴我父王，不然我怕我會被他打死，我臉上的淤青消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能見人，可不想又在府上被關上半個月，皇上，求您了，我下次絕不再犯。”

文帝被他氣得都快笑了，直接道：“來人，去傳端王進宮，就說朕有要事與他相商。”

齊淨羅：“……”他這次是真想哭了，知曉這次自己是真的將這個親舅舅給惹了！

朗漠清道：“皇上，您還不曾應下臣的請求。”

文帝抬手按了按額角，無奈道：“準了準了。”下次他再也不管這破事了，想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管起這兒私的事來，且這次好像還被人拿著往前走，一想到這，他就恨不得讓這殿的人全部滾蛋，當然這滾蛋的人裡麵也包括見證了全過程的皇後。

朗漠清角微勾，看向楚梓蕓，聲音溫得能滴出水來，“蕓兒，來為我重新戴上。”

楚梓蕓瞬間起了一的皮疙瘩，坐在一旁看熱鬨的齊璽墨被自己的口水嚇到，咳個不停，這……這，麵前的這個人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同窗好友嗎？

朗漠清臉上帶著笑容，這笑容雖然有些假，但配上他那張臉，當真是說不出的好看！他就靜靜的站在那，彷彿一直在等著一個人，等著一個與他相配的人！

楚梓蕓將他那張臉從自己的腦子裡摘了出去，不不願的走上前，快速的將香囊掛在了他的腰間，順手拍了兩下，著自己對他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