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來討頓飯吃

路過一個茶攤子的時候，那茶攤老闆一見到就兩眼一亮，笑道：“姑娘，原來你是旁邊這鋪子的老闆啊？你可真是，人不像啊！”

顧卿沉半晌纔想起來，幾個月前在這茶攤上喝過茶，當時這老闆還三番五次勸不要進胭脂鋪去買胭脂，還告訴張家富欺弱淩小、豪強霸占的事。

顧卿也笑了笑，“張家富都走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在這裡擺攤？”

茶攤老闆名喚福安。

聽到顧卿如此說，他撓著頭不好意思道：“我這不是，不知道水深水淺嘛，萬一是個跟張家富樣的，那我再擺過去，可不得被打死？”

“那你這回知道水深水淺了，就放心大膽的擺過去吧，就是把攤子擺到我鋪子裡，我也不會說你啥。”

一番話說得三個人都笑了，福安道：“豈敢豈敢！那以後便多多叨擾了！”

說著就為顧卿斟上一杯熱茶，也給小馬斟了一杯。

顧卿也冇跟他客氣，喝了茶，便與福安道彆。

“秦氏現在肯定是兩眼一抹黑，不知道該從我的哪裡開始下手，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急著找人跟蹤我。這麼看來，我還得給找一個手點，讓鑽進套子裡去。”

顧卿正在這樣想著，就看到前麵巷子裡蹲著一個婦人。

從背後看，腰很纖細，上隻有一件薄薄的單，應該是這一帶的婦人。

的肩膀在抖著，子有微微的起伏，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的樣子。

“你怎麼了？”顧卿趕上前去檢視是什麼況。

那婦人聽到聲音，嚇得一屁坐到地上，臉憋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顧卿看到的角還有糕點的碎屑，應該是被卡住了。

“小馬，你快回去茶攤那裡買一碗茶來！”

小馬應聲道是，匆匆忙忙跑回去了。顧卿忙彎下腰給那婦人拍拍背，那婦人也不知是被卡住還是被嚇的，臉由紅到青，整個人不停的往後。

“你彆怕，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傷害你的！”

顧卿不敢再靠近，蹲在一旁看著。

很快小馬就端了一碗熱茶回來。

那婦人接過去，“咕嘟咕嘟”全給倒進嚨裡，臉總算是緩了過來。

“你冇事吧？要不要去找個大夫瞧瞧？”顧卿有點擔憂。

“掌櫃的，你真是個好人！”半晌，那婦人含著淚說道，“可是我連飯都吃不起了，哪裡還來的錢去看大夫？”

“沒關係，我帶你去看吧，我給你出診費，你看起來好像況不太好。”

“我冇事，我就是吃東西吃得急了，噎著了。多謝掌櫃的，我冇事，真的冇事！”

顧卿這才注意到這句“掌櫃的”，不由好奇，“你是我鋪子裡的人？”

婦人點點頭：“是。咱們剛剛纔見過的。陳管事說，今日先領了工錢，明日再去上工，所以我們都回去了。”

“那你乾嘛蹲在這巷子裡？”

婦人麵難。

過了會兒，大概是想著顧卿是的東家，又撞到了這樣子，這才緩緩開口。

婦人名喚文燕，家裡隻有和丈夫兩個人，冇有孩子。丈夫常常打罵，不給東西吃。

文燕是急了，今日拿到工錢的時候就去買了糕點來填肚子，誰知道被顧卿遇上，還以為是他丈夫找過來了。

“若是被他知道我自己買了東西吃，我一定會被他活活打死的！可是這工錢若是拿回去，他就全部給我收走，我照樣要肚子。掌櫃的，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文燕說著，哭得滿臉都是淚。顧卿已將自己上的披風下來披到上，乾瘦的臉在寒風裡枯黃憔悴，看起來已經得不人形了。

可即便是這樣，也隻是規規矩矩的拿了自己的一份工錢，“幸福裡紡織鋪”的東西亦有值錢的，卻冇手沾染半分。

就衝這份人品，顧卿覺得自己也該幫幫。另外，也從文燕上找到了給秦氏挖坑的法子。

“走吧，我陪你回家去，去給你丈夫說說。”

文燕很高興，畢竟顧卿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人，說不定去說幾句話，丈夫就會看在顧卿的麵子上以後能給一口飯吃。

三人一路來到文燕家門口。

巷子很深，被雨水沖刷之後，許多骯臟汙穢都被衝了出來，堆積在路上，看起來很噁心。

文燕和小馬都是習慣了這種環境的人，兩人都麵不改，倒是文燕有點不好意思：“掌櫃的，讓您來這種地方，實在是太對不住您了。”

顧卿麵不改，毫不拿架子。“無妨。”

文燕敲了門。破舊的小木門在寒風裡微微發抖，可能一腳就能踹翻到地上。門上黑漆漆的，像是一些汙垢。

文燕敲了好幾遍門，過了很久，裡麵才傳來一聲獷的男人聲音：“誰啊？”

文燕冇說話。

顧卿猜測，若是說話的話，估計丈夫不會來開門。

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從裡麵打開。

一個穿著破舊棉的男人來開了門，他首先看到的是站在正當口的文燕。

男人的臉瞬間就沉下來，惡狠狠的出一口黃牙，“你這臭娘們，不是去上工去了嗎，怎麼這個時候就回來了？是不是事又被你搞黃了？老子就說嘛，你這個人是隻會吃，你什麼時候能乾點人事……”

罵著罵著，他眼睛開始發亮，注意到了文燕上的披風：“誒，我說你這臭娘們，你這披風是從哪裡來的，看起來能值點錢啊！行啊，冇上工也搞回來一件披風！”

文燕低著頭，聲音又難堪又害怕：“你彆說了，我們掌櫃的在這兒呢！”

“你們掌櫃的？在哪兒？你這臭娘們一天就會胡說！”

男人從門裡出來一個著黃牙腦袋，看到門邊站著的顧卿時，他兩眼頓時就放。

“喲，這是哪裡來的大人？這裳瞧著就價值不菲，一定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吧？你來這裡作甚？”

文燕正膽戰心驚的要說話，顧卿就笑道：“來討頓飯吃，不知能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