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鐵獄，艾登在更室裡換服，回想著一小時前有驚無險的遭遇。

計劃還真的是趕不上變化。

在監獄中間管理層的滲失敗，雇傭的黑幫又不能再用後，皇家警察會嘗試接他，而且手段依然會以賄賂收買有限優先。由於先前的賄賂事件，檢察院開始審查監獄的信件。為了展現足夠的誠意，警察很可能還會直接派人與他麵談——到這一步為止，一切都還在他的預料之。

當初預料到這一步的時候，艾登就有了一個稍微冒險一點的計劃。

首先是抓住和自己接的警察，再控製住他利用《無字法典》讓他吐出必要的報，包括他們在城的所有據點和人員分佈，然後將對方暫且監起來，利用“替”的神言變對方，去據點做進一步刺探。

隻要挖出了他們在白銀城行的最高指揮，就可以將這幫人連剷除。

如果那個最高指揮是海因茨·霍夫曼本人，那就可以對吉斯塔斯皇家警察造沉重的打擊，暗殺計劃也會因此阻。

所以他這兩天走夜路，為了給對方一個主搭訕的機會。冇有帶任何保鏢，以免對方不敢接近——這有點冒險，但回報值得，運氣好就能將他們一網打儘。

艾登也不是冇有想過，警察搞賄賂利的A計劃後麵會排上一個暴力脅迫的B計劃。逮住一個警察，有可能馬上就會有一隊預備人手過來救他。但隻要有神言的力量，槍支和黑魔法全都會生效，一支小分隊的人數本算不上什麼優勢，抓住的人越多，能挖出的報也越多。

在聽到有人開自己家門鎖的時候，他冇有朝羅迪開槍，而是撲上去給他後腦勺先來了一下，再對他來了一手絞頸殺封住了他的聲音。

那幫突擊組的警察闖的時候，他早就用“替”的權能將自己和羅迪的外形置換了過來。如他預料的哪一個呢，突擊進來的警察毫不猶豫地痛擊了自己的隊友，把同僚痛毆一番封綁好套上了麻袋。

然而讓艾登冇有想到的是，竟然會是海因茨·霍夫曼伯爵親自刀執行這個B計劃——在看到闖進來的那夥人的時候，他就敏銳地捕捉到其中一人的臉型形都很符合賽拉·雷克希亞的描述。雖然經過了喬裝和易容，艾登還是一眼就認定了那個人便是霍夫曼伯爵。

衝進來的四個人當中隻有兩個人上前手幫忙，另外兩個人一人站在後方，另一人像保鏢一樣近距離地站在他前方，站C位的那位指揮顯然是大人。

不得不說這位蓋世太保頭子真的很給他麵子，這種突然的襲擊稍微打了他的陣腳。以往他對付的目標，基本上都是靠事先設局加上報優勢碾過去的。

而且他們行比他想象的要謹慎，他們甚至冇打算將“艾登·加德”帶回據點拷打，而是直接拉到荒郊野外的隨機地點，做法簡直像是一夥黑幫或者馬賊。

隻是短暫的判斷，艾登就意識到繼續偽裝跟著他們隻有風險冇有好。首先，“替”神言隻用來改變自己外貌的話，是幾乎半永久的，但以換兩個目標的存在，神言就會有範圍和時間的限製。

而且他們一旦開始拷打抓到的“艾登·加德”，羅迪就會立刻告訴他們實。

雖然，“替”神言是最完的偽裝手法，但終歸隻是“偽”裝。這幫人是警察，還是專攻諜報滲的。這幫人恐怕恐怕有不對暗號確認份的手法，在他們麵前玩“真假猴王”的把戲，本就是自尋死路。到時候在天不應地不靈的地方被一幫警察包圍，想幾乎冇可能。

艾登也冇必要那麼做，既然最主要的目標海因茨·霍夫曼就在麵前，那就可以跳過那些預備步驟直接。

當然，這就要比他原來的方案還要冒險了，他的神言能對槍械黑魔法起效，但估計不可能完全抹去“懲戒”神言的力量，《無字法典》固然能起效，但那東西的一大缺點就是需要花時間書寫，冇有預先準備的話一旦手中幾乎不可能有這樣的時間。

所以他第一個要放倒的就是海因茨，這一點他倒是真的犯了一個錯誤。他本應該等待更好的時機，但他實在拿不準從那個時間點到他們開始拷打流程到底能有多手的機會，他實在不敢再做進一步的冒險。

當海因茨命令“羅迪”到外頭去集結其他人的時候，他判斷接下來可能會冇有太多手襲擊的機會，就急忙出手了，結果就是被在海因茨邊的保鏢壞了事。

海因茨準備使用神言的時候他不敢戰，隻能抓住機會逃離。一旦被“懲戒”神言的監之刑困住，就被徹底將軍了。

當時的形，他倒是有機會趁機殺了那個保鏢以及在窗戶外守著的那個倒黴蛋，讓這幫警察減減員。但這絕非明智的判斷，在自己的房間和住所附近殺人，警察可不會為他善後。有些諜報人員在滲地區持有合法份，如果艾登不能證明他殺的人是襲擊他的外國間諜，他可能就要麵臨謀殺指控——就算冇被指控至也要接一定程度的調查，現在他可冇時間在這種事上消耗時間。

還是佈置得不夠周，如果能及早預料到海因茨會冒險親自手，他就事先在《無字法典》上寫下針對“懲戒”權能的規則了，這破事本該今晚就落幕了。

艾登在心裡檢討了一番。

這場遭遇戰算是他和海因茨的第一次直接手，海因茨不僅暴了自己親臨自治州的事實，接下來還會因為襲擊軍警人員被整個城市的警力針對。而且艾登還大致清了“懲戒”神言的一個弱點，就是起效距離很短，在他破窗而出跳下去後，“懲戒”神言的效果始終都冇有出現。

但艾登也算是吃了大虧，暴了手上兩張牌。海因茨不一定知道太多神言的報，但肯定能推斷出他有變化彆人，以及讓火黑魔法之類的攻擊手段失效的能力。

總而言之，還是冇占到便宜。

但從這一夜開始，他們算是一齊從水麵下跳出來了，彼此的對抗即將擺到檯麵上來。

好在這城市依然是他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