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披著複仇神的外形站在高高的祭壇上，底下是一眾屈膝跪下的傭兵。

他進來的時候，這些傭兵正在圍著祭壇做著奇怪的禮拜，祭壇上擺的是一堆頭骨，據複仇神所言，這些是他們仇人的頭骨。

向複仇神獻上信仰的人大多數都是為了報仇，有為私人仇怨，也有為家仇國恨，他們犧牲了自己神的一部分，向複仇神獻上了無法逆轉的絕對忠誠，而複仇神則賦予他們複仇的力量。

進到這座被佈置神殿的山裡之後，附在他上的複仇神當場宣明瞭份。正常來說，複仇神的聲音隻有艾登的意識聽得到，但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當場就有人承認了他的份，向他跪拜——很顯然，這幾位傭兵便是複仇神的“犧牲”信徒，複仇神就是他們的主人，他們能在近距離下應到複仇神的存在，聽到複仇神的召喚。

也有人表示了懷疑，在這裡的傭兵並不是每個都是複仇神的犧牲信徒，有些人是後麵擴招的士兵，有些則隻是單純的自發信仰，他們覺不到複仇神的存在。

所幸那些“犧牲”教徒在傭兵團裡擔任著祭司一類的宗教核心人，再加上艾登當場用自己的權能表演了一道“神蹟”，馬上就折服了整個傭兵團。

“獲得信徒的覺怎麼樣？”複仇神站在他旁，朝他問道。

“冇什麼特彆的，覺自己像個被供奉的吉祥。”艾登回答。

“那是因為他們信仰的對象其實是我，而不是你，你還不能完全到權柄在手的覺。”複仇神笑著看向一名信徒，“需要我證實一下他們對我的信仰嗎？”

“可以試試，但不要——”

“——耍花招！行了我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複仇神的笑容扭曲起來，“跟你這麼一起待著，我大概遲早有一天會變你肚子裡的蛔蟲吧。”

“聽起來還真是怪噁心的。”艾登回答。

“我的信徒啊，你是否願意為我獻出生命？”複仇神振臂高呼。

“是的，反叛的王！”

“是的，犧牲之主宰！”

“是的，我等複仇者的守護神啊！”

那些“犧牲”信徒一齊高呼，隻是在稱呼上出現了分歧。

“嗯？”艾登快速地眨眼睛。

“你！證明給我看吧！！”複仇神指向一名信徒。

那名信徒立刻抬起了臉，拔出腰間的手槍抵住了太，高喊起來：“向洗世界的鮮紅的獻上忠誠的證明！！”

眼看他就要扣下扳機，艾登立即拔槍，擊落了對方手中的槍。

“夠了。”複仇神笑著停了這場鬨劇，然後一臉愉悅地看向艾登，“看到了嗎？”

“看到了……”艾登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這上麵，“原來你的信徒真的會用那些稱號你啊。”

“我的尊名？我以前跟你講過的啊？這都記不住？”複仇神朝他挑了挑眉。

“你的信徒這麼你，你不覺得尷尬？”艾登問。

“不是很好聽嗎？”複仇神一臉理所當然的表。

艾登心說認真的？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老實啊。”片刻的沉默，艾登突然說道，“你真的打算把這些人給我當棄子用？”艾登向複仇神確認。

“我答應過的事，不至於跟你反悔。”複仇神回答得輕描淡寫。

“我本以為你會悄悄搞些什麼小作，警惕了你一路。”艾登說。

之前複仇神一直慫恿他利用這些信徒，艾登對此保持警惕，隻將其當做最後考慮的手段。

“冇有意義，幾個信徒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複仇神幽幽說道，“我失去的東西太多了，要奪回的也很多，你上有讓我討厭的‘氣味’，我冇法喜歡你，但你確實是個可利用的人。你這人很簡單，比我見過大多數都簡單，隻要不違反你的原則，不主招惹你，基本上什麼事都好說。比起跟你作對，還是賣你個人好。”

“你一開始眼能看這麼遠，我跟你涉也不用那麼辛苦了。”艾登說。

“就算不考慮得那麼遠，我也不希我的神位被其他人奪走。那個男人，拿走了湮滅之手之後就能完複仇儀式了不是嗎？”複仇神說道。

“你突然間這麼理智，讓我有點不適應啊。”艾登笑笑。

“我改主意了小子。”複仇神瞥了艾登一眼，“如果你這次能活下來，我們就易吧。”

“……”艾登突然沉默了。

“怎麼？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複仇神有些疑。

“如果能活下來這種說法，聽起來就很不吉利……”艾登在心裡嘀咕。

這不本就是死亡fg麼？

“你這人真麻煩啊。”複仇神抱怨。

“既然如此，談談易容吧。”

“你幫我奪回神位，我將全力讓你獲得自由，在那之後，我離開你所在的國家，徹底避免所有可能跟你存在的衝突。”複仇神回答。

“你寄宿的那，還有好幾年刑期呢，你想走就走，這樣我很難做啊。”

“那就讓在監獄裡蹲著好了，反正對我來說，隻是睡一覺就過去了。”複仇神回道。

艾登沉默了很久，這些事對這個唯我獨尊的神來說，確實是不小的讓步。

“我冇法完全信任你。”艾登說。

“我也冇稀罕過啊。”複仇神回道。

“但這個易確實是我想要的，我答應你。”艾登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怕我倒時候翻臉不認嗎？我可是個反覆無常，隨時都會違反規則的神明哦。”複仇神猙獰地笑道。

“我最擅長的，就是懲戒違反規則的人了。”艾登也笑了出來。

約間，他能覺到自己和複仇神之前已經開始形一種微妙的默契，正是這種默契，讓他們之間的易立變了可能。

當然，正如複仇神前麵說的，易立的大前提還是艾登得在這件事件裡活下去——絕對不能讓先生拿到湮滅之手。

“目的達，那麼，該回去了。”艾登平靜地說道，“回去看看我們的巫們做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