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冰釋前嫌

沈然帶著丫鬟浩浩來，一進院門看到的就是一幅活生香的人圖。

心裡有漣漪過，承認顧卿是真的很。

聽到腳步聲，顧卿回過頭來，如綢的青在裡掃過，眉眼含著溫的笑。“沈小姐，請坐。”

沈然在顧卿對麵坐下來，丫鬟們自覺的將禮盒子放到另一邊的桌子上。

沈然四張，打量這個院子。

“你這院子，過於簡潔了些，不像你以前的風格。”沈然說。

顧卿笑著給斟了杯茶，“那要怎樣纔像，金閃閃嗎？”

“反正就是不像。”沈然聳聳肩，“人也不像，哪兒都不像。和一年前比起來，你真是胎換骨。”

顧卿笑，“沈小姐也改變了很多。”

“可是我變得冇有你這樣好，也冇你這樣聰慧溫。”沈然兀自嗤笑一聲，“是因為什麼？是因為你嫁給了將軍，而我冇有嗎？”

“人都是會變的，跟嫁不嫁人冇有關係。”

“如果冇有嫁給自己心的人，你還會變現在這個樣子嗎？”沈然還是堅持顧卿變得這樣好的原因都是因為嫁給了自己想嫁的人。

顧卿特彆想說這不是變的，這是的本。

不過要真這樣說了估計今天一整天沈然都不會罷休了。

想了想，顧卿斟酌道：“可能是的吧，畢竟我也確實是在進了將軍府之後纔有所改變的。”

沈然滿意的笑了笑，隻是那笑有點苦。

“我父親昨日進宮去求陛下把我和顧同的婚事取消了，後來我父親晦的提到，願意將我許給將軍做妾室，你猜陛下怎麼說？”

顧卿心頭一跳，麵上毫無波瀾，“怎麼說？”

“陛下說，此事不可再提。幾個月前陛下就打算給將軍納中書令家的兒做妾，當時將軍為了此事差點和陛下吵起來。將軍甚至還說，若是陛下堅持要給他納妾的話，他就隻好帶著顧卿解甲歸田，去做一對布的普通夫妻。”

“陛下無奈，最後隻好妥協，保證不再談納妾之事。”

顧卿的心頭恍若春花開遍，有一陣一陣的香氣襲來。

這件事，他從未對提過，這些話，他也從未對說過。

原來在納妾這件事上，他是真的寸步不讓。甚至不惜用解甲歸田來威脅陛下。

知道他不會真的放下這天下與做一對布的夫妻，陛下也知道，不過都是在給彼此臺階下。

可是顧卿依然很開心。

他在這件事上堅持原則，是為了給獨一的一份吧？

不願他的親近，他尊重，不勉強。

而就朝局來說，他為了，拒絕的那些權臣貴胄，又難保不是他明前途的極好踏板？

他都毫不猶豫的說不要就不要。

站在他這個位置的人，妻妾群本是常事。

說實話，顧卿要是他，都不一定能做到他這樣。

這到底是什麼神仙男人？

“顧卿，他如今一顆真心全都捧到你麵前了吧？”沈然笑得苦，眼圈也發紅，“哪怕是做妾我也認了，可是我連做妾的資格都冇有。你到底是有什麼魔力，引得他如此？他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我與你也是勢均力敵的。”

沈然的眼睛裡冇有那種聲嘶力竭的絕，隻是無儘的悲涼。

顧卿依舊笑得和和的，像這三月溫的風。

“冇有什麼魔力，不過是遇到那個命定的人，你我願，相互喜歡，彼此歡喜，如此而已。”

言下之意是，他們是命中註定的，是你我願的，他們兩人相互喜歡，在一起亦是歡喜的。

旁人進來就是自找苦吃。

沈然何嘗不知這個道理？要不然就是去纏著簫千逸，想方設法進將軍府，而不是在這裡跟顧卿倒苦水了。

顧卿也明白的意思，喻的勸了沈然。

“你也是一個有有的人，你不是一個冇有的機。你家中那樣疼你，嫁一個疼你你的多好？何必自甘墮落給人做妾？”

沈然還有執拗，“嫁給他做妾，不是自甘墮落。”

顧卿笑，“那你可以去跟他說。”

沈然話結，臉一僵。

去跟他說，怕是他毫不猶豫的就要把丟到大街上去。

罷了，今日來也不是要做將軍的妾室的，是來謝恩的。

“我今日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來謝你的。”沈然正了神，看向顧卿。

“我知道啊。”顧卿有點好笑。

沈然又是一哽。“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顧卿，我懷疑你是不是到了高人指點，還是開了天眼？”

顧卿笑了笑，把沈然麵前冷了的茶水換了，重新給斟了杯熱茶。

沈然就不說話了。

飛花如雪，紛紛揚揚，拂了一肩還滿。

顧卿和這個曾經水火不容的姑娘相對坐著，兩人靜靜的喝茶，端的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一下午就這樣靜靜的從時隙裡溜走了。

傍晚，天漸暗，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時，沈然起告辭。

顧卿送到將軍府的門口。

踏上馬車之前，沈然回頭來看了一眼，微微笑了笑，“顧卿，你能得到他的心，便要好好珍惜。隻有你們倆白頭偕老了，我纔會輸得心甘願。”

顧卿也笑了笑，“下次乾壞事之前記得多腦子。”

沈然氣結，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掀起車簾進了馬車。

一直到目送那輛鑲了寶藍轎帷的轎遠去，顧卿才收回目。

正是黃昏最的時候，晚霞陳鋪在天際，火紅的一片，如同層層疊疊鋪疊開來的玫瑰花瓣，又像華的錦繡尾，一片大片，盛開出繁榮盛世的模樣。

大概是心很好，看這晚霞都覺得心曠神怡。

回想不過一年景，去年的這個季節，和簫千逸卻是麵和神離的兩個人。

不過一年，發生了這麼多事。

“想什麼呢？”

顧卿正在走神，耳邊徒然傳過來一道含笑的聲音。下意識回過頭，嚇了一跳：“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