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大吃一驚,心裡突然閃過了一道,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裴元灝坐在馬車裡,窗簾被風吹起,他冷靜如冰棱的臉映眼簾,像是一尊冇有的雕像!
是他代的?
我在這宮中已經冇有任何可以牽掛的,隻有瑜兒,隻有的誼是我無法割捨,所以他用瑜兒來牽製我?
若我真的南下有任何舉,隻怕不僅僅是大赦名單上冇有,恐怕還會——
一想到這裡,剛剛全好像沸騰的在這一刻徹底涼了,我出微的指尖,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手,瑜兒看見我的樣子,很擔憂,又有些瑟的:“青嬰,你——你會回來,對不對?”
“……”
抬頭看著,莽撞憨直的瑜兒,從來冇有這樣可憐的瑜兒,我心裡一陣酸,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瑜兒,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不能讓他們都等我。”
說完,我最後看了一眼,便轉上了裴元灝的馬車。
剛剛在外麵我就看到這輛馬車很大,厚重的杉木雕刻得非常緻,可進了車廂卻發現裡麵的空間並不大,還好佈置得很合理。
裴元灝雙目閉,斜斜的靠坐在舒服的榻上,榻下麵是蔽的暗格,裡麵存放了酒和食,車廂的中央還有一個小小的炕幾,角落裡還有幾本書,即使長途跋涉,坐在這樣的馬車裡,也算了。
我在他的對麵索著小心的坐了下來,剛剛一坐定,就聽見車把式一聲吆喝,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起來。
窗簾飛起,我一眼就看到瑜兒眼睛微微發紅,站在牆角看著我。
厚重的宮門慢慢的開啟,傳來了悠長的嘶鳴,馬車從那開的大門中緩緩的行駛了出去,那條狹長彷彿冇有儘頭的紅牆通道,終於被我們慢慢的拋在了後,消失在了視線中……
接下來很長的時間,周圍都是一片沉默,耳邊隻有車磕著發出的單調的奪奪的聲音,卻顯得這車廂裡更加的寂靜。
裴元灝,好像睡著了一樣,從我上車到現在,一直冇有睜眼。
但這個男人即使閉著眼,還是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我蜷在角落裡,抱著膝蓋,小心的看著他平靜的睡容。
就在我以為他沉睡不醒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目一下子集,讓我驀地一驚,而就在這時,一直勻速行駛的馬車突然拐了個彎,我猝不及防,差點摔倒在車廂上。
怎麼回事?!
我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卻發現他雖然睜開了眼,神卻依舊很平靜,隻看了看我,便手去起了旁邊的簾子,我這才發現,馬車駛進了一很蔽的巷道裡,而其他的馬車好像完全冇有反應,依舊朝前行駛著。
我下意識的道:“殿下,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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