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佟宛能讓太後和以前的皇貴妃真心喜，可見是個討人喜歡的。

未曾見過佟宛的命婦，以前隻聽過得寵步步高昇的名聲，難免覺得這是個紅禍水的狐子。

除了肚皮會生，大抵隻剩巧言令和貌勾人的皮相。

端莊的正室和嫵的妾室，天生的對立。

誰知見了佟宛以後，便知是誤會了。

想想也是，皇家的妾室和們本不一樣。而佟宛明艷大氣的長相，再加上一貴氣，讓人難以把和以侍人的妾室聯想在一起。

們忽然懂了，為何高傲的嘉榮和碩格格，會在這位世不顯的時候，就與好。

那時候們忖度是為了討好太子，現在瞧著，換做們也是一樣。

正室夫人在一府之中並不是隻管後院之事，們還有負責人往來。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關係，送送什麼樣的禮最合適，這是一門深奧的學問。

除了懂人世故，還得有著敏銳的政治嗅覺。

佟宛和這些宗親福晉、大臣命婦的開心，長袖善舞的，人人莫不說一句好。

連帶著們對胤礽的印象，也更好幾分。

能遞牌子進宮的，夫家的份都不會低。所以，不會發生找胤礽幫忙提攜的事兒。

佟宛偶爾請烏拉那拉芳惠和董鄂海蘭一起過來，免得讓康熙誤會有心功利。

石文炳的福晉，忍了小半個月後，忍不住進宮來見佟宛。

石福晉宮時，先去拜見太後。

康熙選石修竹為太子妃時，詢問過太後的意見。

太後對石福晉頗為滿意，有其母纔有其，母親的教養好很是重要。

「奴才給太後請安，給側福晉請安。」石福晉見到佟宛也在寧壽宮，頗為訝異。

但轉而一想，要進宮見佟宛的訊息，太後定然知道。

今兒的三人會麵，恐怕是太後的意思。

石福晉猜的不錯，確實是太後一早把佟宛過來。

太後把佟宛看的跟眼珠子似得，明知石福晉為人厚道，卻還是擔心。

「石福晉起來吧。哀家聽說你今兒要見元寶兒，便特意讓請安後留在寧壽宮。這天氣熱的走一步就汗流浹背的，如此省的你兩地跑。」太後道。

石福晉蒙語一般，聽著太後的話，半猜半認。

饒是如此，輕易的聽出了太後對佟宛的親近不做假。

那樣疼的眼神，和看自家閨毫無分別。

從石福晉進殿起，佟宛就認真的打量著。

看著容貌和儀態舉止，不是風風火火的子，也不怯懦過於溫順，大概是個外剛的人兒。

「還沒有恭喜石福晉，石大人高升有喜。」佟宛主贊道，沒讓石福晉對先開口。

「是皇上隆恩浩，奴才之惶恐。」石福晉小心斟酌的答道。

擔心自己言辭不謹慎，讓佟宛和太後誤會了石文炳對升任尚書一職鳴鳴得意。

「皇上的眼一向是好的。說起來，哀家是看著石文炳長大的，他小時候有陣子跟著他額娘常來宮裡玩兒。小時候溫和有禮，長大了是個正直臣子，這很好。」太後贊道。

石文炳的額娘是豫親王多鐸嫡，他上也是有這新覺羅家脈的。

石福晉心頭的慌張，稍減一些。

「夫君曾與妾說過一些。他年時好似撞壞過太皇太後擺在殿裡的一個花瓶，還是太後說，免了夫君回去後要挨的一頓打。」石福晉笑著說道，話裡帶著點促狹意思。

「是了是了，男孩子小時候總會有些淘氣。當時宮裡沒有男孩兒，這些宗親家的孩子到宮裡來，讓宮裡熱鬧不。皇額娘不缺那些花瓶，撞碎了就撞碎了，何必嚇著孩子。」太後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的記不錯，到現在回想起來還能記得石文炳小時候的樣子。

「那也是皇瑪麽為人善良寬和。」佟宛對太後道。

太後笑得合不攏：「在你心裡，哀家哪兒哪兒都好。」

「這是當然！皇瑪麽本就是無一不好的。」佟宛道。

「太後仁慈。」石福晉附和道。

石福晉今日來，是替兒先探探佟宛的路數的。

如今瞧著佟宛沒有一為難的意思，態度和善，心裡鬆了口氣。

兒天生大氣，從不和子較真，對之事更是冷淡。

這位佟側福晉的長相，也是兒喜歡的模樣。到時候，應當能和平相，妻妾關係和睦的。

石福晉心裡為著兒打算，佟宛穩坐如山，太後卻急了。

太後忍不住道：「哀家對元寶兒這孩子很是喜歡，是個好孩子，孝順長輩、賢淑恭和。皇帝說你家兒也是不錯的，有母儀天下之相。哀家希以後，們倆兒能好好的相。」

石福晉心裡咯噔一聲，太後竟然主替佟側福晉出頭。

幸虧他們家沒有別的心思，否則不得還沒出手，就給皇家弄折了手。

「太後說的是，奴才也瞧著佟側福晉極好。」石福晉急忙保證道。

太後點頭，對石福晉的反應很滿意：「這就是了。」

這樣的話題，不適合佟宛話。

坐在邊上溫婉的笑著，當個安靜的晚輩。

石福晉這趟紫城來的很值，探清楚了太後和佟宛的意思，也表明瞭自己的意思，大傢夥兒一拍即合的合作愉快。

以後宮外再有石家和佟家爭高低的流言，盡可以不管了。

石修竹到底還有幾年才會進宮，現在聊的太多，對不好。

淺淺的提上一，便一切足矣。

石福晉一年進宮好幾次，以前是見皇後、皇貴妃，這回初次獨自給太後請安，心裡有些怵的。

尤其是這蒙語和滿語之間，言語通起來實在麻煩。

好在有佟宛在其中兩邊說著，一個也不怠慢的，氣氛還算是不錯。

石福晉告退時，太後讓佟宛和一起走。

這是給們倆兒獨的一小段時間，免的有些在麵前不好說的話，被藏著說不出。

石福晉和佟宛都是坦的人，走在一起很是和諧，沒有齷齪。

「佟側福晉，今兒多謝您在太後麵前言。」石福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