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拉被帶到典獄長的辦公室前,帶過來的獄警敲了敲門。
“進來。”裡頭傳來艾登的聲音。
獄警打開門,發現有客人坐在辦公室裡。
“沒關係,我們馬上就說完了,先進來坐著吧。”艾登朝們招手。
坐在沙發上的客人穿著和獄警截然不同的警務製服,他從座位上起,戴上帽子:“總之那幫特務的藏範圍已經確定了,我們應該很快就能鎖定他們。”
“很好,在這座城市他們冇有任何機會。”艾登笑道。
“他們的戰鬥力……靠騎警隊不行,還是得由異端審判局來。”客人緩緩說道,“起衝突的話,傷亡或許難以避免。”
“做好戰鬥準備,這是一幫軍人,他們反抗的話也隻能下死手。這事我也會幫忙的,我這裡有些不錯的人手。”艾登點頭,“擒賊先擒王,想辦法除掉他們的指揮,剩下的人就是一盤散沙。”
“有需要的話就有勞您了,告辭。”客人說完就離開了。
然後艾登這才轉向賽拉,笑著說道:“有個好訊息,異端審判局已經抓到那些警察的尾了,我們很快就會抓住他們。”
賽拉覺自己的腦子有點暈暈乎乎的,有點記不起來自己為什麼被到這裡來。
但剛纔的對話流進腦子,還是提煉出了一些資訊——海因茨他們,似乎就快落網了。
剛想張說些什麼,整個場景突然變模糊了,與此同時的意識下沉,遁黑暗。
迷迷糊糊之間,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是監獄裡放著鐵桌的那間會談室,又有點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典獄長艾登就坐在對麵,笑著將一張報告放在桌上:“都結束了,高興點,王國派來暗殺你的人都被捕了。”
“海因茨他怎麼樣了?”幾乎是下意識地,賽拉問出了這個問題。
“因為拒捕,我們隻能殺了他,實在冇辦法啊。”艾登說著拿出了幾張照片放在桌上。
賽拉怔怔地看著照片裡倒在泊裡的男人,照片裡還有麵部特寫,那張曾經英的臉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半睜的眼睛隻有空。
冰冷的痛苦像水一樣湧上來,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在心底低語:“你的錯,你本可以避免的。”
賽拉到一陣天旋地轉。
整個世界都在這陣旋轉中扭曲,然後毫無征兆地,站在了薔薇鐵獄大門外。
“今天你就出獄了,不要再進來了。”獄警在後關上了門。
出獄?今天就要離開這座監獄了?
賽拉覺意識一片空白,就彷彿記憶被人狠狠挖去一塊。
現在要去哪裡?迷茫地站在街頭,彷彿一尊雕塑。
一輛馬車急駛過來在麵前停下,蒙著臉的暴徒衝出車廂抓住了,在驚恐的尖出來之前,就被暴徒抬進了車廂。
馬匹嘶鳴,馬車飛速行駛,蒙麵的歹徒在車廂裡按著的手腳,捂住的,一個人拿出了一把細長的尖刀。
“從眼睛捅進去,一瞬間就會結束你的痛苦。”行刑的劊子手用嘶啞的聲音對說道,“國王站穩了腳跟,你已經變得無足輕重,死不死都沒關係了……但果然還是死了比較好。”
再一次,賽拉聽到了心底傳來的自己聲音:“真是傻得可憐,為什麼你會覺得逃避得了自己的命運?”
這就是話的結局了,被迫去殺死公主的王子死了,但拚儘全力想茍活下去的公主還是被人推下了高塔。多麼孤獨的死法啊,從高塔下墜的時候,公主猛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已經冇有人在乎活著了。
淚水奪眶而出,這一次是絕和後悔攥了的心,從冇有這麼痛苦過,相較之下那柄近眼球的尖刀似乎都不怎麼可怕了。
是啊,逃避來逃避去,怎麼可能逃得掉與生俱來的出?
海因茨死了,現在也要死了,逃避到最後,還是失去了一切。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選擇的話,你會?”那個聲音再次發聲。
如果再讓我選一次的話,我一定——
“啊!”賽拉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坐在長椅上,上滿是冷汗。
“做噩夢了嗎?”
悉的低沉嗓音傳來,讓不由得為之一怔。
緩緩扭過頭去,瞪大了眼睛。
海因茨正站在麵前,溫地朝微笑,一如過去父親還活著的時候。
“海因茨?”喃喃低語。
“我在。”海因茨直了脊背。
他還活著……
就和過去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一樣,到一陣如釋重負,與此同時,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你累了。爭取繼承權,對你來說力太大了吧。”海因茨關切地說道,“我知道很辛苦,但這都是為了你……不,為了我們的未來,我會一直在你邊的。”
他說著,出了手。
寬厚可靠的手,賽拉迫不及待地出自己的手,想要它,切實地自己的人依然活在這世上的事實。
就在這個時候,真正地醒了過來,發現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眼睛和眼角有一種異樣的覺,在睡夢中流出的淚水已經乾掉了。
隻是一連串連續的夢?
但這夢也太真實了吧,那種強烈的恐懼和後悔,還有最後的安心,就像是深深地烙印在了心底裡,讓難以忘卻。
“該起來了,你是最後一個。”獄警出現在床邊,把了起來,“去量下溫,冇問題了就換服直接上工。”
賽拉爬起來四下看看,旁邊的兩個床位已經空了。
與此同時,外麵的走廊,艾登帶著普蕾西婭和菲兒回牢房。
“最後一段夢境有點多此一舉吧?”普蕾西婭說道,“我們的計劃隻讓做噩夢就可以了。”
“你們懂什麼啊?隻有好的結局才能讓人有盼頭和行力啊。”菲兒滿不在乎地說道,“催眠暗示確實是你厲害,但要說給人營造一個深刻難忘的夢,我纔是專家!”
“我覺得好,你偶爾倒也能乾出點好事嘛。”艾登難得覺得菲兒這個臨場發揮做得不錯。
“嘿嘿,再給我點時間的話,我還可以讓他們在夢境裡‘愉快’一下,可以讓這個夢變得更難忘哦!”菲兒一臉**地湊了過來,“艾登大人,您覺得好的話我們也可以——”
“誇你一句你尾就要上天了是吧?你這人真的是正經不過五秒!”艾登長歎著推開了,心想這魅魔果然是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