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宛在春雀、夏珠不是飄過來的小眼神下,紅著臉完全不想從床上起來。
正巧外麵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讓夏珠把窗戶給支開。
外麵一片翠綠,還有幾朵紅的月季,招搖好看。
佟宛腰間撐著枕,挪到床邊簡單的洗了把臉。
小宮臉盆端的穩,不會把漱口的水濺到床罩上。
麵盆裡滴了幾滴玫瑰香,拭乾凈後,佟宛神清氣爽。
「你們別笑,等過兩年把你們兩個嫁出去,日子過的和我一樣。」佟宛麵皮薄的惱怒道。
春雀和夏珠還是未出嫁的大姑娘呢,被這麼一說,兩個人的臉跟著一起紅了起來。
「主子又欺負奴才,奴才們可沒有笑。現在是午膳的點了,主子是先吃早膳,遲會兒再用午膳,還是直接用了午膳?」夏珠和佟宛撒道。
佟宛想了想:「直接用午膳吧。也別弄太複雜的菜式,來個烤鴨卷著黃瓜吃,再下一碗麪。今兒有些饞,讓他們弄川式的小麵,辣子要香點兒。」
春雀明瞭的點點頭,自作主張的讓小廚房多做了一份青菜豆腐羹,免得佟宛醒來就吃油膩辣的,傷及腸胃。
平日裡,依著佟宛的份例,桌上的菜得是三葷兩素一湯,擺在桌子上滿滿的一片。
既然今兒不廳裡用膳,自然聽的,上些菜。
一餐飽足後,佟宛重新洗漱,換了清爽的裳,再次躺下。
不躺不行,的腰太酸了,不住。
「下雨了,給爺的午膳裡添一碟綠的酸梅子吧。」佟宛道。
蘇吉祥聽了後,牙酸的去廚房通報了。
側福晉這一定是在報復太子爺,明知道太子爺怕吃酸,還給他添個酸梅子。
南院的奴才都知道,毓慶宮裡太子份最高,但是佟側福晉說的話最有用。
隻要不涉及擾朝綱、禍宮闈的大事,細小之事全聽佟宛的。
胤礽中午開啟蘇吉祥送來的食盒時,著那一盤翠綠的酸梅子,牙齒瞬間發。
共事的大臣抬頭瞧了一眼,竟然誇了句毓慶宮的廚子懂風雅。
下雨天小酌一杯清酒,再嘗個梅子,多麼有詩意。
麵對大臣真心實意的誇讚,胤礽和善的笑著應下了。
不僅如此,他還邀請大臣共嘗著酸梅。
佟宛的小脾氣,胤礽知道的清楚。他要是一個不吃,回去指不定怎麼鬧。鬧的假哭了吧,他會心疼。
蘇吉祥在邊上候著,親眼看著胤礽咬一口酸梅,麵目猙獰一回。
好在那位大臣也是一樣不能吃酸的,皺一團的表比胤礽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細心的盯著胤礽吃了多口,英俊的容貌扭曲什麼樣,然後回去一一如實說給佟宛聽。
佟宛聽了後,笑的前俯後仰。的做壞事,果然會讓人心生愉悅。
佟宛滿足的臥倒在床上,睡個回籠覺。
難得閑來無事的佟瑞塔和鄂倫岱,一起去酒肆裡找酒喝。
所謂不打不相識,鄂倫岱雖然被佟瑞塔打的哭爹喊娘、鼻青臉腫,可他心裡那份對庶子的敵視,也因此被佟瑞塔打沒了。
英雄惜英雄,鄂倫岱想著佟瑞塔好歹是救過他阿瑪一命的人,作為人子的,給他阿瑪一個麵子吧,好好和堂弟相。
佟瑞塔不在乎鄂倫岱是什麼論調,要不是他發現鄂倫岱抗揍的,他還不想和他一起玩呢。
現在家裡都是雙對的,阿瑪哄著額娘,整天陪著額娘,大哥也一有時間就陪著嫂子。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連練武對打的人都沒有,很是沒趣。
「八弟,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啊。」鄂倫岱帶著佟瑞塔去了他常去的酒肆,隨便找個靠窗的位子,大咧咧的問道。
佟瑞塔吸吸鼻子,迷醉的聞著空氣裡的酒香。
世家子弟的鼻子就是比他靈,這樣偏的酒肆都能找到。
以前他喝酒,那是幾錢銅板就能口的。現在,估著幾壺酒下去,得幾十兩銀子。
佟瑞塔看豪富一樣的,看著鄂倫岱。
「大堂哥,以後我想喝酒時,能不能都找你?」佟瑞塔不想姑娘,隻想偶爾喝喝酒吃吃。
鄂倫岱腰包鼓鼓,從小就沒缺過錢。
他豪爽道:「可以啊,我也喜歡喝酒,哥天天請你喝酒。不醉不歸!」
佟瑞塔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拔開一個酒塞,佟瑞塔拎著小巧的酒瓶,直接往裡灌。
那種一小杯一小杯喝酒的,忒沒有意思。
爺們兒,就應該的大口吃,大口喝酒。
鄂倫岱眼睛一亮,學著佟瑞塔的姿勢,往裡灌著酒。
「以往我和別人一起喝酒時,都是杯盞錯,總覺得哪裡缺了點滋味。今兒見你這麼喝,我是知道了,原來是以前喝的不夠爽快。」鄂倫岱恍然大悟道。
「大堂哥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不過,你沒有和大伯一起喝過酒嗎?我們出征在沙場上時,天冷晚上取暖都是這麼喝的。大伯喝酒,會抱著酒罈子喝,一口酒配著一口烤羊,爽快極了。」佟瑞塔忍不住道。
鄂倫岱扭扭道:「你上回還因為我和阿瑪的關係不好,揍過我一頓。我現在想想,這渾骨頭還疼著。你說,就我們拿關係,哪裡能知道那麼多。」
佟瑞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大堂哥,我酒喝多了,說些醉話,你別在意啊。你在意也沒事,大不了我揍你一頓。」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快說,我不在意。」鄂倫岱著佟瑞塔的拳頭,沒脾氣的自己悶一口酒。
佟瑞塔正直道:「你想過你出門被一群人捧著,撒錢跟撒雪花似得,是怎麼得來的嗎?」
「佟家富貴,從先祖起就跟著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積攢的家業十分厚!」鄂倫岱自豪道。
「那你知道戰場上的將帥,都要衝在最前麵嗎?敵軍的大刀箭矢,最想砍的人也是領軍的將領嗎?」佟瑞塔再問道。
鄂倫岱大概猜到佟瑞塔要說什麼:「你想說我花的銀兩得到的份,都是我阿瑪用命博出來的?可是,我是他兒子,兒子花老子的錢,天經地義。他為了家族而征戰沙場,又不單單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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