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安排我在刑期管理這件圖書館，我很喜歡。除了書籍大批更新的時候，總來說是個閒職。我幫典獄長做事，典獄長也允許我繼續研究死靈，不過嘛……總來說限製多，你看我總不能跟以前一樣弄在這裡解剖吧？”阿森娜一邊整理架子上的書一邊說道，“所以我在這監獄裡還閒的，偶爾我也會看點不一樣的書，涉獵很廣。”

“所以這些書你也隻是嘗試著看看？”賽拉試著問道。

“類似的故事我看過一些，雖然都是類似的套路，不過總得來說還是有意思的，至我現在還冇有看厭。”阿森娜說著頓了頓，又補上一句，“順便一提這些書在覈心區裡借出率還高的。”

“這是……玩笑？”賽拉狐疑地問道。

回想了一下這些天在覈心區見過的犯人——總的來說，幾乎就冇幾個正常人，要麼兇神惡煞，要麼神叨叨，冇一個看上去會對大眾印象中的興趣。

“是真的。”阿森娜回道，“橫豎都是虛構的現實裡不存在的故事，誰看不一樣？”

“我隻是，覺得你們會對這種……的事有興趣，有點意外罷了。”賽拉解釋。

“大家不是普通人，但也都是人。”阿森娜淡淡地回道，“都會吃喝拉撒，需求能有多大區彆？啊，不過也得排除掉一些特彆偏離普通人，比如裡側關的那兩個巫妖，還有三號房的瘋子……哦，還有十三號房的那個魅魔——那傢夥就是個純粹的**集合。剩下的，有的人經曆過，有的人冇有，有的人不想經曆，但總的來說嘛，對這種事有興趣還是占大多數。”

“所以，所以……阿森娜小姐您也是有興趣的嗎？”賽拉小心翼翼地問道。

雖然隻是暫時的，覺得還是有必要跟這位室友稍微拉近一點關係，每天在牢房裡跟一個沉默得像死人一樣死靈士待著還是太難了，至還是得有基本的流。

“我好歹也是喜歡過彆人的。”阿森娜輕描淡寫說道。

“這樣啊……”賽拉下意識地應和了一句，隨即瞪大了眼睛看過去，“誒？”

“你又有意見？”阿森娜回瞥了一眼。

“不是不是！”賽拉又被嚇到了，趕忙否認，這種毫無生氣的冰冷眼神比帶著怒意瞪著彆人更令人膽寒。

阿森娜終於收回了視線，隨手出書架上一本新書翻看起來：“研究死靈會讓人的神和**之間的乾涉減弱，但這不代表我們會徹底斷絕，麻煩你不要有太多偏見。”

“那……對方是誰呀？”賽拉試著展開這個話題。

“是我的老師，教我死靈的。”阿森娜並冇有迴避這個問題，回答得異常坦。

“這樣啊，他很幸運呢。”賽拉聽到這回答心裡一——自己何嘗不是一樣，但還是強自鎮定地試圖活躍氣氛。

“是啊，很幸運。”阿森娜平靜附和，“然後那個愚蠢的男人就死在了我手上。”

“啊？”賽拉一時語塞，氣氛瞬間冰封。

這是什麼況？這難道是那種把喜歡的人殺掉然後用死靈把儲存下來，這樣他就永遠是我的東西了的劇？賽拉驚疑不定地猜測。

好在對方很快就給出瞭解釋。

“誰讓他被我發現他想殺我來著呢？”阿森娜聳了聳肩，“就算用世俗的目看也應該算是正當防衛吧。幸好那傢夥也是個惡名昭著的罪人，我被抓住的時候也冇人追究我殺他的罪行。”

“他想殺你？你也——”賽拉口而出，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也？”阿森娜冇有過隻言片語出的資訊。

看向賽拉，一直盯著看，這大概是第一次認真審視這位新室友。

“嗬，看樣子你的經曆也很有意思啊。”最後點了點頭，繼續解釋了下去，“不必驚訝，師徒殘殺在死靈士的世界很常見。死靈士的神剝離出來的惡靈本就是上好的死靈素材，大多數死靈士收徒弟目的就是以後收割他們的靈魂。當然，如果徒弟也變優秀的死靈士的話，也會有一樣的想法。就結果而言，我確實是個還算不錯的死靈士。”

賽拉第一次從這座看上去像冰山一樣冷漠的室友上覺到了某種“共”，同樣是被自己鐘的對象盯上命，當時又是怎樣的心？

從阿森娜現在的樣子看來，顯然早就不在意過去的事了，賽拉很好奇究竟是經曆過了怎樣的心境改變。

莫非那個典獄長，是知道了們有類似的經曆，才安排阿森娜給當保鏢的？

“當你知道了他想殺你的時候，你有什麼想法？”賽拉試著“采訪”起對方來。

“想法？還能有什麼想法？失，然後纔是害怕，我花了一點猶豫是該逃走還是反擊，最後決定還是殺了他比較好，既能絕後患又能奪走他的研究，還有靈魂。”阿森娜依然回答得風輕雲淡。

“您還真是冷靜啊。”賽拉突然有點羨慕對方的這種“冷酷”，這種心境，是本學不來的。

果然作為一個普通人，還是跟這些人有很大的差距。

“不冷靜還能怎麼樣？跟他表白希他能饒我一命？”阿森娜的語氣難得帶上了一諷刺，“大多數男人對人的都是基於**的追求——我冇有鄙夷的意思，隻是闡述事實，應該說這纔是正常的。而他呢，一個一心想把自己變巫妖，斷絕**上所有**的男人，對人不興趣，怎麼可能因為一個人的表白放棄自己大半生的堅持？他又不我，我為什麼要他？”

賽拉聽了這話沉默了很久，最後自嘲地笑笑：“真是看得徹啊。”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阿森娜說。

“可惜，很多人就算懂了也冇辦法馬上說服自己。”賽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