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是你自己？”阿森娜直白地問道。

“算是吧。”賽拉小聲地承認了。

“典獄長說過你在外頭招惹了什麼勢力，聽你前頭這麼說，你的那個他，也在這個勢力裡頭吧？”

“嗯。”賽拉點頭。

“這世上居然還真有你這麼蠢的人啊。”阿森娜評價了一句。

賽拉一時之間不知該這麼回，憋了半天隻回了一句：“有必要這麼毒舌嗎？”

“那種爛俗的故事書裡，經常出現一種角。”阿森娜突然提起了一個看似不怎麼相乾的話題，“一種是喜歡一個人，在背後默默付出，奉獻一切，哪怕知道對方對自己完全不興趣，也甘之若飴，你覺得這種角怎麼樣？”

“為奉獻一切而已，這不是好的嘛……就是有點可憐。”賽拉實話實說。

“可憐不是自找的嗎？像一條狗討好自己的主人那樣不停圍著對方打轉，對方的手討好對方，默默獻祭自己，然而到最後還是一無所有。”阿森娜給出了自己的評價，“換個說法這就是狗。”

“冇必要說到這種程度，有的人確實冇有奢能得到迴應，隻是希對方過得好一點，哪怕隻是看到對方好，自己也會覺得幸福。”賽拉覺得對方的評價有失偏頗。

“那這種角又如何呢？瘋狂想占有對方，不管對方願不願意。不擇手段排除一切敵，嚴重一點的還會把對方囚起來。”阿森娜又拋出了一個問題，“你應該也在故事裡看到過的吧。”

“有點扭曲，佔有慾不是的全部啊。”賽拉回答，“不過……倒也能稍微理解一點點。”

“那你覺得真正的應該是為了對方無私奉獻，還是想占有對方呢？”阿森娜接著問。

“這個……前、前者吧？”賽拉遲疑地回道。

“狂信徒和恐怖分子也能為自己的信仰獻，這也能算是麼？”阿森娜立刻提出了質問。

“這個完全不一樣啊！”賽拉聲音高了起來。

“你剛剛回答得那麼遲疑，應該有察覺到，這兩種況其實都不對勁吧。”阿森娜突然來了一句。

賽拉不一怔。

“因為這兩種角的都不完整。”阿森娜說。

賽拉聽了忽然有點反應過來了：“因為都是單方麵的？”

“得不到迴應的本構不完整的，說到底，還是兩個人的事。”阿森娜平靜地說道，“如果最終能得到迴應，這兩種角纔有機會變主角。得不到迴應，前者就隻是引人同的配角，後者會變供主角打敗的反派……說白了都是主角的墊腳石，墊腳石你懂嗎？”

賽拉終於聽明白這個繞了一大圈的話題究竟是什麼意思——阿森娜是在說的隻是單方麵的。

“這道理我也懂啊。”賽拉垂下眼睛。

“真的懂嗎？那個男人都選擇站到了你的對立麵，你還對他有所留？”阿森娜的聲音又帶上了幾分諷刺。

“他隻是、隻是……”賽拉下意識地想辯解兩句。

“居然還為那個男人辯解，你腦子真的被殭吃掉了？”阿森娜搖了搖頭。

“但他的立場，不由己，也是事實。”賽拉小聲說道。

“所以你覺得他還你？”阿森娜語氣平淡地問道。

“這一點我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相信的。”這一次賽拉回答得倒是冇怎麼猶豫。

“他真有那麼不由己？”阿森娜問。

“我知道你覺得我在自己騙自己。但事……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賽拉已經想逃避這個話題了。

海因茨的選擇讓到心痛，但理智地想，就算海因茨捨棄了一切選擇和在一起又能怎麼樣呢？

捨棄掉家族的名譽和私奔到其他國家，在大陸的一角姓埋名，新國王就會放過他們嗎？本不可能，如果再加上海因茨的背叛，新國王更不可能容忍得了他們。

選擇，本冇有任何未來。

現實不是故事，男主角麵臨的困難不是靠虛無縹緲的和在一起的決心就能解決，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像故事裡那樣殉。

以海因茨的理智，本不可能會去做這樣的蠢事。

但阿森娜卻給出了一句令到意外的話：“不，我想說既然他的所作所為有可原，那問題豈不是出在你上？”

“什麼！？”賽拉瞪大了眼睛。

問題出在上？什麼意思？不管怎麼看，整件事最無辜的人就屬了，因為一脈統，莫名其妙地捲了王國的政治鬥爭，冇有犯過任何罪卻被國王私自判了死刑，深的人被迫拿起屠刀追殺。為了能活下來，不得不讓自己強行變罪犯在監獄裡茍活，至今依舊惶惶不可終日。

這個死靈法師，竟大言不慚地說問題出在被害者上！？

“我說的不是你被追殺這件事，而是針對你對你自己這份的態度。”阿森娜又一次合上了隨手翻閱的書，放回了書架上。

“我的態度？”賽拉依舊一頭霧水。

“像你這種小丫頭，前麵我們討論的那種爛俗故事本不適合你看。”阿森娜說著走向另一側的書架，從上麵拿了一本書下來，回來塞給了賽拉，“這個纔是最適合你的。”

賽拉看了一眼手裡的書，不有點傻眼：“《公主話合集》？”

這監獄怎麼還有這樣的書！？

阿森娜看出了的疑問，給出了答案：“不巧，這監獄裡有不犯人缺乏年的，話書的借出率還高的。”

“我又不是——”

“你大概不缺年，但這書確實適合你。在巫師的高塔裡，期待王子來救的公主殿下——你和們太像了。不同的地方隻是那些公主的王子真心想救們。而你的那位，卻想爬上高塔殺你。但你們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就是你們都是什麼都不打算做。”阿森娜說完就拿著書回到圖書管理員的位置上去了。

賽拉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阿森娜離去，聽得出來阿森娜在諷刺，隻是不明白為何，但麵對死靈士沉默的背影，最終還是冇有勇氣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