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艾登扶著額頭問道，臉蒼白。

和戴莉對話的同時，他一直在努力抵製阿比蓋爾留下的話語對意識的侵蝕。

“您拿走憑證的時候，我就想到事可能會變這樣，月圓之夜，阿比蓋爾可以通過憑證將大魔們召集到自己的集會。”戴莉淺笑著回答，“雖然我是很想提醒您危險，但因為契約的存在，我冇法說出口。”

“廢話就不要多講了，你有辦法幫我把腦子裡的聲音關掉嗎？”艾登直截了當地問道，對這種事他是一刻都不想多等了。

“當然可以，隻要典獄長您……”戴莉意味深長地說道，用手指劃過，“把給我就行了。”

“這種況再調戲我，我可是真的失去耐心的。”艾登黑著臉說道。

“哎呀您誤會了，我說的可是認真的。”戴莉微笑，“要停下那個聲音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由您親自把這句話說出來。利用表達法，您可以適應神言對您的影響。”

“說出來？你在逗我？”

艾登敢斷言，哪怕是口技的高手，也本不可能說得出這段“語言”，阿比蓋爾說的“語言”本就不是憑人類的聲帶能夠發得出來的。

“所以我才說要將您的給我。”戴莉擺弄著手裡的短魔杖，“接下來我會召喚附惡魔鑽進您的，暫時地改造您的，讓您的嚨和舌頭準地改造能說出那種語言的結構。”

“聽起來有點可疑啊……”艾登狐疑地瞇起了眼睛。

附惡魔，是一種能夠直接寄生在生的惡魔，它能改造寄主的結構，讓寄主上出現魔化的特征，寄主將會擁有可怕的怪力和一些惡魔的特殊能力。

隻是隨著寄生時間的延長，惡魔會逐漸侵蝕寄主，寄主會在惡魔的影響下大變，思想逐漸和惡魔同步，最終的主導權徹底被惡魔占去。

像戴莉這種擅長使役惡魔的士，既能做到利用惡魔附強化自己，也能做到利用附惡魔對特定的目標完縱，理被惡魔附的普通人也是異端審判局經常理的日常案件。

“說句實話，我確實很有興趣縱您。但再怎麼說，我也不至於蠢到在這裡那種心思啊。”戴莉聳了聳肩。

艾登思考了一下，誠然，讓戴莉召喚的附惡魔進確實有點風險，但這種風險還算是可控的。

附惡魔要侵蝕宿主是需要相當長時間的，戴莉如果有什麼小作，他完全可以通過惡魔契約反製，更何況他自己還懂得驅除惡魔的方法。

而且他還記得阿比蓋爾頭上長角的模樣，當時他就有點懷疑阿比蓋爾是於某種接了特殊改造的狀態，這或許就能解釋阿比蓋爾為什麼能夠發出那種詭異聲音。戴莉所言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那就趕開始吧，我解封你的施法權限。”艾登同意了。

“遵命。”戴莉揮了揮魔杖，唸誦起了咒語。

很快，一團漆黑粘稠的質被憑空召喚出來，然後迅速變化的長條狀，像一條小蛇纏繞在了的短魔杖上。

這便是附惡魔，在可以依附的皮囊之前，這種生的本其實相當脆弱。

“來，典獄長。”戴莉一臉開心地湊過來，將法杖到艾登麵前，“啊——”

像在哄孩子吃飯那樣張開，示意艾登張接。

這傢夥不會很樂在其中吧……艾登有些不不願地張開，然後附惡魔便“嗖”地一下，迅速鑽了進去。

“好吃嗎？”戴莉笑瞇瞇地調戲艾登。

“好吃你媽。”艾登冇好氣地懟了回去。

覺像吞了一隻鼻涕蟲……

他現在正承著神汙染和生理上的不適的雙重力，脾氣免不了有些暴躁。

“那麼接下來就要改造您的了，還請您忍耐一下。”戴莉又揮了揮法杖。

艾登覺口突然湧起一強烈的脹痛，和**改造時出現的痛非常類似——附惡魔正在迅速改造他的。

痛楚從腔向上延，擴展到嚨，再抵達舌。

“哎呀呀，您魔化的樣子可真不錯呢。”戴莉輕臉頰，一臉欣賞地評價，“現在就請您將那句話說出來吧。”

艾登試著張說話，然後立刻就被自己聲音嚇到了。

從他裡發出的聲音喑啞而詭異，既不像人類也不像野，彷彿是某種……未知的怪。

他開始依照模仿不斷在腦子裡迴響的，阿比蓋爾的話語逐字發聲，這花了他不時間，很多發音完全在他的認知之外，即便舌的構造已經能夠發出，但意識卻一時半會兒冇法跟上，他隻能逐步嘗試，一點點調整發音。

在重複嘗試了三十多次後，雖然有些磕磕絆絆，他終於功地完整念出了那句話。

話音剛落，他就覺腦子迴響著的聲音驟然停了下來，異乎尋常的解讓他的腦袋一瞬間變得有些輕飄飄的。

與此同時，那些被他推翻在地的檔案和辦公用抖了兩下，隨後突然拔地飛起，自回到了桌麵上，檔案和書籍迅速碼放整齊，辦公用各就其位，鋼筆回到了筆筒裡，就連被潑出來的墨水都如同時倒流般回到了墨水瓶裡。

轉眼間，辦公桌就回到了原來的樣子……甚至比原先更加整齊有序。

“神言……生效了！？”戴莉瞪大了眼睛，滿臉寫著驚異。

艾登不僅有些疑，引導他說出這句詭異的“咒語”是戴莉，結果這會兒戴莉自己卻對這句“咒語”引發的效果目瞪口呆。

他剛想開口提問，突然覺有什麼東西從口猛地湧了上來。

他條件反地張嘔吐，結果吐出來的卻是剛纔鑽進他裡的附惡魔。

附惡魔像是一條被開水燙到的小蛇，在辦公桌上劇烈地扭了兩下便僵死了，隨後它便化了一灘黑水，迅速地蒸發掉了。

看著這一幕艾登不有點傻眼。

附惡魔，居然自己死掉了。